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光《厦门志》卷二,开篇即放话:“厦门自宋以上无可考”。这种断言在今天已经无法采信,许多考古的发现,把先民在厦门生活的时间上限大大的提前。
厦门究竟从什么时候才开始有人居住的呢?从二十世纪的后半叶以来,在南普陀寺附近的峰巢山斜坡、厦大礼堂附近、厦港东边社、曾厝安以及高崎、集美海堤的地下等,曾先后发现出土新石器时代的石器和陶器,其中就有琢磨精光的长方形薄边的石锛、石斧、石鑿残断,还有三件表面印着“ V”字形和云纹状的“印纹陶片”。因此可以推断,早在四、五千年以前,就有人类生活在厦门岛上。他们用原始工具捕鱼狩猪,采集天然海产为生。
根据人类学者的研究,新石器时代生活在厦门岛上的部族,是古代百越族的一支一一闽越族。他们保留着“断发纹身”习俗,在身上、臂上刺着“鱼、鸟、蛇”的图案,善于驾独木舟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捕捞食物。
到了唐代开元年间(公元713一741年),福建(闽东)进士薛令之辞官来到厦门岛居住。唐建中二年(781年),颖川陈氏开漳世祖陈夷也迁入厦门岛内。薛、陈两族分别聚居于洪济山为界的北麓和南麓,陈族居山南,名其地为“陈寮”,薛族居山北,名其地为“薛岭”,世称“南陈北薛”。这两族人发川为田,垦原为园,是汉族开发厦门岛的始祖。
随着时间的推移,至唐贞元十九年(8 03年),朝庭析南安县南四乡设置大同场。至五代天成四年(929年),闽王升格大同场为同安县,厦门岛隶属同安。
在这期间,厦门岛取名“嘉禾屿”或“嘉禾里”。因人们在岛上开垦种植稻谷一茎多穗,五谷丰登故名嘉禾,岛屿也就取名“嘉禾屿”。
虽然厦门岛早有陈、薛两大族人到岛上拓荒,但他们首选居留的地方是岛的内陆部分,远离海岸,安稳封闭,过着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再后来陆陆续续从内地迁徒而来的百姓也是如此,所以才有后来称之为“禾山”的星罗棋布的村落。
元代至元年间(1335年)嘉禾屿设置了纳入政府编制的军事机构一一“嘉禾千户所”。
时间来到了明朝,明代大航海时代结束后,面对海上走私猖獗和倭寇红夷的进犯,采取将堵截于中国沿海岛链之外的防御措施,嘉禾屿内外海域成了重点设防的地方。朝庭在岛上设置“中左守御千户所”,简称“中左所”。在岛的西南部建筑“厦门城”。此城建于明代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由明初江夏候周德兴建城池。“厦门”一名从这时开始出现,城称“厦门城”,岛称“中左所”。当时的“厦门城”,“设指挥正千户一员,副千户一员,指挥百户一员,镇抚一员,隶属福建都指挥使,额兵一千二百四名”(道光《厦门志》卷三“兵考制”)。足见其规模。而“厦门城”内有居民4000多户。
公元1793年,英国画家威廉. 亚历山大踏上这座岛屿进行实地写生,以府瞰厦门的视觉勾画出城堡旁连片的滨海民居。后经阿罗姆修改为铜板画,于1843年出版,给后人提供了可以参考的历史信息。600多年前,石垒的城墙构筑了一座铠甲将士驻守的海防,而“城”的下面那一片村落,正哺育着一座不带围墙的城市。
这番景象,应该记住一位历史伟人一一郑成功。
明末清初,厦门岛港阔水深的天然条件,郑成功选为抗清复明,收复台湾的军事基地。郑成功据厦十二年积极发展海外贸易筹集军饷的政策,吸引大批内地商贩和欧美洋商上岸交易,促进了厦门由军事要塞向贸易港城的演变。当时,郑成功麾下有陆军、水师二十万之众,相当一部分驻守在厦门。从浮屿角到水仙宫一带,围绕郑成功水师驻地,是军工产业坊肆和为兵服务的市井商铺,码头毗连,商贩苦力、船主渔民、兵吏家眷组合成海滨小城的居民,厦门岛西南部平原也就积淀成为这座港城繁衍发展的人文原点。
在老市区,至今还保存有许多与郑成功屯兵演武相关的遗迹。“思明”由路名到政区地名的沿用,是厦门人数百年来对民族英雄的深切缅怀。
一一一一厦门郎柱子(洪固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