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关53

叶子
创建于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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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8日,距离你进入昏迷的日子已经103天了,把你从医院接回家也有19天了。

虽然你依然没有恢复意识,但我总是觉得你知道发生的一切。出院回家这段日子,总体上算是平稳,偶尔会发烧、心率波动、呕吐、拉稀,比起在医院里的状况没有我们想象中凶险。你还是那样不惜一切地疼着你的孩子们,怕孩子们应付不来各种突发状况。

前天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和你睡在一起,当我醒来时,你已经爬到床边,我不敢相信你能动了,我看到你对着我笑,那神情是“闺女,妈没让你失望吧!妈回来啦!”我一遍遍和你确认“妈,你醒了?你能动了?”你不说话,只是笑。我让你掐我,让我感受一下不是在梦里。你没有掐我,只是碰碰我。你看,你都不舍得掐我。梦中,好像你还下地走来着……

我和老公说我的梦,他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前几天他也梦到妈好了。他总觉得妈妈潜意识里有回应,只是没法表达。

我又和表姐说我的梦,她说:“妹妹,这个梦不好,你要接受现实,应该不会有奇迹了。”前几天她去看妈,感觉妈越发消耗,眼睛睁得大大的,她觉得妈妈可以听到她说话,会流泪。

一百多天的煎熬,一遍遍从希望到失望,一次次说服自己,也一次次努力。我并非不接受现实。只是,妈妈在我心里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生命力最顽强的人,我还会期待着妈妈给我一个奇迹。我不甘心这样好的一个人,以这么痛苦的方式离开。

我承认自己疲惫了、懈怠了。每每听到别人提起妈妈,我都会无比失落。明明,妈妈还在,我却难以感受到她,所能见的就是看着她一天天消耗着自己无能为力。看着她睁着眼睛,而那眼神里没有光、没有我、没有这世间的一切痕迹。

你可以盼望着一个人从遥远的地方回来,但是可以盼望一个人从漫长的昨天里回来吗?你像是书中那个住在“隔壁”的人。对于现在的你,我也像是住在“隔壁”的人。我们能听清墙那边的只言片语,却无论怎么喊叫,都击不穿那堵墙,无法把自己送到世界的隔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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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由 美篇工作版 编辑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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