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情深

盧斗文
创建于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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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在重庆巴南区接龙镇的一个小山村里,儿时的家乡,远离城市的喧嚣,宁静而祥和。这里山青水秀,绿树成荫,清晨,太阳从山顶升起,温暖的阳光洒在山间小路上,仿佛给整个村庄披上了一层金光,山间的小溪潺潺流淌,溪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嬉戏,给人一种悠然自得的感觉,时不时传来的一阵唢呐声,给这宁静的小山村增添了一缕烟火气。

      儿时山村里人很多,村里哪家办红白喜事都很热闹,而红白喜事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唢呐,白事,悲哀的唢呐一响,火炮一放,大家都知道,主家有人走了,而红事也离不开欢快的唢呐声。我邻居家有位老人,是个道士,也是远近闻名的唢呐艺人,他吹奏的唢呐声如天籁之音,让人沉醉,特别是他在白事上吹悲哀的曲牌,如歌如泣,时而象人在放声大哭,时而又象是在小声而婉转的细语。每次听他演奏,我都会被他的音乐所感染,情不自禁地跟着音乐的节奏摇头晃脑。哪时我就在想,什么时候要是我能象他哪样吹就好了。

        在我小时候,家里较穷,买不起唢呐,哪时艺人们吹的唢呐都是当地手巧的艺人们自己做的,相对来说较贵,对一日三餐都还没解决的我来说是较为奢侈的。每次老艺人练习吹唢呐时,我都坐在他旁边听,并且问这问哪的,时间一长,老人知道我喜欢唢呐,想学习演奏。一天,他拿出一支很旧的唢呐给我,说是他小时候学唢呐时用的,现送给我,让我给他学习,虽那支唢呐杆是破后用小铜丝捆好的,当时的情景我现在都还记得,那时我可是高兴坏了,一蹦三跳的跑回家,把这消息告诉了爸妈,爸妈听了也高兴,那时乡下吹唢呐是一门手艺,在缺衣少食的年代,有一门手艺就能养家扶口,只不过妈妈还是说了句:一定要好好读书,唢呐要抽空时间学。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那支破唢呐基本不离身,连睡觉都放在身边。一放学就去找老人学习,老人每次都不厌其烦的教我。

      通过老人的讲述,我知道他教我学的曲牌是属于接龙吹打(现属国家级非遗传承项目)中的下河调,我们接龙吹打还有青山调、昆词、丫溪调等不同调门,更有几百首曲牌(具现在统计,约有九百余首),老人知道我学习曲牌枯燥,又教我吹我们学校教的歌曲,现在我都还记得当时我学会的第一首歌曲就是《听妈妈讲哪过去的事情》,当我完整的演奏时,老人非常开心,还请我去他家打了顿牙祭。

        然而,我初中毕业后去了当时的县城鱼洞读书,就这样远离了唢呐,当我中专毕业后才知道教我吹唢呐的老人已经离开了人世,再也不能教我吹唢呐了。后来我也离开家乡到广东,成了千千万万打工仔中的一员,在打工的日子里,我始终忘不了我的唢呐梦,每次听到唢呐声,我都会想起家乡的山山水水,想起那位老艺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向往。

        终于,我决定回到家乡,开始实现自己的唢呐梦想。回乡后我在村里上班。在工作之余,我没有其他爱好,不打牌,不钩鱼,就喜欢拿着一支唢呐,个人蹲在山坡上自娱自乐。由于多年没练习,我的吹奏技巧已经生疏,所幸当时接龙吹打已经成为了国家级非遗传承项目,政府大力推广,让非遗进校园、进村庄,镇里也组织了一个村干部吹打班,作为唢呐铁杆,我肯定第一个报名参加,教我们的老师是唢呐大师罗庆忠的弟子李长川,一来二去,李老师也被我这种对唢呐的热情劲所感动,在他的悉心教导下,我每天坚持练习,不断提高自己的吹奏水平。

        渐渐地,我的技巧越来越熟练,能够吹奏出各种不同的曲目。每当吹奏唢呐时,心中都会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或喜悦,或悲伤,或愤怒,或宁静。唢呐成为了我的朋友,与我相伴,业余打发时光,抒发情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近些年来通过网络的力量,唢呐被越来越多的人认知,喜爱。我也在村里组织了一支女子唢呐队,希望通过努力,让更多的人了解唢呐,喜欢唢呐,让这门传统艺术得到传承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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