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0日晚上8点40,在学府街挂上耳机低空飞行般骑车的我,暂时忘掉了那天注定的不平静,9点中考查分,时间快到了。直到手机里难却的铃声取代了light it up,抗抗告诉我可以查分了,兴总用我从来没见过的速度坐到了电脑跟前,我不敢看,又舍不得走,主动虚化了眼前的电脑屏幕,心跳跟着鼠标点击声在那一刻暂停。直到他告诉我671分,愣了两秒,才重启心跳,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任它随意奔放,这3年的辛苦博弈,这么多年的委屈和坚持,总算换来了想要的结果,好好释放几分钟,直到5分钟以后平静拿起电话,告知孩子他高出科创班6分,电话那头也是释放的狂喊。。。。。。
你好,初次见面-----这是我的故事和他成长的故事
2009年1月10日,省妇幼的手术室里,在医生的惊讶声中,你带着整个左小腿的黑色胎记和浑厚的哭声和我初次见面。那一圈明显的胎记让你成为医院的焦点,让我忘记初为人母的激动和喜悦,和之前超过正常3-5倍的胎动的疑虑,取而代之的是你将来能不能穿上短裤的担心焦虑。有谁知道,跌宕起伏的剧情刚刚拉开帷幕,而剧情的焦点根本就不是这个奇特的印记,而是带给我重塑三观的体验。
从小长在川渝之间清水小镇的我,虽然没有锦衣玉食、没有天南地北的见识,但父母忙于生活,独自面对生活琐事,漫山遍野奔跑的童年造就了我强大的生活能力和自主意识。在学校院子长大,与书为伴,学习一路高歌猛进的经历造就细腻、感性、敏感、善良、偏执、自信几乎自负的性格。回想起来,兴总从小到大就没有一次战胜过我,得意了一辈子。所以,我几乎从来不想承认我儿子的缺陷,因为什么事情别人、任何人说的我都觉得不算,除非我打心眼认可。
很快,逐渐淡去的胎记和你日渐俊朗的长相打消了本来就不多的疑虑,成长的喜悦冲淡了所有,在我看来他就是一分钟也停不下来的好动小孩,爱哭爱闹,难哄睡着,精力充沛的我并没有觉得有多大异常,只有外婆偶尔的抱怨“这个孩子为啥老摔跤,脑袋上经常有包”“我宁愿带三个女孩”“……”和邻居有意无意的一两句提醒“这个孩子真难带”“你妈真辛苦”,我也自动屏蔽,认为是过分解读。短暂相处的亲朋好友多是夸奖漂亮活泼,一旦相处时间长就会收到各种反馈,偶尔我会发现他会干那些他想干的事情,不考虑周边和后果,比如从高处往下跳,穿的开裆裤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会偶尔重复我说的话。这些我都通过性格特点来解释,有啥?小男孩不都这样吗?夸张个毛线,这样偶尔的小担心随着自我调整安慰就过去了,而我拥有能说服摆平所有家人疑虑的能力,殊不知我的自己以为是,偏执霸道不仅给他的多动提供了土壤,也给自己的认知回归现实制造了莫大的障碍。眼前生活的幸福让我回避了对多动认知,错过了一些纠正的机会,越早的家庭干预训练对多动越有利,但就是这样自负的错过了。自我麻痹哄骗,但的确幸福平静日子持续到2011年9月,他开始上幼儿园,磨难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