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朋友圈看到老师分享的《柿子红了》顿时勾起了回忆,儿时的柿子树一下在我脑中呈现了。那颗柿子树栽于何年,毁于何时我都不知道,或许比我奶奶年岁还长,但那鲜红的回忆时至今日让我依然甜蜜或者还有青涩。可能同村和我差不多年龄的人也会有点记忆,我家正住在村中央,乡亲走往必经那棵柿子树,在那物质贫乏的岁月里,每到深秋,红了的柿子便被大人小心翼翼收摘,然后小心翼翼一个个放在谷缸里,等待成熟,可能是为了赶集时换得些许零钱。我有时也瞒着大人偷偷放几个在某个不易发现的地方,但往往实在忍不住嘴馋等不及完全熟透就去尝,那舌头一下变大的感觉依然在心。树顶上的柿子或许受甘露润泽比较早也熟得快,但总被那些麻雀啄剩一小半,风一吹,那剩下的小半儿掉下来也能甜蜜幼年的我们半天,有时真的是囫囵吞柿,连籽都咕噜一下吞下😄说了也怪,后面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柿子,我也好久没买过柿子了,虽然现在的柿子是那么大那么红。
我依然记得夏日我奶奶那辈摇着麦杆扇在柿子树荫下乘凉,一边宠溺地帮孙子们赶蚊子、抓痒,和她老友们闲聊的情景,那时候我好像听得懂又什么都不懂他们聊的,如果那个时候我懂得记录或许他们的聊天记录即使不加文学加工也是部经典,写尽农村人的喜怒哀乐,写满一个童养媳到享受了几年改革开放成果的老妪,她们的悲苦欣喜,那微风中沙沙响的柿叶仿佛听懂了。或许谈不上波澜壮阔,但也足够丰富。老人已故,那当年在奶奶们怀中撒娇或酣睡的娃儿们也已成家立业,我也已歩入中年,仿佛自己就是在与那棵柿子树渐行渐远中慢慢长大,从孩童时的某种依恋,到青少年时偶尔的相逢,直到甚至连什么时候永别都不记得,那些枝枝桠桠已理不清。再回首,五味杂陈。
家乡现在已经很少见柿子树了,一排排漂亮的乡村别墅或许已经容不下那沒什么观赏价值的柿子树了,更难再现酷夏在柿子树树荫下的坐谈会了。
家乡或许是欠我一棵柿子树,但一棵夏日枝叶繁绿,深秋火红的柿子树已鲜活过来了。或许每个农村娃心中都有那么棵果树,柿子树抑或是桃树、梨树,也会常感恩他们给予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