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候,娃爸突然问我他的档案在哪,让我找找。我一头雾水,像做错事的孩子闪烁其辞,因为我曾见过,但又确信现在它不在我熟悉的这个范围。我迟迟未动,努力回想曾经见过是哪一年的事,心里脑里有无数个弹幕在飞:有‘娃爸拿档案我在旁边凑看的画面’,有‘我整理书房狠心断舍离的画面’,有‘我搜寻人才市场想存档案的画面’……唯独没有它最后归属的画面。
书柜上似乎早已被我收拾得一目了然,但东西不见了,总得有所行动才行,于是我一格一格地翻,不放弃每一个文件夹文件袋,尽管我不翻都大致知道那里有什么。
在与这些束之久搁的书、笔记本与灰尘的交融当中,我在思索着我需要什么,这些曾经的记忆对于我有什么样的存在意义。我又见到了老同学的日记本,他一直没拿走,而我也未曾翻开过,没有多么高尚,只是自小也没有探索别人秘密的爱好。也有我自己的,那熟悉的大硬壳笔记本,已开裂了,随手翻了几下,原本厚厚的本子已经很薄了,日常心情早已被我全部撕掉(留着它只会消耗我时间,这会儿我仍觉得撕的太对了),只剩曾经无聊时抄的《羊皮卷》,透过那一页页的小字,似乎还能体会当时的心境(就这还在拉我往回跑,好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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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所料,没有!
望着柜格里琳琅满目的各种斑驳事实存在,我不知道现在乃至以后留它的意义何在,就如同已消失的档案,上过的那些学校,考过的那些分数,它能代表什么呢,对于人一辈子来讲,它甚至不能算一个真正的起点。我计划我要清空这一面墙的存在,就如同丢弃其它物品一样,现实生活我需要的不多:一个不大的空间,四壁空旷,有一张让我舒服的书桌和坐椅,一间清爽的卫生间,一个充满烟火气息的厨房(尽管厨艺就够应付自己),两三身换洗的衣物,仅此而已——简单宁静但却内心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