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衡阳旅游发展大会即将开始,各种媒体如火如荼大力宣传衡阳历史人文和秀丽风光,时尔提起诗圣杜甫在衡阳的踪迹,勾起往时的回忆。
传说杜甫殁于耒水,葬于耒阳杜陵书院(现为耒阳一中)杜候祠杜公墓。有人说杜甫溺水身亡后只捞到一只鞋子,是衣冠冢。60年代,杜公墓处于耒阳一中的的中心,圆形墓前立有一大石碑和趴着一大石龟,墓地内长满沧桑的柏树,外围齐腰高灌木和条石栏杆拱卫保护着杜公墓,再外面是一圈走廊连着平房,平房是老师办公室。文革前人们对杜甫是崇敬的,大石碑静静肃立、大石龟安静地趴着,老师和学生一般都不进入杜公墓园,杜公墓园清静肃穆。南侧杜候祠背靠杜公墓,塑有3m~4m高的彩色雕像,杜候祠外还有一座不记得谁书写的三绝碑。
小时候上学路过城北金钱寺,远远透过大门昏暗油灯灯火在风中一闪一闪地供奉各路菩萨,敲打木鱼的声音悠悠传来,神秘的宗教感使之不敢近观。小学旁的县粮库利用旧祠堂,随著沉重高大厚重的木大门嘎嘎的推开,从未见过的每侧四个高大凶神恶杀、呲牙瞪眼、举锤弄斧的门神让出身矿山的我们胆颤心惊。
只有杜候祠杜甫坐姿彩色雕像着官服、面相和祥端庄、书生气息让人舒坦、没有畏惧。雕像前空地摆着一张乒乓球台,球台前为天井,杜候祠东西两侧墙镶嵌龙飞凤舞古诗词的石碑。我家距耒阳一中(杜陵书院)不到百米,每到夏日一中放暑假,我们一伙小屁孩就跑到杜候祠打乒乓球,采用所谓“打天下”制,赢者继续,输者轮流上阵。银球飞舞,砍、削、抽、罩,你来我往,毫无顾忌地大声喧闹。原本安静的杜候祠被我们一伙不明事理的泼皮弄得热火朝天。尔然爬上色彩斑驳露出泥胎的杜甫彩色雕像,发现其背部还有一个20cm见方的木料做的小洞,成了我们暂藏乒乓球和球拍的密处。尔尔有人来杜候祠写生和拓印石碑书法,我们也围在身后看着文化人对杜甫雕像素描或拓印石碑书法。虽然好奇、羡慕,一帮散养的小子却没有学习的愿望,回忆起来真是遗憾。
后来,我在耒阳一中读了两年初中。那时号召“要做暴风雨中的雄鹰、不做温室里的花朵”,每天天刚蒙蒙亮就5公里长跑,下午打篮球、夏日游泳;不再热衷打乒乓球,很少再进杜候祠。
60年代末,我家搬到郴州,上学、下放、工作一晃十几年。80年代初,待父母退休回耒阳。我又去母校看望杜候祠杜公墓:杜候祠及其杜甫雕像、三绝碑不知踪影,杜公墓还在,大石碑断裂后再接的、只有大石龟还一如既往安静地趴着、诉说着文革的遭遇。墓地依然长满沧桑的柏树,外围齐腰高灌木和条石栏杆照旧拱卫保护着杜公墓,外圈走廊连着的平房被拆除,新建高大的教学楼。原有封闭清静肃穆气氛悄然无存,杜甫去哪了? 遗憾之情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