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诗、最美的回忆》 ——高三.一班同窗60年纪念活动之二(9)

刘克安
创建于2023-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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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60载 高三一班记忆中几件往事


引言

        苗松石去年就张罗着今年的哈四中66届高三一班,同学60年纪念活动,要大家写点高三一班的往事儿做纪念。借此,我得首先感谢一下苗松石是我摄影爱好的引路人。2006年退休,2008年为了丰富生活,大学同学也是同志拉我开始到江边照相,松石知道,看过我拍的照片后,马上安排我到他在学习的哈市老年人大学摄影班插班上课。通过松石介绍我认识了很多摄影老师,影友,走上了摄影路。摄影融入生活,成为我的一种生活方式。跑路,练手,动脑子。松石带头引领我们,走过内蒙古大草原、环绕北疆、飞跃喜马拉雅山脉,参观尼泊尔庙比屋多,神比人多,神秘、古老、贫穷,然而人民幸福指数非常高的国家、去过北欧,参观过叶卡捷琳娜的夏宫,使我开阔了眼界,健康,乐观,坚毅。其次,感谢松石像麦捆上的弯弯绕聚拢着高三一班老同学们的兄弟姐妹情谊,温暖、热烈、持久。人老了喜欢回忆,我就写点记忆都不够准确了的,发生过的几件往事。

        1967年,文革进入第二年的初春,寒假过年期间,拜年时,我们几个同学计划好了要再次南下串联活动,因为学校、全国都在开始复课闹革命而取消了。闲不住的年轻人,学校绝大多数同学每天都到学校。老师们很多都被打倒了,甚至还有被监管的,没有老师敢给学生上课,自己学习,闹革命。 

        哈四中是当年哈市不多的全日制学校,每个年级4个班,初高中部一共24个班。我们高三,一班教室紧挨着学校主楼进门的主楼梯二楼右侧,左边走廊里是老师们的办公室,语文组,数学组、外语组理化组,团委,校长室。我们班教室是上楼梯向右转第一个门,往里走,是高三二,三三,三四,高二一,……,高一一,……,高一四,大礼堂。一楼是初中生部12个班,医务室、图书馆之类的。我们班的黑板挂在紧贴楼梯的墙上,教室门距离楼梯三两米远,所有二楼的高中生都从教室门前走过,只要不关门,教室里的一切一览无余。高三一班就是一个展览厅,教室里的一切活动就是表演。胆子大一点外班学友经常进到屋里来参合,聊天,切磋一下棋艺。尤其是象棋,手谈,我们班都有高手。高三一班的行为多多少少影响着高中部的同学们,就连楼下的初中生,学妹、学弟也常上来看看,串个门。 


《风景线》

        我们班,啥情况?有忙的,忙着红卫兵团体的大事情,他们来到班级只是点个卯,就不见影。大多数人是闲的,到校也没事做。时间久了,有人呆在家里数天来一次,或者就不知了去向。我属于丢了没人找的那种人。小个子,胆子小,学习一般,没有什么特点,好像没长大,跟着跑,跟着玩,了不得跟在后面起起哄,热闹热闹。 年轻人闲不住,几乎每天都到学校点卯,属于没事做的一伙人。和我一样还有十多位。到班级教室里就是下象棋,下围棋,聊大天。津津有味地聊棋,谁输了、谁赢了,什么臭棋,妙招值得借鉴等等;还聊上一天游泳时遇到的乐则事儿。接着就是约定下一次到松花江游泳的时间,地点。正如苗松石写大荆,荆通彬组织大家每天都去江边游泳,晒太阳的场景,我也是一次不拉的积极分子。高三一班的江边游泳队是江边的一道风景线,出尽那个时代的风流。我们不但是人多,坚持的好,玩的东西也多。水球、游泳圈,围棋,水里,岸上都很热闹。游泳好的有荆通彬,会各种泳姿,还有速度。苗松石蛙泳最快、大M(王松林)自由泳、戚贵宝水性很好,游姿一般、潘云超全会,速度一般。跟着玩的积极分子有我、夏树、赵和兴、林振学,还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五六个人,一出动就是十几个人,多的时候有近二十人。我们还有两个别人没有的,好玩的东西,两个独一无二。

        第一个独一无二是大荆老爸出访西欧时带回来的蓝白相间橡胶的大海豚,吹足了气,有一米五左右长,中间腰部两臂抱不过来。驾驭它很难,能骑在上面,或者趴在上面,平稳地划水,不掉下来都很难。

我们游泳有两个经常去的地方。一个是道外船坞小石桥。是现在的松花江滨州桥东边,友谊东路、公浴街、旭初街、江畔路围起来的地方。上个世纪60年代以前“江畔路”是没有的。 这里是有火车道线的水路货运转运码头。我的记忆中这里的船运货物已经不多了,都转移到离市中心远一点的道外18道街码头。这里停靠了许多破旧风驱动的木制帆布货运大帆船,水上人家。1961年5月4滨洲桥西边,中央大街一侧建成并投入使用了哈尔滨青年宫。道外的青年人要来青年宫玩,要绕过船坞,步行需要走36蹬,坐车要走南马路,十分不方便。好像是62年夏天某个周末,周日全市青年义务劳动,建了一条堤坝打通了道里道外江边道路,起名字叫“江畔路”。这次义务劳动,我们班是选了部分代表参加的。船坞成了死水大泡子。周边绿化后,泡子中间东西方向修了一条之字形水泥栈道,我们都叫它小石桥。那时泡子里没有污水排放,水质清澈见底,水面平静,是学习游泳、跳水、打水球的理想场所。每次到这里游泳,大荆都带着大海豚给大家玩。我们争抢着,嬉戏、打闹,没有人能在大海豚上面停留一两分钟。岸上的游人,多数也是闲着的年轻人,看热闹,投出惊奇,羡慕的目光。船坞、小石桥是我们这代人的记忆,城市变化,它的变迁消失,我上网都没查到什么信息,好像没存在过似的。

        第二件东西就是林振学的橡皮艇。上面有USA的字样和一些小字,我们都是学俄语的,不知道什么意思,只知道好玩,有用,风光。毛主席畅游长江的消息报导后,全国掀起响应毛主席的到大风大浪中去游泳锻炼的号召,我们也是积极分子。只要是约定去松花江上长游,林振学一定带上它。我们多半是在“老头弯”附近下水,十几个人的衣服裤子鞋放在橡皮艇上,游泳好的拉着它,其余的人围在它的前后,扔着水球,救生圈,喧哗着,很热闹。松花江上有这么好的游泳装备的年轻人在那个年代“独一无二”。我们长游后,上岸的地方是中央大街,或者青年宫,或者穿过滨洲桥,在道外五道街百花园上岸,有了林振学的橡皮艇运载衣物,上岸后穿好衣服,收拾好橡皮艇,就可以各自回家,不用害怕没人看管衣物,穿着三角裤长距离行走在江边取衣服的问题了。


林振学:还有印象吗?原橡皮艇吹气阀门,留个念想。一共两个,我们都和它亲过嘴。


《有惊无险》

           那年秋季,松花江涨水,水没过了江堤的二层台。不知是谁搞到一付船桨,一条舢板船,船放在江上铁路俱乐部附近的岸边。一个下午的好天气,相约长游松花江。大家把衣物放在船上,十几个人向松花江上游走到三角兆下水,滨洲江桥边上岸。苗松石自告奋勇划船运载衣物。涨水的原因,水流速度很快,我们顺流而下,很快就在约定的地点上岸,穿好衣服。船要送回俱乐部岸边,船桨需要有人扛回家保管,不能丢了。那年,船桨比船重要。因为那时很多公家疗养院、机关的舢板船在江边有很多,没有人管理,有船浆不愁没船划。我们送船的人很多,划船的只能是苗松石一个人逆流而上,我们在岸上走着。水流急,不一会儿,苗松石就跟不上了,划船比走路慢。于是他开始在江堤二层台上,在水没过脚踝,快到小腿肚子深的水中拉着船追赶着我们。我们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别拉后的太远。突然,有人喊我们,快去看看你们拉船的同学,他掉进了污水口。我们都停下来向船望去,只看见船没动,看不见人。一口气,三口气的时间都过去了,大荆、潘云超着急,正准备朝着船的方向跑,看到苗松石在江里边一侧的船舷边露出了头,大家这才松了口气。我们等着,他拉船过来,碰头时问他怎么回事?他淡淡地说,只顾了拉船,忘了青年宫附近的这个排水口,就掉进去了呗。一抬头顶在了船底儿上,出水后在外侧水面歇了一会儿,才露面。真是吓死人,换个水性差一点的,可能就出不来了,他却跟没事儿似的。不管他害怕还是没怕过,我都佩服苗松石好水性,佩服他临危时的冷静、勇敢和能力。 

《大风大浪》

       一天上午,阴天刮大风,大家见面,临散伙时商量下午还去不去游泳?有了分歧,最后还是到“大风大浪中去锻炼”的人占了多数,决定不管午后天气如何,都要在一点半钟,江上运动站集合,长游松花江。大家很守时,去的人也很多。这时正好刮大风,江里的水浪足有80,90厘米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水浪。大船靠岸,舢板船全部拉上江堤,大江里无人游泳,只有大风卷起大浪。我们这群年轻人是否下水?一部分人决定不游了,负责给大家拿衣服,到纪念塔前集合。游泳好的,动作快的第一波,大M,苗松石,……,很快就出发,个个一个猛子下去,顺流而下淹没在大浪之中。我和潘云超,还有另一位,换了泳裤,试试水,有点凉,大浪拍打在身上站不稳,我的水性最差,有些迟疑。这时荆通彬走过来,递给我一个水球,就是橡胶的篮球,说,害怕就抱上它,漂流下去,或者我拿着篮球,跟在你的后面,没问题,游吧!对我来说,拿着水球游泳是负担,还是荆通彬拿球跟在我的后边,潘云超他俩在我前面,开始长游。平时在江里游泳时岸边的船,树,房子都能看得清楚,这天在水里都看不见了,只有大浪一个接一个地盖过头顶,有机会露出水面,深呼吸一口气,在浪尖上还能看到附近的一两位同学,远一点,或者埋在水的也看不见。大荆时不时地喊着,前边的慢一点,不要太分散。过了江上俱乐部,拐个弯,浪头小了点,我们按计划上岸。第一波下水的同学已经穿好了衣服在等我们。有人问,怎么样,很过瘾吧?我是很开心。心想,从来没遇到过的大风大浪都顺利地过来了,没感觉有什么难的,再大一点的风浪我也能扛得住,胜得过。从那以后,我真的可以独自一人来回横渡松花江了。

《我给杨滨来打下手》 

        1967年4月天,不太经常到校的杨斌来来学校了。他是我们去年深秋时节,7位同学一起大串联,南下北京、南京到上海,乘海船返回到大连回家的同学。多日没见面,很亲切。问起来最近都在做些什么?他说,跟哥哥学习了木工活,哥哥结婚,帮助哥哥打了些家具。我俩有了新的聊天兴奋点。我告诉他,我也喜欢木工活,没事时,做个小盒子,装蚯蚓,钓鱼;做个矿石收音机壳子之类的小东西。他问我都有什么木工工具,是谁做的?我告诉他,我有个下放到农村的远房舅舅,自学的木匠。他送给爸爸的;还有爸爸接受工人阶级教育,和木匠师傅一起维修学校桌椅时,木匠师傅教,自己做的和老木匠送的。也有自己做不了,买的,例如斧子,刨刃子,凿子,刻刀之类的,好像是够用了。他问我斧子是什么样的,我告诉他右手单刃斧。他说,很专业呀。最后,他问我哪天我去你家看看如何?可以呀!大安街20号,黑帮大院,院子里住的正副校长多,随时都有红卫兵小将光临,你若不怕,就来吧。 

        没过几天,约好的,他背了个书包,果然来到我家。我自己在家,我高兴地给他展示我的宝贝。他对我的工具制作很是赞赏,锤子把、斧子把、工字据、大小刨床,美观秀气,一看就是老木匠的手艺活,工艺品。之后,他从书包中取出一段原木,要用我的斧子砍、刨子刨,修成方木,做成标准的刨子料。他问我认识做刨子的材料吗?我说不太认识,我只是知道细木质的是色木和粗纹理的是柞木。你这段木料是色木吧?他告诉我,不是色木!是哥哥回山东老家,亲戚砍了院子里的一棵桃树,锯成段,带回来的。哥哥给了我一段。桃木做刨床子比色木好多了,好看,细腻,密实,耐磨,好加工。桃树生长慢,不容易成材。我的这段原木已经是老桃树的主干了,只有小碗口粗细。还说做刨床子最好的木料是海南花梨木,东北还有一种楮榆树,做马车车轴的材料,可惜只是听说,没见到过。我真佩服滨来做什么都认真,肯学习,知识面广。 

          滨来干活麻利,一边给我讲解着如何拿木,持斧,劈削动作;砍削层次;次序,深度等,一边操作着,很快就把原木砍削成方。问我有没有刨木方的台面?他里外屋看一遍,除了满地睡觉的床,外屋地中间一张三合板台面的吃饭大桌子,桌子下面四个四角八叉的长条凳,我真的没有了。这桌凳,还有窗台是我和妹妹们一起写作业时的地方。他不刨了,收起木料,工具,一起打扫木渣后,又开始聊天。他问我,有没有人惦念你家的房子?我说,老的,少的红卫兵们来过好多次了,你看吧,两间住屋,走廊里做饭,8口人,两代人,挤不进来啦。

        言归正传,他消沉地告诉我,大荆家被抄了,爸妈不知道关到哪里了,他和两个弟弟被赶出干部大院,安排到东內史胡同,一工具招待所的两间小空房子里,每个月只给点必须的生活费。与他一样的还有很多家。每家分给两立方分米木板,木方,还有铁钉子;自己安排居住,限期搬家。大荆请同学帮忙做炉灶,铁钉子订了睡觉的床,能吃住了。剩下点木料请我帮忙做一张吃饭看书用的桌子,三个小凳子。时间紧,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做吧。我跟他说,我不会做家具呀,他说,没关系!我来画线,你只需要锯锯木头,刨个荒料,打个眼之类的就帮了大忙。好吧,全听你的。

        约好,第二天大清早,就去东內史胡同。我带了斧子、荒刨、凿子、卷尺,塞满一个书包。到了东內史胡同,找到一工具招待所。说是招待所,太惨了点,就是长长的一排破旧,板夹泥的小平房。房子年久无人居住过,已经下沉,窗台只有板凳高,屋内地面比外面低两蹬台阶。院子里有很多来此收拾屋子准备搬家的孩子,有几个还是我同年级的小学、初中的校友。大荆把两个弟弟安排到外面去了,晚上才回来睡觉。他把所有能用的木板子,方子,钉子堆放在屋子外面窗前,让我们用。木料都是松木的,好加工。杨斌来是主角,我听呵就是了。他指挥,我们先做了一个简易的木工工作案子。之后,是他自己挑选做桌子面的板材,拼接缝隙,拿他从家里带来的猪皮胶,粘合,立在屋里墙角处。之后我俩开始给一张桌子,三个凳子备材料。他告诉我,做一件家具心中要有它,也就是在脑子里不但要有它的形状,还要有组成它的每一个部件的连接榫卯结构,部件的准确尺寸。老木匠是经验数据,都装在心里。工厂要有它的图纸,三视图,我们高中生是应该看得懂的。例如,我们做的这张桌子,它有多少块木料构件,每一块木料榫卯是如何连接的,精准尺寸,加工余量,心中要有数。他一边画线,一边念叨着,这块板,或方子是做什么用的,尺寸,加工余量。我来锯,这个过程叫下料。那时年轻,有力气,他心中有数,安排有序,我两人配合很默契,很快就完成下料工作。接下来,在木工案子两边,我做粗加工,刨光木料的毛渣;他规方,再画出精确的榫卯尺寸线;我打眼,他锯榫。一个上午完成了桌子的所有构件材料。我俩干活,大荆插不上手,他去副食店买菜,饭店买烧饼。烧饼是要粮食票的,肉、蛋、油也是要票的,早就用完了,不能买。买了些茄子,豆角,大头菜,西红柿,土豆子,佐料等。我们那时候会做菜的人很少,大荆更不会了,就是用盐水煮。最好吃的要数大头菜、土豆汤。里面的佐料全,黄花菜、紫菜、虾米康,香油。中午吃的很饱。吃过午饭,没休息,杨斌来用做饭的余热再次把水胶罐子放在铝锅里的沸水中加热猪皮胶罐子。我打下手,先组装桌子框架,全是榫卯结构。他手里拿着一个大扁铲,削掉每一个榫头的小面棱角,试着插入卯眼,有时也修一下大面,然后,让我给榫头四面刷胶,他垫着一块木方,敲打着安装。大的框架组装时,要我来帮忙。开始,只是用手扶一下,第二个时就让我学着做。他告诉我,榫头的小面可以紧一点,大面无论如何不能太紧,大面的榫卯结构接触面是木材的横文理,受力大了容易涨裂,即使现在安装进去了,以后也容易因为季节湿度变化,发生涨裂现象,破坏了家具。还说,当木工不难,你的悟性不错,学会了今天的桌凳制作,触类旁通,啥都会了。他用心讲着,教着,我用心记着,琢磨着,杨斌来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技术和理论知识,能做,又能讲的头头是道。联想着,信心满满,我有机会也能像他一样成为一名出色的木工,给我的家里做些家具。 

         1968年,学生到农村去,扎根边疆,接受再教育。10月,我到了北大荒宝泉岭生产建设兵团,跟着夏树来到离场部最近的半山腰的农业连队,25连。山上没有水,知青们靠马车拉水箱送水。1969年开始在山下场部边上建大食堂,知青宿舍,我当了连队基建排,木工班的木工,跟滨来学的手艺成了工作的本领。杨斌来和我一起到宝泉岭生产建设兵团,被分配到远离团部的连队。69年农闲休息日,我去看过他,他在农工班干杂活。交谈中,知道他正在学习俄语,他高兴地给我看他最新搞到的厚厚的“俄汉大辞典”,还有从家里带来的高中俄语教材等书,还有收音机,并说将来一定会有用。我知道他还有个没有说来的求学梦,有梦、有追求,就有生活的乐趣和动力。他没当过木工,后来成了连队中学的老师。1977年恢复高考,考入哈师专本科班,毕业分配到电表仪器厂中学。改革开放,工厂黄了,转到了47中学,当化学老师,兢兢业业,工作到退休。

         1970年大学重新开办,我们连队有一个北京知青上了大学。71、72年不知道何故,停止推荐。73年邓小平恢复工作,改成推荐、考试上大学。上学需要考试的原因,还有我的工作不错,人缘好,有幸被推荐参加考试,就读于哈师专物理班。73年是高三,一班同学被推荐考试上大学的大丰收年。我和夏树读哈师专物理班,苗松石和刘桂云就读哈尔滨师范学院,徐宏太去武汉钢铁学院上学。毕业后我分配到五中,夏树分配到六中当物理教员。1977年恢复高考,我圆了大学梦。林振学从兵团宝泉岭边远连队考上本科大学返城。古震考上了哈尔滨医学院。

       下午,我和杨滨来还做了凳子。活儿,到5点多钟才利索了。晚饭,没有让大荆做炒菜,不好吃。中午的汤好吃,这回儿中午剩的佐料全加进去了,汤更鲜,好喝,每人两个烧饼,吃饱了回家睡个好觉。回家的路上心想,大荆不容易。有两个弟弟需要他照顾,小弟还是个孩子,刚上小学校,他要独自支撑一个家了。还好,院子里还有二十多个同境遇的轻少年一起生活,抱团取暖,也会很快乐;还有我们一帮同学相互帮助总会度过难关。


《露营》

        复课闹革命的下半年,哈市一工具厂的工宣队、东北农学院的大学生进驻学校。这时候到学校来,在教室里聊聊天还可以,下棋就有点不太适宜了。喜欢玩的同学经常到学校点卯后,就相约时间、地点、带什么东西。下棋、游泳、晒太阳去了。夏末的一天,我突发奇想,搞一次“露营”一定浪漫、刺激。于是跟潘云超聊,你参加过夏令营吗?露营过吗?我没有,看来你都参加过吧!我说,1958年小学四年级暑期,市教育局在江北教师疗养所组织过一次哈市儿童夏令营,一共五期,每期一周,30人。我参加了第二期。因为发大水,第三期就停止了。记忆深刻的是每个人发了一顶太阳帽,就是微信里我的名片照片上带的小白帽,是我心中幸福童年的标识。白天老师带着我们划船,游太阳岛,极乐村;晚上看电影,讲故事。体会是老师给我们出难题,哄小孩子们玩,后来认识到是在训练,培养我们独立、自主的生活能力。露营是在太阳岛饭店对面的沙滩空地上开的篝火晚会。害怕蚊子咬,老师让孩子们自己去附近寻找,搬运已经准备好了的干树枝子,半干的柴草,集中起来,老师点燃起来,用烟熏蚊子。火光下,老师领着唱歌,跳集体舞,闹腾到半夜。那时候年纪小,会后还是回到宿舍里睡的觉。潘云超说,不就是在野外过一夜吗,容易!我跟大家说。

         大约有十多个同学积极响应号召,我记得有苗松石,大荆,王松林,林振学,夏树,赵和兴,我,潘云超,韩义亭,大忠等人。因为要在野外过夜,这次商量的很细致。远的地方去不了,就定在了江北滨洲桥下太阳岛一侧的江边,这里偏僻,很少有人去,只是偶尔有人来此钓鱼,我们也都没来过这里。要在野外过夜,夏末初秋夜里凉,要穿长衣长裤,带好吃的,玩的。钓鱼竿,蚯蚓,火柴,电筒等。我也带了鱼竿、蚯蚓。林振学带的东西最多。做鱼汤用的闷罐,饭盆,饭盒,橡皮艇,鱼竿,吃的。下午,2点半钟我们在预定地点集合。首先是安营扎寨,选择地势高的空地,把带来的东西集中放置好。之后,分头收集柴草,就是去拿人家用镰刀割断晾晒的柳树枝子,蒿草。找大块石头,搭建炉灶,准备晚上的鱼汤。钓鱼的在岸边寻找钓鱼位置开始钓鱼,希望晚上能喝上鲜鱼汤。摸河蚌的,吹鼓了橡皮艇向大桥,养鱼池方向的内河道边划去,那里能摸到大的蛤蜊。我是钓鱼的。钓鱼是需要技巧和耐心的,有人钓到巴掌长的鲤鱼和小白鱼儿。由于涨水的原因,钓到的鱼很少。我好动,静不下来,钓鱼一无所获。放下鱼竿,试着抓小鱼,蝲蛄虾,不一会儿也没了兴趣。于是约了三四个同学(忘了名字),绕过岸边的柳树毛子和高一些的杂木林,向太阳岛方向里边转转。转过高高的大杨树林子,突然看到一个淹没在蒿草、林子里,窗户玻璃被打砸过的小教堂。我们都兴奋起来,没有人听说过这儿还有个教堂。好奇心驱使,趁着太阳高高,进去好好看一看。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走进教堂,心情复杂。我们三四个人,楼下楼上仔细地看了一遍,我只记住了空空荡荡,忘了细节。

           回来时,一锅江水鱼汤已经煮好,汤里有点黄瓜片,鱼也不多,稀溜溜,清汤清水。盐,味素放的挺多,味道很鲜。十多个人用饭盒,饭盒盖分着喝。窝窝头,烧饼,热汤,咸菜,很香。吃完晚饭,天色已经渐黑,蚊子、小咬活跃起来。我们用半干的柴草,隆起更多的烟雾驱赶蚊虫,围在火堆旁唱歌,样板戏,喊几声。在野外过夜,有人准备不足,衣服单薄,提前回家了。有6、7个人坚持下来,我是其中之一。那年,城市里的灯光不多,滨洲桥上也只有火车的信号灯是亮的,江北一片漆黑。闹腾到该熄灯睡觉的时候,水面上生起雾气,露水上来了,蚊子、小咬休息了。凉意袭人,留下来人的再次去寻找更多的干树枝子,发热量多的柴火,烧旺篝火,三五成群,坐在一起背靠背取暖。有充足的时间聊天,讲故事,等待天明。那一夜,回忆班上记忆深刻的一些事儿,把体育,文艺活跃人物和事件,春游,下乡秋收劳动数落了个遍,也有大串联的深刻记忆。这一夜是我高中生活里记忆最深刻的事件之一。

结束语  

         老了,学生时代的往事也只剩下模模糊糊的碎片,捋不清那件事挨着那件事,时间、地点和人物。支离破碎的映像经常使人触景生情勾起回忆。哈四中、66届、高三一班、同窗五年,特殊年代,有很多记忆深刻的碎片,有的清晰、有的还是不清楚。每件事、每个人都能写成短文,认真串连起来,就是一部大剧。可惜老高三的人和事,已经太久远,太陈旧了,很快将被人们淡忘掉。我们自己珍重,写给自己,一同快乐,看老同学古震的诗,鼓励一下,“我们依然年轻着”。

再次感谢老同学听我磨叨。

祝福老同学健康,安好!

 20230927       刘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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