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的记忆
路旁一从蜀葵和玫瑰,颜色深红,开得很繁茂艳丽,每次路过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这样的季候有这种浓烈的色彩,让人惊叹,并油然而生一些振奋与感动。
无法掩饰,自己对种花一直有着特殊的感情。这种特殊情感,最初是源自父亲和母亲,尤其是母亲,她是一个品性高洁的人,决不轻易取人分毫。但一次摘茶叶回来路上,看到有一家院墙边种满蔷薇,粉红的花朵满墙摇曳,她硬是没忍住悄悄折了一朵,记得母亲那时候像个小孩一样兴高采烈,不时把蔷薇放在脸前仔细看一看,嗅一嗅……记忆里,母亲似乎就是那朵蔷薇,一样的芬芳和美丽。
也许是看到母亲这样爱花,后来父亲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花种子,就在家里地坪的边上也开辟了两溜花圃 ,只是些很寻常的花,像凤仙花、七层楼(不知道学名,大家都这样叫)、鸡冠花、喇叭花之类,但父亲和母亲侍弄的很好。到每年四五月份,凤仙花和七层楼先开了,有好些种颜色:粉红、大红、深红、紫红;其后喇叭花也开起来,鸡冠花长成很大一棵棵,蓝紫的喇叭花要开到秋后,而直到入冬第一场雪下来,鸡冠花还红艳艳的立在雪地里……那时家里也只是土砖坯的房子,但周围有了这些花,忽然之间也就有了很不一般的感觉。首先我们小姐弟三个有了一种极大的乐趣,跟在父母亲身后侍花弄草,乐此不疲;往来歇脚的邻居,也纷纷赞不绝口。在那时还很清贫的年代里,小小的花圃让一家人都充满一种快乐,也充满着一种希望。
那以后种花的习惯延续了好些年,后来我和妹妹先后到外地上学,经济压力骤增,父亲负着伤病,但仍和母亲四处奔波劳碌着,姐姐为了支撑家里到了南方务工,一家人慢慢聚少离多,种花的事情也就慢慢芜废了。
事实上,那以后一家人再没有长时间的聚齐过。等到我和妹妹毕业,又到了不同的地方上班;父亲和母亲身体日下,鬓发渐染;姐姐也到了较大的年龄,在我和小妹上班了以后,就在打工的地方结婚成家了。
再后来老家平垸行洪,那所一家人住了二十多年的土坯房终于拆掉了。
从此,种花这件事也就只能在新居的阳台上进行,规模小了好些,心思也用得不多,而在种花的意义上,更不免少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