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嘎雪山
作者 黄双全（湖南汨罗）
1
来到此处的人，必要放弃他的马
鹰，必要收敛它的翅膀
风，注定被雪崩埋葬
·
缥缈于天际的雪峰
投射大地的空白，我来到这里
用渴望温度的石头，重组梦中的碎片
时间，割下茅草，在我头上晾晒
但我，绝不敢暗藏一把镰刀
只带着疑问和喘息而来
红豆杉扶起我即将倒下的脚步
冰川，折磨大地的风湿
骨头里的寒，向亚热带延伸
必须用千年冰雪才能
治愈半生隐痛
莲花啊，光芒的细线
请把我支离的安忍缝合
2
比南方冬天还冷的秋，如果裹紧自己
是对雪山轻薄
拆除身上多余部分，保持植株姿势
在松弛的坡地，雾气，内心的苦闷
用一杯酒散尽，丹田
一股暖流，穿过针叶林的缝隙
我到过的地方才是我的世界
我想去的地方才是我的生活
因为要做一个玫瑰花环
我让我的身体屈服荆棘
没有重写昨天的权利，但仍会
省察，回首童年的影珠山
坐在最大的峭石上
眺望隐约的城堡，为什么
你想把自己陷进去
贫穷，希望等于一碗米饭
但你仍赞美生锈的铁锅
汉字的歧义被当成稗子割去
冬天稀疏发黑的茅屋
升不起一缕炊烟
卷进杂乱的花园
长出一身物质的赘肉
虚胖的痛苦，何处是瘦身场所
甩掉，甩掉，在旋转的雪山
3
风在摇，寄居树叶上的雨
落下，刚刚露头的阳光吃了一惊
森林，是无理论写作的诗行
只有松针般的语言
才能站上雪山默许的高度
我送出的声音，在这里成长
桃儿七紫红的花瓣
水青树绿色的脉纹里，它们
找到了合适的口型
雪花，初生的水，从头顶流过
我是河流的液体，在泥沙中翻滚
渴盼在大海中净化
再回归二百里外也能眺望的雪山
4
阳光照在山巅，涂上栀子黄
燥热的尘世，将从这里获取清凉的汤水
脚下匍匐的小山峦，多像一棵棵白菜
母亲小心踩着厚厚的积雪
来到稀疏的菜园，她多想把自己当成冬麦
种下，从苦难中萃取营养
强壮我瘦弱的身体
而今，目不识丁的母亲，已是一片雪花
坐在最白的地方，她要写一首诗
雷霆落在身边，她仍在沉思默想
安静就如暴风雪中的灯塔
5
看不清面孔的人，怀抱剪掉羊毛的羊羔
坐在悬崖上。他吸进羊羔的冷，疾病
和裹着死亡的阴影
把内心的温暖吐在它的伤口上
不远处，松树上，一只非卵生的金丝猴
强令他不得走出指定的圆圈
并昼夜守护他失去的表情
羊羔长大了，驮起主人飞向天空
雪山不再孤独，它有一位兄弟
自由而祥和的白云
6
我不是被笔尖的墨水涂黑
是你用主宰的黑夜为我穿上
黑色的衣服
但有一处你永远涂抹不到
包括你长着鬃毛的声音
天空挂满了奖章
它只授予荒野的闪电
历史，埋在地下的骷髅
还在渴望新的膝盖
你，是否让他们只为丹墀死
不为苍生计
愈来愈重的风寒，许多人正在咳嗽
从哪里采摘更多的生姜、藤椒、红辣子
不如用最好的酒，唤醒太白杜甫
在漫山遍野，种植我改良的高粱
它与雪水是最佳搭配
按照五行规律，阴陈诗歌的精髓
挤压越大，山峰越高
曲折愈多，道路见长
我手中有长鞭，一定会抽打
黑夜里最肮脏的地方
尘世啊，旋转的陀螺
7
我也是中等个子，为什么
在高个子后我更高
在矮个子前我更矮
山下的小镇，兄弟为争夺旺铺
眼睛里布满互不认识的血丝
为什么黄金的乳房，让他们忘记共同的乳汁
小河里，挣脱鱼钩的鱼
为什么甘愿撞进渔网，用慈悲拯救放生的人
他按照规矩踩下刹车，排队通过
你横插他前面时发生的碰撞
交警为什么让他承担全部责任
绿海龟刚刚从沙滩爬出，还没看见大海
就成为贼海鸥的美食
仓皇逃脱的，为什么又撞到轮胎底下
城边的农田被城市当成煎饼卷起
他的主人牙齿都闪着银子的光辉
山脚下的农田为什么长满荒草
位置能否调换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信，却随便找一个坟头跪拜
烧几刀莫名的黄纸，黑蝙蝠又在吸谁的血
稻香与香奈儿为什么不能发生精致的碰撞
时间，一块磨刀石，越磨越薄
而刀刃，锋利地削去了明天
为什么你相信死不再来
有人取走你的泥土和石头，试图搭建自己的塑像
我的手为什么只能鼓掌而不能抒写
你撕毁我喜爱的书，让我在扳正的铁轨上行走
一声汽笛拉响我的边缘人生，在仰望与俯首之间
终生背负小小的错误，接受你的惩罚与淘汰
我想象的云梯，何时能修补残缺的高度
8
沉默的人，内心是大海
低头的人，灵魂站在高山之巅
石头，披上红色的袈裟
听雪水诵读梵音，信念比本身还坚定
溪边的树木，摘下头上的轻纱
每一片树叶都长出了耳朵
我匍匐在时间的页片上
书写远古的经文
雪水中一粒细小的沙石
走出一匹千年的大象
9
天空，头上的伞，我把它叠起
当作手电筒，放进背包
时常照看不明时期的残缺
时间，短短的背带，套在肩上
我向我中的我行走
请原谅诗人的怪异，他
在昨天已看见明天的明天
你们匆忙走过时，丢弃在灰尘中的废物
他会捡起来拭擦、改造
复活被封死的元素
他不关注流星如何划过天空
松脱的地方，存在永恒的定律
我是如此的隐忍，接受一切苦厄
折磨我。碎裂我。消灭我
我将在千年不化的雪中重生
黑暗之光，照射吧，雪莲花已经绽放
你看，你看，那通体的婴儿之色
10
长发及腰，穿白色无袖连衣裙的
女子，只看她的背影，已貌美如花
古老的铿锵玫瑰，在我手上殷红如血
它热情鼓励我，在她冰封的心头
埋上炸药，制造一场小小的雪崩
11
在树梢上摇动的，是风在复活
坠落下去的，是风的形状
落叶是枯死的叹息
切开它的脉络，仍有原初雪水
它渴望重回春天的怀抱
没有庙宇，没有经幡，我仍绕转
我是落叶的收集者
解读野兽的蹄痕，悲马的缰绳
羊群的牙齿，飞鸟的鸣音，冰霜的棱角
木头的宿命，水的梦想，明月的眼泪
时间的密码，遗忘的诗句
死亡里保存如初的赤子之心
12
道必须正，正才能长远
我因此花费半生，抵达你穿透黑暗的高度
卸下从影珠山带来的石头，以及折磨我的肩周炎
放进你的凹陷处，雪中的暗火
煮沸了一池温泉
哦！干净的山，不用背负废墟的山
我只想用干净的语言
和你倾谈。我们不会把彼此推向悬崖
而是用温暖埋葬深渊，埋葬尘世的孤独
我携带蜂群，一生追逐旷野
这注定我的伤口会流出蜂蜜
举起这来之不易的糖，就会看见
在初生的地方，面向明天之处
一棵独立的树，长出十二根力量的枝桠
我梦中的碎片，收集的落叶在上面聚拢复活
它闪光，宁静地微笑，充满冰雪关怀
它是我们共同的仰望
而我所说的明天，将通过你——
你们——
到来
2019.12.30日初稿
2021.3.29改
作者简介：黄双全，男，1964年生，湖南汨罗人，居广州，业余写诗。有作品刊发于《品味·浙江诗人》《诗刊》《延河》诗歌特刊《诗选刊》《诗歌月刊》《广州文艺》《星星诗刊》等。
作者写作此诗的自述：
2006年深秋，我踏上了前往海螺沟的旅程。景区车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颠簸前行，我的头也随之感到一阵阵晕眩。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震撼人心的景象映入了我的眼帘：天空中，一座雪峰如一朵巨大的雪莲花般悠然漂浮，我们仿佛正在无限地接近它，却又感觉它缥缈而不可及。这一幕，深深地触动了我，让我萌生了写诗的冲动。
然而，那时的我正全身心地投入到事业的打拼中，诗歌的情怀似乎还不够丰满。我尝试了几次，但总是无法将心中的感受完美地表达出来。这首诗，就像一块巨石，一直卡在我的心里，成为我难以释怀的遗憾。
直到2019年，一位广州银行的行长，同时也是一位摄影爱好者，来到我的办公室拜访。他赠给我一个他亲自拍摄的贡嘎雪山照片印制的台历。行长离开后，我仔细端详着台历中的照片，仿佛又听到了雪崩的轰鸣，看到了山脚下错落有致的冰蚀洞和热气腾腾的温泉池。那一刻，我的内心再次被深深触动，一些诗句开始在我的脑海中跳跃。
我立即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关闭了手机，打开电脑，任由自己的思绪在键盘上流淌。贡嘎雪山，这座没有重大历史事件、没有传说、也没有寺庙道观的纯粹雪山，成为了我笔下的主题。它崇高而神圣，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我们在物欲世界中沉沦、挣扎、怀疑和痛苦的模样。当我们来到这座充满慈爱的雪山前，穿越那黑暗的高度时，我们不会将彼此推向悬崖，而是用温暖去埋葬深渊，埋葬尘世的孤独。
进入写作状态后，我变得异常专注和疯狂。每当灵感涌现，无论是在驾车回家的路上，还是在夜深人静的躺在床上时，我都会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或电脑，将心中的诗句敲打出来。经过无数次的删改和添加，直到整首诗完成，我的心绪才逐渐平静下来。
初稿完成后，我请诗痴粥样帮忙审阅。他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意见，我采纳了其中的一些，删除了过于奇特、与主题无关的想象和段落，最终将这首诗确定为12节的组诗。感谢《花城》杂志刊发了其中的1、2、4、7节，让这首诗有机会与更多的读者见面。
我相信，每一首诗都有它自己的命运和归宿。它或许需要等待时间的验证，但只要我们用心去感受、去创作，就一定能够让它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诗评：
黄双全的诗歌《贡嘎雪山》是一首长诗，通过细腻而深情的笔触，描绘了诗人对贡嘎雪山的向往、敬畏以及与自然、历史、人生之间的深刻对话。以下是对该诗的解读：
一、诗歌主题与情感
诗歌以贡嘎雪山为背景，通过一系列生动的意象和深刻的哲理，表达了诗人对自然的敬畏、对人生的思考以及对未来的憧憬。诗人通过描绘雪山的壮丽景色，寄托了自己对纯洁、宁静、坚韧等美好品质的向往。
二、诗歌结构与内容
诗歌分为多个部分，每一部分都围绕一个中心主题展开，但又相互关联，共同构成了完整的诗歌结构。
开篇：诗人以“来到此处的人，必要放弃他的马，鹰，必要收敛它的翅膀”等句，描绘了进入雪山所需的虔诚与敬畏之心。接着，诗人用“缥缈于天际的雪峰，投射大地的空白”等句，勾勒出了雪山的神秘与壮丽。
自然与人生：诗人通过“红豆杉扶起我即将倒下的脚步”、“冰川，折磨大地的风湿”等句，将自然与人生紧密联系在一起。他通过自然界的苦难与坚韧，隐喻了人生的坎坷与不屈。
回忆与反思：在诗歌中，诗人多次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家乡以及过去的经历。他通过“省察，回首童年的影珠山”、“坐在最大的峭石上，眺望隐约的城堡”等句，表达了对过去的怀念与反思。
对自然的赞美与敬畏：诗人对贡嘎雪山充满了赞美与敬畏之情。他用“阳光照在山巅，涂上栀子黄”、“母亲小心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稀疏的菜园”等句，描绘了雪山的美丽与神秘。同时，他也通过“天空挂满了奖章，它只授予荒野的闪电”等句，表达了对自然的敬畏与尊重。
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在诗歌的结尾部分，诗人表达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他用“我是如此的隐忍，接受一切苦厄”、“黑暗之光，照射吧，雪莲花已经绽放”等句，表达了自己对坚韧不拔、勇往直前的精神的追求。同时，他也通过“举起这来之不易的糖，就会看见在初生的地方，面向明天之处，一棵独立的树，长出十二根力量的枝桠”等句，描绘了自己对未来的美好愿景。
三、诗歌语言与风格
诗歌的语言优美、生动，富有画面感和音乐感。诗人运用了大量的比喻、拟人等修辞手法，使得诗歌的意象更加鲜明、生动。同时，诗歌的风格也显得深沉、内敛，充满了哲理与思考。
四、总结
黄双全的《贡嘎雪山》是一首充满深情与哲理的长诗。诗人通过描绘雪山的壮丽景色和自然界的苦难与坚韧，表达了自己对自然的敬畏、对人生的思考以及对未来的憧憬。诗歌的语言优美、生动，风格深沉、内敛，充满了哲理与思考。这首诗不仅是对贡嘎雪山的赞美与敬畏之作，更是对人生、自然与未来的深刻反思与憧憬之作。
第一首诗评：
诗歌以其深邃的意境、丰富的象征以及细腻的情感，为读者构建了一个既冷峻又温暖、既荒凉又充满希望的内心世界。
开篇的意象与氛围：“来到此处的人，必要放弃他的马，鹰，必要收敛它的翅膀，风，注定被雪崩埋葬。” 这几句诗以强烈的意象开篇，迅速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寂静、庄严且充满挑战的环境。放弃马匹、收敛翅膀、风被埋葬，这些动作都暗示着进入这片神圣之地需要放下世俗的束缚和欲望，准备迎接内心的考验。
雪峰与空白的象征：“缥缈于天际的雪峰，投射大地的空白，我来到这里。” 雪峰象征着纯洁、崇高与不可触及的理想，而它投射的“空白”则可能代表着人生中的未知、迷茫或心灵的空缺。诗人来到此地，是寻求填补这份空白，或是寻找生命的意义。
时间与生命的感悟： “用渴望温度的石头，重组梦中的碎片。时间，割下茅草，在我头上晾晒。” 这两句诗通过“渴望温度的石头”和“梦中的碎片”表达了诗人对温暖和完整生活的向往。而“时间割下茅草”则象征着时间的无情流逝，以及生命在岁月中的磨砺与成长。
自然的残酷与治愈： “冰川，折磨大地的风湿，骨头里的寒，向亚热带延伸。必须用千年冰雪才能治愈半生隐痛。” 冰川的寒冷象征着自然界的严酷和生命的挑战，但同时也是治愈内心创伤的力量。这里的“千年冰雪”既是痛苦的来源，也是解脱的途径。
莲花的象征与祈愿：“莲花啊，光芒的细线，请把我支离的安忍缝合。” 莲花在佛教中象征着纯洁、觉悟和重生。诗人以莲花为喻，祈求将自己内心的伤痛和不安缝合起来，达到内心的平静与和谐。
整体风格与情感：整首诗以冷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荒凉而神秘的世界，但同时又透露出诗人对温暖、治愈和重生的渴望。这种对比和反差使得诗歌更加富有层次感和深度。
语言与表达：诗歌的语言简洁而富有力量，意象生动且富有象征意义。诗人通过巧妙的比喻和联想，将抽象的情感和深刻的哲理转化为具体的画面和形象，使得读者能够更直观地感受到诗歌的内涵和意境。
第二首诗评：
这首诗歌以其独特的意象、深刻的情感以及丰富的哲理，构建了一个既冷峻又温暖、既现实又超脱的内心世界。
季节与情感的交织：“比南方冬天还冷的秋”，诗人以季节的寒冷作为情感的引子，巧妙地将外在的自然环境与内心的感受相结合，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氛围。这种寒冷不仅来自外界，更源自内心的苦闷与挣扎。
自我剥离与成长：“拆除身上多余部分，保持植株姿势”，诗人通过“拆除”与“保持”的动作，表达了对自我成长的追求与坚持。这种剥离与重塑的过程，是每个人在成长道路上必经的磨砺与蜕变。
内心的苦闷与释放： “用一杯酒散尽，丹田一股暖流”，诗人以酒为媒介，试图驱散内心的苦闷与阴霾。而“一股暖流”则象征着内心的温暖与希望，是诗人在困境中寻找出路与慰藉的体现。
对世界的探索与追求： “我到过的地方才是我的世界，我想去的地方才是我的生活”，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对世界的无限好奇与探索精神。他通过不断地行走与追寻，来丰富自己的内心世界与人生经历。
对现实的反思与超越： 诗人通过“贫穷，希望等于一碗米饭”、“但你仍赞美生锈的铁锅”等生动的意象，揭示了现实生活中的艰辛与不易。然而，他并未沉溺于这些苦难之中，而是以一种超然的态度去面对与赞美，展现出一种坚韧与乐观的精神风貌。
对语言的思考与批判：“汉字的歧义被当成稗子割去”，诗人以这一独特的比喻，表达了对语言局限性的深刻认识与批判。他意识到语言在传达思想与情感时可能存在的偏差与误解，并试图寻找一种更加准确、生动的表达方式。
对物质与精神的反思：诗人通过“长出一身物质的赘肉”、“虚胖的痛苦”等意象，对现代社会中物质主义的泛滥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与批判。他渴望摆脱这种束缚与痛苦，寻找一种更加纯粹、自由的精神状态。
结尾的升华与超脱： “甩掉，甩掉，在旋转的雪山”，诗人以这一简洁而有力的结尾，表达了对过去与现实的决绝告别与超越。他渴望在雪山的旋转与变化中，找到一种全新的自我与生活方式。
第四首诗评：
这首诗歌以细腻的笔触和深情的叙述，描绘了一幅关于母爱、自然与生命的动人画卷。
开篇的意象与情感：“阳光照在山巅，涂上栀子黄”，诗人以明媚的阳光和栀子花的黄色作为开篇，营造了一种温暖而宁静的氛围。这种氛围不仅为全诗奠定了基调，也预示着接下来将要展开的故事将充满希望和温暖。
尘世与山巅的对比： “燥热的尘世，将从这里获取清凉的汤水”，诗人通过对比尘世的燥热与山巅的清凉，表达了对自然宁静与纯净的向往。同时，也暗示了母亲给予孩子的爱与关怀，如同山巅的清泉，能够滋润孩子干涸的心田。
母亲的形象与情感： “脚下匍匐的小山峦，多像一棵棵白菜”，诗人以小山峦比喻白菜，形象地描绘了母亲在菜园中辛勤劳作的场景。这种比喻不仅富有诗意，也体现了母亲对家庭的付出与牺牲。
“母亲小心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稀疏的菜园，她多想把自己当成冬麦种下”，这几句诗深情地描绘了母亲对家庭的深情与责任。她愿意像冬麦一样，在艰难的环境中扎根生长，为家庭提供养分和力量。
母爱的伟大与无私：“从苦难中萃取营养，强壮我瘦弱的身体”，诗人通过这句话，深刻地表达了母爱的伟大与无私。母亲愿意承受生活的苦难，只为让孩子能够健康成长。
母亲的转变与升华：“而今，目不识丁的母亲，已是一片雪花，坐在最白的地方，她要写一首诗”，这几句诗将母亲的形象从现实的菜园升华到了诗意的雪花。母亲虽然目不识丁，但她内心充满了诗意与智慧。她以雪花的形式，坐在最白的地方，象征着她的纯洁与高雅。而她要写一首诗，则表达了她对生命、对家庭、对自然的深刻感悟与热爱。
雷霆与灯塔的对比：“雷霆落在身边，她仍在沉思默想，安静就如暴风雪中的灯塔”，诗人以雷霆与灯塔的对比，形象地描绘了母亲在困境中的坚韧与智慧。即使面临雷霆般的困境，她仍能保持冷静与沉思，就像暴风雪中的灯塔一样，为家人指引方向。
第七首诗评
这首诗歌以独特的视角和深刻的哲理，探讨了人生中的诸多矛盾与困惑，展现了诗人对生命、社会、信仰以及自我认知的深刻思考。
首先，诗歌以“我也是中等个子”为开篇，巧妙地引出了人生中的相对性问题。在高个子后显得更高，在矮个子前又更矮，这种视觉上的错觉，实际上是对人生境遇的一种隐喻。它告诉我们，人的价值和地位往往取决于我们所处的环境和参照物，而并非绝对不变。
接下来，诗人通过描绘山下小镇兄弟相争、鱼儿挣脱鱼钩却又撞进渔网、交警判决不公等场景，揭示了人性中的贪婪、愚昧和偏见。这些场景不仅生动具体，而且富有象征意义，让人不禁对现实社会中的种种不公和矛盾产生深思。
在诗歌的后半部分，诗人进一步探讨了信仰、物质与精神、时间与生命等深层次的主题。他质疑为什么人们会忘记共同的乳汁，而只关注黄金的乳房；为什么稻香与香奈儿不能发生精致的碰撞；为什么时间越磨越薄，而刀刃却锋利地削去了明天。这些疑问不仅是对现实世界的反思，更是对人性深处的探索。
最后，诗人以“我想象的云梯，何时能修补残缺的高度”作为结尾，表达了对未来的渴望和对自我完善的追求。云梯象征着诗人的梦想和追求，而残缺的高度则代表着他现实中的不足和困境。这句诗不仅点明了诗歌的主旨，也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首诗歌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和思想深度，能够引发读者对现实世界的反思和对自我价值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