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报!喜报!喜报!

巩义作协
创建于2022-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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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巩义作协传来喜讯:在一年一度的“2021年散文年会”活动评选中,我市两位作者获大奖。杨西京老师年逾古稀,勤奋耕耘,宝刀不老,其散文《夫妻同游夫妻峰》获一等奖;年轻作者张伊南业余时间笔耕不辍,屡有佳作问世,他的散文《音乐相随》获二等奖。据举办方介绍,像类似活动一个地方能有两个作者获大奖,前所未有,实属罕见。

杨西京散文《夫妻同游“夫妻峰”》发2021年《散文选刊》

走进太姥山景区山门,映入眼帘的这道峰叫“夫妻峰”。远望,峰顶一高一低两块园石,象一对深情相拥的夫妻,对坐在这千块万年巨石托举着的峰巅,海样的蓝天,棉絮似的云朵,陪伴着这对万年夫妻,在茫茫时空里,诉说着这片山海的沧桑。我和老伴在导游浪漫的解说中,选准角度,对准“夫妻峰”,留下了景区的第一张记忆。

我右眼皮连连蹦跳。家乡俗语,“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灾?!

山贵有景,景贵有灵。眼看到的是风景,心悟到是灵性。于是我俯下身摸摸这块刻着“太姥山”的景区地标石,初觉巴凉巴凉,细忖,隐隐听到石头里有春雷远远而来的隐隐声,我感到,这奇石里的声音,是太姥山美景的灵性。

我把右眼跳的警兆说给老伴,老伴背背人,朝右手心吐口唾沫,四周一瞅,抹在我右眉上,鼓励我,携手攀上峰顶,近睹这对万年夫妻的圣容。

这片爱情旅游圣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人间大爱的味道。故而,走在散发着木香的栈道上,品味着“个个似神工”的路边奇石,心却飞回到了五十三年前的故乡土地。

十八岁那年。一天,我从孝义滩拉着一架子车萝卜白菜回家,走到上岭的坡前,我攥紧车把,甩开步,晃着肩,向坡顶猛冲。“叭”一声,车袢断了,我劈脸栽在坡上,正上陡坡的架子车急速后退,百十步后,便是深沟。我慌慌爬起,忽见坡下一过路姑娘,冲步上前,两手死劲抬住了往下退的架子车尾巴,车子不动了。姑娘帮我把车推上坡,当我回过神来,人家已走远了,只见她肩上两条油黑发亮的大辫子,在后背晃动。我想撵上去谢谢恩人,低头看看自己左脚的鞋露着三个脚趾头,右边的鞋露着半个脚跟,十八岁的自尊,让我止步。这是我和老伴人生缘份的头一面。

“老杨,拍一张”,老伴递过手机,扶扶遮阳帽,倚着一块美石,面对一泓清泉,手拽一枝红花,摆好了姿势。

那年,我害了单相思。十九岁,头一回相亲,见女方肩后没有那两条油光闪亮的辫子,扭头便走。第二回、三回……回回失望。二十一岁那年的农历九月十六,媒人又给了我一次找回希望的机会。相亲地点在女方村口一棵百年皂角树下,见面暗号是女方拿一把红色梳子,男方手执一本书。那天我借了本《林海雪原》,特意把“白茹的心”这一章折起。

相亲,只见面,不说话,事后双方把各自意见说给媒人。“远看头,近看脚,不远不近看腰窝”。而我,头一眼便看见了那两条油光闪亮的大辫子,心一下子跳的比那天拉车冲坡还厉害……这是老伴印入我心灵永生闪光的青春记忆。

昨天还生活在家乡初夏的凉爽里,这会儿,阳光把太姥山变成了家乡的“三伏天”。上衣半湿的老伴忙着拍小视频,我让她喝水,她指指前面,也就十步八步,进入林荫景观道,一下子又感到了家乡的温度。

这片山水不愧为“万石园”。每一块石头,天造地塑,各有千秋,换换角度,又各成风姿。远望,石峰刀削,险峻峭拨,近观,石出天工,肖人肖物,果真“太姥无俗石”,让游者“随人意所识,万象在胸中”。我被这“万石园”征服了,翠竹美木,奇花异草,清泉古寺,皆一闪而略,唯对入眼的每一块石头,都细赏深观,偶尔拾起一块拳石,也在手中摩沙一阵儿,舍不得扔下。抚着这片石头,似乎每块石头里都发出一种滴答滴答的微声,啊,那是春雨润物之音啊!。

俺俩定婚了。随即,她村中的闲言碎语飘进了俺村。

“一工人,二学生(大学生),三当兵,种地兄弟再等等;恁好的条件,挑了个没娘的种地娃”。

“咦!男方哪叫家?一孔破渣窑,两间烂草房;一口半截缸,两口裂纹锅;一梱秃头筷子,两摞子豁豁碗……”

老伴的回答是:“不图房,不图地,只图找个好女婿。”这是老伴当年在我心中刻下的第一页爱的宣言!

石阶越登越高,望着远处那些“金鸡、玉兔、金龟、仙人”的喜人风姿,我只顾往上窜,一回首,不见了老伴,忙拐回,“老张,老张……”“少年夫妻老来伴儿,一会不见喊三遍儿”,唉,真没出息。

定婚三个月,我有幸入伍。翌年,因岳父之因,老伴当年有幸内招到陕西商洛地质十三队工作。定婚五年后,俺俩结婚了。婚后十五年的两地分居,造就了我现在的书房有了一本俺俩四百多封通信的合订本。可惜,合订本里有个污点,直到老伴七十岁生日那天,我才坦白。

那天的生日宴,双方兄弟姐妹各携子孙,近五十人围坐在一张长形条桌四侧,三代人注目,不知我给老伴送的啥生日礼物,而我,则讲了一个故事:

一九八四年,我在陆军某集团军政治部当宣传干事,约定牡丹花会期间老婆来休假。那天,我到火车站去接她母女俩,刚走出军部大门,迎上从老家来找我的二弟。三弟要结婚,父亲让他来找我要钱。当时,我每月除去伙食费能余30元,刚攒了四个月工资,等她来休假用。看着二弟无奈的脸色,想想母亲去世早,父亲一人把俺弟兄仨拉扯大,我把那120元给了二弟。二弟走后,我来到火车站,一见她,我说,只顾挤着坐公共汽车来接你,不小心钱包叫小偷掏了,白攒了四个月工资。老婆笑了笑。一星期后,老婆师傅从单位寄过来100元钱,说是老婆头年的奖金。这下子,一家三口一个月团圆的生活费解决了。

“亲们,今天,我坦白,当年,我骗了老伴……这,就是今天我送她的生日礼物。”

在兄弟姊妹的掌声中,在孩子们的呐喊里,老伴说:“老杨,你七十一岁生日,我也送你一个秘密。”

“老杨,老杨”,老伴扶着石阶一侧的石壁,脸色发白,前额的头发湿成一片,我忙扶住她。“有点头晕”,我感觉老伴腿脚已不当家,前身向后倾,我全力掺架着她,随团的同乡作家侯发山,几个刚结交叫不出名的同团作家,男男女女,慌忙围过来,把老伴架扶到石阶边一处平坦的石坪上。老伴身子倚住身旁一块馒头状的大石头,身子顺着石头面瘫滑向地面,脸色惨白,眼睛紧闭……有热心的作家朋友掏出“救心丸”,两位女作家递过温水,给老伴灌下,随即,抬起老伴两条胳膊,击打着抢救的穴位,景区医生那会儿,我腿软了,从军十九载,数次与死神擦肩,从未有过如此熊样。老伴急喘着,我抚着她的头,淋淋汗水,冰凉冰凉,一个个不祥的字眼冲入脑中,老张,老张,你的秘密还没给我说,千万不敢……我失去了当年的军人风度,一幅张惶失控的惨象,麻木的看着作家朋友和景区医生们在忙碌,企盼的目光,射向头上的“夫妻峰”,恍恍惚惚,我看见故乡的爷爷、奶奶,或许是先祖爷爷,先祖奶奶,携手从“夫妻峰”飘过来……

两分,三分,仅仅三五分钟,老伴惨白的脸上,血色慢慢复现,眼睛睁开了,呼吸匀称了。喝了两支景区医生打开的“藿香正气水”,一下子坐起来。作家朋友们放心了。老伴站起来,拱谢着大家,催促大家游览继续。我扶着老伴,在景区医生陪伴下,返回了伴山宾馆。

临下山,我特意摸摸老伴瘫靠的这块馒头巨石,这石正面仿佛一张万年老人的圣容,条痕分明的凹凸线,象是风雨雾霜中为这圣容永生而输送营养的钢筋铁脉,我把脸贴上去,不觉石凉,只觉着这块巨石有颗心脏,石顶上,身侧油绿的美树茂草,是它强大心跳的外在呐喊。细听,石脏里刮着三月的风,那是催绿发芽呵护生命的风啊。

下山路上,我暗思,老伴长年累月,极少吃药。平时血压正常,没有心脏病的警兆,何以今日生如此吓人之举?噢,想起来了,老伴素不食肉,更厌海鲜,昨夜景区第一餐,我感到是美餐胜宴,她仅吃了几口青菜。今晨,我狼吞虎咽,她却不服水土,仅喝了一小碗白粥。如此,内无底气,外加酷热,内虚外热,导致“汗过虚脱”。

“吃得好,穿得好,不如两口白头老”。似乎“夫妻峰”显灵让我“右眼跳”,“右眼跳”给我肩上加了一份神圣的担子:当好老伴的健康卫士。

回到宾馆,我让老伴喝了两瓶酸奶,半个小时后,恢复如初。

老伴说,出来一回不容易,呆在屋里多可惜,出去转转吧。转到留下第一张记忆的地方,老伴说,老杨,当年那100块钱,哪来的?你的头年奖金嘛!是我借师傅的,回单位攒了半年工资,才还清。

我愕然之余,把前胸贴向景区这块指向“夫妻峰”的地标石,分明感到,石脏里清泉汩汩,那是流动的生命,流动的大爱;这流动的生命,流动的大爱,万千年来,滋养着这方山水,滋养着这方生灵;这流动的生命,流动的大爱,滋养着每一个前来赏研它的旅游者,让你观景生情,情联命运,情生新情。我想,每一个到此旅游的朋友,都会把这流动的生命,流动的大爱,揽入自己的心灵深处。

此刻,虽然有憾于未携手攀上峰顶,一睹“夫妻峰”这对万年夫妻之圣容,但心已看到,悟到,名山太姥美的真谛,“夫妻峰”爱的真谛,足也!于是,我和老伴背向“夫妻峰”,系心“夫妻峰”,一幅幅热恋时的青春姿态,跃入老伴自拍的视屏中。

“老杨,拽两句。”

“木问题!”

“夫妻同来‘夫妻峰’,有缘!夫妻同赏‘夫妻峰’,有福!!夫妻同游‘夫妻峰’,有寿!!!”

“好,发朋友圈!”一对古稀夫妻,异口同声。



张伊南的《音乐相随》刊登于2022年《散文选刊》

    儿子刚上初一时,主动提出想学习钢琴。我和妻子本来想让儿子课外报一个数学和英语辅导班,但他学习钢琴的意愿非常强烈。看见儿子眼中的渴望与执着的样子,我们给他报了小区附近的钢琴辅导班,每个周六、周日,寒假、暑假上课,已经两年了。

    春节期间,我们到郑州人民公园附近的星艺琴行,买了一架电钢琴,放在家里客厅临近窗户的角落里。儿子每天放学回家,写完作业,都要练琴。

    晚上,我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他练琴的背影。琴声入耳,自有悠扬动听的韵律,白日工作的疲惫,和生活的烦扰,仿佛暂时忘却。惟有琴音相伴。

    “这是什么曲子?”

    一天傍晚,我一边问儿子,一边走近看琴架上打开的五线谱,左面正上方有一短行日文标题。

    “是《风居住的街道》。”

    儿子没有停止弹奏,脱口而出。

    我在手机百度搜索到了这支日本经典钢琴曲目,看了曲目介绍,并认真聆听由钢琴与二胡搭配糅合的原声。钢琴,舒缓、温暖、浪漫;二胡,通透、空灵、忧伤。两者奇妙结合,有无法言说的独特的韵味。

    风,在街道里居住;然而风,又怎能在街道里长留,注定漂泊无定,无法把控自己的命运。但,风,新鲜的清爽的风,会再次归来。只是,归期无法预知。在琴音营造的意境里,我读出了一种忧伤。

    音乐的阐释和解读的空间是无尽的,这就是音乐的魅力。

    我最早接触日本音乐,还是少年时。1984年,日本电视连续剧《血疑》在中央电视台播出,在黑白电视的时代里,年少的我记住了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的清新、明朗、挚情的舞台形象,也记住了主题曲《感谢你》的优美动人的旋律。

    当时,我学唱了主题曲的中文歌词,时隔三十多年,至今记忆犹新。

     

    2019年春末,我在网上看过央视一期《等着我》节目,讲述一位24岁的姑娘寻找在飞机上邂逅的一见钟情的男子。男子,帅气、文雅,令姑娘怦然心动。这种爱纯净、美好,没有任何的功利目的。因为爱,让她不顾一切地寻找。

    当节目中红色的大门慢慢开启,一位容貌俊朗、文质彬彬的男子走向舞台时,音乐也缓缓响起。这段雄浑而悲壮的音乐,令我感动。

    今年初夏的一个午后,我在手机上随意打开了关于1927年报纸披露李大钊就义细节的短视频。背景音乐,就是《等着我》节目中曾经响起的熟悉的恢宏悲壮的旋律。我将视频微信发给早年学习音乐专业的表哥。两个小时后,表哥微信发来一首音乐链接,并回复:“我也不知道,搜索一下,是久石让的。”

    我打开链接聆听,欣喜万分,就是这首曲子,千寻万寻,我执着地找了两年。这首交响乐,是日本音乐家久石让作曲的,是动画电影《幽灵公主》的开篇曲与结束曲。

    这首具有史诗气质的交响乐,有雄壮昂扬、蕴含深情的恢宏旋律,也融合有婉转悲怆、低回无尽的忧伤调子,气象宏阔,荡气回肠。我专注倾听,心弦共振共鸣,心灵深深震撼,久久无法平静。

    此刻,音乐打动了我。


    西方音乐,我所知甚少。但有几首乐曲给予我共鸣与感动,始终留存在记忆里。

    1992年秋季,我上高二。一个下午,天空澄澈高远,清风掠过道旁梧桐,无数黄叶画着优雅的曲线飘落。学校组织全体师生到影剧院,观看电影《蒋筑英》。

    我清晰地记得影片结尾,当一支红烛点燃的那一刻,背景音乐响起,激昂磅礴的旋律感染了剧院里的每一名观众。

    一支支红烛点燃,接着,屏幕上万千红烛,散发出耀眼光芒。音乐的交响始终伴随,激荡人心。

    师生们从座椅上起身,站立,聆听,凝视,热烈鼓掌。

    红烛燃烧自己,照亮他人,恰如蒋筑英的短暂而绚烂的人生。而这首交响乐,给予我的,没有伤感与悲观,而是昂扬进取的力量。

    我当然不知道这首交响乐的名字,之后很多年,我也没有再听过。

    难忘2001年的寒冬夜晚。晚风冷冽,雪花曼舞纷扬。单位临时加班,三个多小时后,我骑自行车回家。雪还在下,街道一片莹白。五公里的路程,如此难行,大多数是推车走。我艰难地回到家,已过十一点钟。

    母亲还在等我,热了晚饭,放在餐桌上。让母亲去休息,然后,我打开电视,音量调低。

    当时流行的点歌台,临近午夜,已经寥落冷清,惟有背景音乐送到耳畔。没有歌词,只有哼唱,旋律清澈通透、优美欢快,循环播放。多么好听的音乐啊!有它相伴,身心疲惫的我,慢慢地得到休息,慢慢地恢复了体力。

    有悦耳动听的音乐相随,心灵从未有过孤寂与荒芜。它忠实地陪伴我度过每一个艰难的时光。

    然而,这首歌是什么名字啊?直到2008年元旦前夕,晚饭后,我抱着已满两周岁的儿子,到超市购物。超市里,满目中国红,充盈喜庆祥和的氛围,一支歌接着一支歌播放。蓦然间,我听到了久违的熟悉的旋律,歌曲结尾的一段哼唱,引我静听,我一阵惊喜。

    “你好,这首歌是什么名字?”我急忙问了一位年轻的戴眼镜的男服务员。

    “是花儿乐队的《平安夜》。”他答道。

    回家后,我在手机百度上急切地搜索。找到了!多年前雪夜回家,点歌台上听到的背景音乐,就是美国歌曲《当圣婴降生时》。花儿乐队演唱的《平安夜》的结尾,借用了这首歌的旋律。

    仔细聆听美国歌手约翰尼•马蒂斯的英文演唱,我感知到一种圣洁、庄严、静谧、空明的气象从心间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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