【游船聚会】澳洲生活系列

大洋一叶
创建于2022-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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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是一个位于太平洋南半球的最大的岛国,四面临海的独特地理环境,不仅在地缘上有着安全的天然保障,也为这里的人们提供了丰富的渔业资源和海上的休闲生活方式。墨尔本和悉尼都是澳洲沿海的大都市,虽然地广人稀,但是人们对于环境保护特别地重视,所以,海洋和港口都得到最完备的保护和管理,这里是这个国家最亮眼的名片。这里临水的景色,无论是悉尼还是墨尔本,也是在世界人们非常熟悉和向往的明星般的存在。

墨尔本就处于澳洲大陆的最南端的明珠。她的南面是由皇后崖(Queenscliff)和海港(Portsea)左右两个半岛拱卫着的大海湾,是一个天然的巨大的港湾。犹如一个巨大的湖泊,南太平洋的涛涛巨浪在这里被驯服得十分地乖顺,可以说是一个天然的良港。墨尔本市区的东边是雅拉河(Yarra River),西边是墨雷比农河(Maribyrnong River), 按照堪舆的角度来讲,犹如二龙戏珠一般地守着这座城市,风水非常的理想。难怪,这座城市一直是星光璀璨,不仅连续多年被评为世界最宜居的城市,还被称为是:时尚之都,或是被称为艺术之城,还是最有活力的奥运之都,在澳洲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南半球的九月恰如北半球的春三月。墨尔本一般冬天雨水较多,而夏季略微干旱些。这个时节的墨市,犹如一位刚刚出浴的美人,灵动而生动,春意蕴然,同时湿漉漉的空气中,透出淡淡的花草清香,醉人心脾,叫人流连忘返。我来到了约会的地点:Yarra河的南岸。这里是市中心的西边,集中了许多的较现代化的建筑,是一个比较新的发展区域。因为既是临河又是临着港口,所以有许多的泊船码头,沿着河边而行,长长地停着许多的豪华游艇,白色的船在绿色的河面上,十分地醒目。可能是疫情的缘故,路上行人很少,没什么气氛。高楼默默地立在河边,倒影在水里遥曳。刚才天上还飘过几丝细雨,真有点像江南的早春景象。虽说是周日中午时分,沿河的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偶尔有一个跑步的人,从身后跑过,又消失在前方路的尽头。

船只停在了河上的浮动码头上,我们由岸上经过栈桥,通过一扇自动门,主人划卡进入。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船下的河水在风中荡起涟漪,轻柔地摇动着被固定在码头上的船儿。船的主人是我们这帮朋友中的领头大哥了,最早来墨尔本,最早开始做电脑生意,最早买车,最早买房,也是唯一的买了这大型游艇的朋友。记忆中,他应该是在1990年,或者是1991年间,就开始做电脑的生意了。那时组装机的生意才开始红火,286,386的电脑,1M的RAM就要100Dollar。还有微软的WINDOWS & DOS,曾经是红得不要不要的。

那时,在他的影响之下,我们这群朋友中,不少人都进入了电脑行业。自己也是在1994年开始电脑生意的,回忆起来,一切就好像是在昨天一样地清晰。屈指算来,那时的朋友们,多是20多岁,单身在墨尔本闯荡。转眼到现在,都是60岁左右的年纪了。

今天承蒙“带头大哥”的邀请,几十年的澳洲“战友”,聚到他的“Princess One”的游艇上,回顾三十多年的风雨,畅叙彼此的友情和人生聚散,感叹时光的飞逝,也算是一种大家的总结会吧。

朋友的游艇属于大型豪华游艇。所谓的大型船只,通常是指穿的长度超过10米。这艘船的长度已经是达到了30.12米,吨位是173GT,宽是7.06米,最高时速是29kn, 巡航速度是27kn。有两个双人床,四个单人床,可供8位居住;另外,还可以有三名船员随行。船的结构分为三层:最下一层,前面的大部分由四间房间组成,后面的甲板之下是船员住房和机房,动力是有两台柴油发动机;甲板层是由驾驶船舱,厨房和厅,外加船尾的甲板和备用橡皮艇组成;最上层是露天联动的操纵台,在船高速行进时,可以任海风吹佛起比基尼装的美人长发,朋友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夹一根雪茄,这完全是我的想象啦,哈哈!船最后的位置是飞翼,像是赛车的尾翼一样,其上装有导航雷达,不知是有源相控阵雷达呢?还是哪种?这些我可是一点都不懂。

其实,在澳洲购买游艇可是有些人的退休计划之一。具体而言:有人到了退休年纪,会将自己的住房,由大房子换成小房子,多出来的钱或者是买一条船,或者是买一辆新车和房车,开始做澳洲环游。因为澳洲的城乡几乎没有什么差别,换换环境,可以增加些新意。更主要的是,每到一个地方,住上几周,没有压力,也不会因为退休而造成莫名的空虚。还有的就是,刚刚退休,一般身体还好,周游澳洲不会太累,体力上也没有问题。

当然,不是每个澳洲人都想能像我们的“带头大哥”那样,轻轻松松地买一个与房子等值的,甚至超过房价的豪华游艇,再说,一般而言,也不必四个家庭同时出发啊,又不是三缺一地凑一桌麻将搭子,对勿啦?

在参观了游艇以后,大家一起登上了最高的一层,主人将塑料的围布放下,可以挡风雨;而居高临下,船在河上,视野极好。主人已经将美食准备好了,在澳洲,大家年轻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流行过Scotch Whisky和Brandy这类的洋酒。渐渐地随着时光的流逝,岁数渐长,大家逐渐地偏好起红酒,斟满红红一杯,开启了“无轨电车”模式的聊天;主人还为烟民准备了古巴的雪茄,但是如今大多的朋友为了自身的健康,早早地戒了烟,所以爱好者甚少了,但是这也从分地体现了主人的一份热情吧。

在我们海阔天空地聊天和回忆时,外面:一会是飘起细雨,敲打着船窗;一会是飞渡的厚厚的云,鼓起一阵阵的风,试图摇动停在河畔的船;一会儿,吝啬的阳光也会从云缝中撒下一段行走的灿烂,让我们的聚会平添了许多的色彩变化。也许,除了我以外,大家并没有太多地留意这些。彼此都已沉浸在以往的岁月中,尤其是来墨尔本的第一天,许多的朋友都是记忆犹新,可以如数家珍一般地回忆起来。使得大家在脑海的最深处,唤醒了许多的曾经往事,再次重温,昨天的事重来一遍,就想哪首老歌一样(Yesterday Once More),越发清晰起来了。看来将会成永久的记忆了。

大家是否意识到:人们的朋友圈是有一个局限的,到了一定的岁数,我们便懒得再去交新朋友了。朋友群聊的最起劲的也是年轻的时光,都是喜欢每个人自己的高光时刻,也许是回忆得太多,早已是非常熟悉了,也越来越详细,难以忘怀了。假如是站在我们孩子的立场上,一定会说:这几个老人,又说那些事了。

就像我们一碰头,聊到刚来澳洲时,不懂英语时候,老是说起一个著名的故事:那时,阿龙刚到墨尔本,好不容易在City的日本餐馆找到一份工作,每天工作到10:00左右,下了火车10:30,然后从车站走到家中。一次正好遇上了巡逻的警车,从警车上下来一位身高马大的漂亮女警。澳洲一般这么晚了,几乎是没有人会在街上走路了,所以觉得非常可疑,就拦了下来,要核查身份。

“What’s your name?”

这句话,阿龙听得懂,就说了自己名字的拼音。

然后问:“What’s your date of birth?”

阿龙任凭那位女警察怎么解释,就是不懂什么意思,于是,那位女警就一边解释,一边做手势,加上比划地说:“你的妈妈”,然后指着自己的肚子,比划成很大的样子,然后说:“你,”手指着阿龙说“哇”,“Date”?

其实,阿龙这么聪明的上海人,一来是没有半夜遇到过警察盘问,尤其是漂亮的女警,如此手舞足蹈地盘问,开始的确是有点慌乱,加上英文不好,思路没有跟上。

后来是暗中在盯着美女警察,索性装傻,直接吃人家“豆腐”了。好在澳洲的警察也是性格大条,根本没有理会阿龙色迷迷的眼光,可能是半夜光线太暗,根本没有注意,看看比划了半天也没有听懂,就揮手放行了。

阿龙回到家,和大家一说,才知道是问他出生年月,大家一同哄笑,于是这个故事就算是流传开来了。每次聊到学习英文,就要故事重提,哄笑一番。

原来快乐可以是如此简单,就是因为当时的简单,所以就成了经典,被大家反复提起,每次都要笑出眼泪。

由衷地感谢我们的“带头大哥”,时隔三十年,我们这些老朋友得以再次聚首。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地短,在我们要挥手告别时,仿佛是老天爷都为我们的聚会提供了机会,这时,雨也停了,阳光也透过云层,洒落到了我们身上。大家下了船,在阳光下,豪船边,一群年过半百的华人,将此时此刻的身影留在了墨尔本的河水碧波之中,留在了Docklands港口崭新的高楼的影子下,留在了这一天最灿烂的夕阳下。

那些笑声欢语,那些雀跃的喜悦背后,是一段在这块土地上三十年的回忆,好像透过手缝中的阳光,可以洒进彼此的心田和引起强烈的共鸣,仅仅在你我之间而已。

风雨过后,流水依旧。紧握着彼此的手,望着河水的西边远方,隐约,是一座横跨水面的大桥,被夕阳映作金色,在空气中晃动着,静静地看着,这是一幅美丽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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