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之际,自长治市襄垣县往京都途中,专程赴“地上文物看山西”的山西博物馆,这个似乎被现代社会潮流逐渐取而代之的中原“山河四省”之一的山西,其内涵之丰富确乎出人意料地猛烈的冲击了各位观者的心灵。
(愤怒的小鸟?)
周初年,周天子以梧桐叶戏其弟将晋国封之,古时史官真的不如现代“专家学者”之灵巧,直笔属实以记之,值周天子问时答曰“天子无戏言”。故以“晋”(或唐)以封其弟,这大概也是千年后李渊李世民父子反隋朝而以“唐”冠名的来源吧。
周朝基本以其岐山为中心向东辐射其势力范围,所以晋国也基本以临汾地区为中心,其势力范围扩展到今黄河以西的蒲城、韩城一带,向东则大约接近太行山,向南则涵盖洛阳、灵石,向北可能不过今之晋中,我想极有可能是介休,不然晋文公大功臣介子推不会跑到别国领地去隐居。
晋国起初经历了曲沃和翼城(也许是曲沃、翼城和临汾)的此强彼弱的“继承人纷争”,最后到晋武公,也就是晋文公的爷爷那时候,曲沃终于占据上风,取得了周天子的正式封分。
晋文公,也就是我们时常听到的春秋五霸之一,原名“公子重耳”,说是公子,其实屡遭挫折。由于其并非嫡出,其父王晋献公的爱妃骊姬暗藏十年之谋划,取得了晋献公的绝对信任后先后实施了逼死世子、逐去重耳及其兄弟(夷吾)的周密计划。公子重耳及其重臣若干外出流浪一十九年,周游翟、卫、齐、楚、秦等国,算起来较同时代的孔子都要早多年呢。
公子重耳的复国过程可谓一波三折,秦穆公三定晋国是重要因素,当然期间也绝对少不了古人对“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和“人无信不立”等传统的儒家思想理念,比如,其弟(夷吾)在急于复国之时轻诺寡信终致灭国,而公子重耳君臣数人疲乏至极乞讨于农人时,农人掷之于土块,重耳怒但赵衰巧妙以得土地者得天下予以化解。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晋文公以其六十一岁复国,在狐毛、狐偃、赵衰、魏犫等一般能臣干将辅佐下,南征北伐,上扶周室、中合诸侯、下拯黎民百姓,使晋国迎来了属于他的高光时刻,也在不断扩张晋国的势力范围同时使周王朝的所谓正统统治得以绵延。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外形呈鼎形状的山西博物馆伫立在晋中平原,宽阔的汾河在太原市区中间缓缓的流过,当期三家分晋之际,晋国的政治中心已然转移至晋中地区。遥想当年智家是如何利用上涨的汾水几乎致严词拒绝其割地要求的赵家于死地时,赵襄子是如何面对强敌,在韩魏均向智家割地求安的绝对不利态势下,说服韩魏联手反杀智氏,那是怎样的一种力挽狂澜。
智家被灭族后,从此晋国转为韩赵魏三家分晋,也留下了义士豫让的千古悲歌,也树立了赵襄子脱衣成全豫让剑剁的宽阔胸襟,据说邯郸在当年事件发生地重建了义士桥,以后若顺道或可亲眼目睹一下。
二零二四年十一月二十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