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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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于2017-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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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日，看到小学六年级教科书上一篇课文――《故乡的河》，我心中那条故乡的河一闪而过。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凤翔农村娃，我的家乡候丰村没有河，除非走几里路，下个大坡，走到瓦岗寨，才能看到河。
         然而准确的说那是北干渠，渠深好几米，宽四五米，渠边上长满高大的松树，平时很少有人经过。据说没水时有胆大的男娃在渠里面骑自行车呢。到了放水的时候，水很大，隧洞口黑森森的，拦水大坝那里经常漂浮着猪呀什么的动物尸体和柴草。幼小的我第一次站外大坝顶向下张望的时候，感到了眩晕和恐惧。那泡涨的动物尸体就在坝面下，我看了第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即便这样的水，我和小伙伴也不能经常看到，因为父母不允许我们去那么远的地方，更因为那里曾经淹死过小孩子。所以，故乡的河，几乎没有给我留下什么美好的印象。仅仅能安慰我的，是胆大的哥哥从那个地方却能抓来很多的小河虾，白白的，亮晶晶的。母亲用油炸了，我们兄妹几个吃不完，都便宜家里养的几只芦花鸡了。

但对于水，我却是非常向往的。早就听说九寨的水好，看图片也的确很美。可是问过回来的亲友，说是人不可以下到水里去，顿时就把想去看水的心火灭了。也许是小时候缺少了玩水抓鱼虾的乐趣，所以现在一提到水，一看到河，就总有想下去走一走的冲动。华山泰山再雄伟，但如果没有了水，我也没有兴趣去那里爬山。如果爬山的时候有一条小河相伴，时而戏水，时而爬山，那才过瘾呢。也许这就是《花千骨》里所说的执念吧。

这几年，和家人朋友去过一些地方，凡是有水的地方，能下去的，我总要千方百计的下去感受一番的，惹得老公说人家当妈的不让孩子下水，我这个当妈的千方百计带孩子下水。四川的岷江水是碧绿的，都江堰那里更是绿黄两种江水合二为一，然而只能远观；黄河的水是浑厚的，壶口瀑布尤其通天沃日，势极雄豪，却只能凭栏观赏；宝鸡清江河的水清澈凉爽，但因为是饮用水，不能下去玩；大水川的水蜿蜒潺湲，可是我们去的时机不对，冷得下不了水；黄柏塬的水令我向往，可是至今没有机会去感受。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反倒是凤县一条我叫不上名字的河，也许是嘉陵江吧。

        已经记不起那是二零零几年了，只记得正是我女儿三年级的暑假。那时，她还没有为功课所累，整天乐呵呵的到处玩耍。我在地图上和网上找到了我们附近的小河，看图片里面还有小螃蟹的，叫磻溪河。女儿高兴极了，我们一家开车沿山路走了好久，终于找到这一条河了，可是河水已经被上游工厂污染，变成白色，连螃蟹的影子也没有看到。老公还埋怨了我一顿。我不甘心，不信就找不到一条能畅快玩水的河！于是我们就带着她去邻近的凤县玩水。
         这一回，我们来得太值了。为了看喷泉，我们住了下来，七彩喷泉的美和凉爽不用细说，重点要说的是第二天的漂流。在附近骑着租来的三人自行车兜了一圈，看了周围度假山庄，绿树红花，我们坐上了漂流筏。漂流的时间很长，两岸都是石壁和草滩。每次路过漂流槽的刺激让女儿不住地尖叫。我知道她不是恐惧，而是兴奋。以至于漂了十几分钟后，筏里的水淹没了我们的腿，所以停下来翻到筏子，倒掉水，重新坐上去继续漂。一路上，我被两岸的波光潋滟深深吸引了。正值盛夏，阳光照在动荡的水面上，水面载着筏子飘忽起伏。同时，也把它那激荡跳跃的波光投射到两岸的石壁上。绵延几公里的石壁，俨然成了凹凸不平的大镜子，把金色的光影映照的那么清晰。无时无刻不在跳跃的光影啊！它们彼此纠缠，彼此推搡，彼此融合，又移步换景，各具特色，真的是流动的画。我看得痴迷了，忽略了水中的肆意舞蹈的水草和灵动的小鱼。

直到安全员说：“你们到了，这次漂流结束，祝你们玩得愉快！”我才回过了神，从漂流筏子上下来，顾不上女儿对漂流的恋恋不舍，我的内心被新的惊喜占满了。因为我们此刻还站在水中啊。尽管不知道这条河的名字，但这种感觉已经让人兴奋不已。此时，河水流的很平缓，河面有七八米宽，水深到我们的膝盖以上。很庆幸我们穿的都是短裤，在水里随心所欲的走着，不用担心浸湿衣服。水底的鹅卵石光滑平整，脚踩上去很舒服，没有硌脚的不适，反而凉嗖嗖的，好像脚底的石头在给我们按摩一样。很庆幸我们穿的都是短裤，在水里随心所欲的走着，不用担心浸湿衣服。正庆幸呢，我的脊背感到被什么击中了，一阵凉意。我扭头一看，女儿正捂着嘴偷笑呢，原来她给我泼水了。我没有犹豫，直接反击，老公也加入进来，我们开始了酣畅淋漓的水战。顾不上脸上的水流进眼睛，顾不上胳膊撩水的困乏，顾不上喊得沙哑的嗓子，几分钟后，终于，我光荣的败下阵来，还是干不过小家伙。她玩起来太投入了，把我上衣都浇得差不多湿透了。好在是夏天，凉凉的，也算舒服。女儿在水中拣起了石头，各种颜色的。一会说这个像白云，一会说这个是不是黑宝石，问我能买多少钱。我说那个不值钱，可人家不信，硬是要保存。权当逗孩子了，我们也帮她拣了不少。一边在水中前进，一边弯腰挑石头，水不时的浸湿我垂下来的的发梢和伸进水里的胳膊，我被这快乐和惬意晕染的晕晕乎乎的：要是时间能停下来，停在此刻，那该多好！带着泳衣，把整个人埋进水里，是不是更爽呢？正思量着呢，女儿拣了一个碗口大的黑石，上面有白色的文理，挺漂亮的。她用两只手举得高高的，向我们炫耀着她的成果，快乐的笑脸印在蓝天白云小河的背景上，像一张照片，不用拍摄，不用冲洗，就定格在记忆的长河了。
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老公说12点了，该走了。于是我们不情愿的上了岸。慢着，让我再洗洗手，冲冲鞋，然后带上我们的一袋子花石头，才能走呢。

如今，已经几年过去了，想起来却仿佛是在昨天。就在我的手写出这段文字的时候，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潺潺的流水声。女儿的石头她当成礼物送给了小伙伴，只留下了两个当做纪念。现在的她已经被课业所累，很难和我们一起出去玩了。期待她的暑假，我们好有机会重温那记忆中水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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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由美篇工作版编辑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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