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臧克家
甲辰年清明节,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寄一缕哀思给逝去的大妈,愿您在天国,无病无灾,一切安好。
回忆瞬间涌上心头,泪水打湿了脸庞。
提起笔,忽然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从来都没有为亲人写过这样的文案,此刻,匆匆几笔,来缅怀逝者,希望能够传之后人,成为后人的精神财富……
世界上的很多人,一生本就是平凡的,他们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但仍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足迹,历史也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平凡而肆意抹去他们的存在。大妈就是这样一位朴实而平凡的人,她没有显赫的身世背景,一生也没有耀眼的光环,但是大妈一生用憨厚朴实,忠实善良演绎了她平凡的一生……
1945年的中国,国内局势瞬息万变,大妈便出生于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大妈出生在一个相对富裕的家庭,那个时候,中国整个教育闭塞落后,大多数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但是大妈接受了初中教育,有着这样的社会背景,小时候的大妈知书达礼,身上虽有着城市人的标签,但是大妈从来不娇纵、不消极,她身上没有城市人的孤傲,更没有城市人的那份矫情,反而大妈有梦想,有追求。她善良,落落大方,她自信笃定,艰苦卓绝。 1963年的冬天,大妈与大爸结婚为伴,大妈开始了农村的生活,开始踏上了元坪这块厚重的黄土地,61年的青春年华,遍足了元坪的每一个角落,满茆的土疙瘩林里,曾经留下了大妈锄地时辛勤的汗滴;东山上的疙梁上,大妈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山沟里的潺潺流水,承载了大妈多少年来的酸甜苦辣;脑畔上的一棵棵柳树,路边含苞欲放的杏树,还有那魁梧的梧桐树,它们现已壮年,这是大爸和大妈几十年精心培育而成,正值清明,枝干吐绿出芽,象征了大妈乐于清贫,甘于无私奉献的一生。
大妈的一生历经坎坷,却充满坚强,过门后的大妈,所育一男两女,在这块贫瘠厚重的黄土地上,大妈最难得的精神品质就是她始终拥有一股劲,不畏困苦,勇往直前,好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累的铁人。孩子养育成人后,大爸却在1995年突发脑溢血,至今已有30年,30年内,复发3次,这可能是大妈生命中最沉重的打击,但是困难的背后是强烈的责任感,大妈雨里来风里去,扛着家,30年的值守,30年的担当,即使面对现实社会无能为力,但大妈竭尽所能,倾尽全力伺候着大爸,任劳任怨,不离不弃……
大妈的一生是和善的,是慈祥的,也是无私奉献的。爸爸结婚那一年,爷爷奶奶因为经济困难已然放弃,这门亲事也就这样草草收场。然而,大爸二爸慷慨解囊,大妈主动揽起了这门亲事,立主为爸爸完婚。父母结婚后,那时候全家的光景可谓捉襟见肘,爸爸妈妈刚刚20岁出头,不懂经营,最艰难的时期,爷爷突发脑溢血,也撒手人寰离我们而去,但是大爸大妈第一时间从精神和物质方面帮助了我们。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大爸大妈设身处境的扮演了长辈的角色,弥补了爸爸妈妈缺失的父爱和母爱,弥补了爷爷离去的空白,他们就像冉冉升起的太阳,在我们困难时期,为我们全家送来源源不断的光芒和温暖,帮我们度过难关,我们元坪盖新房时,我记得大爸大妈,二爸二妈忙前忙后,给我们借钱修房。 也记得爸爸妈妈忙得时候,大妈也经常收留我们,也总给我们留饭,小时候经常能吃到大妈手下的酥鸡,至今还念念不忘,在那个物质绝对贫困的年代,大妈总是把最美好的回忆留给我们…2019年,我妈妈罹患重疾,大妈得晓后,第一时间送来了关怀,用简短的几句话写下了妈妈鼓励的话语,让妈妈从绝望中看到希望,从逆境中获得重生…
大爸和大妈是也是我们成长的人生导师,大妈的一生本就是一本大书,她走了,却留给了我们一笔精神财富,从她身上,让我们学会了与人为善,学会了坚韧不拔,学会了踏实稳重……大爸健在,虽已年老,但是从骨子里认可我们,认为我们将来必将达官显贵,小时候大爸总是给我们讲故事,总是把祖上最风云的人物传记讲给我们听,大爸的讲述中,我读懂了缸房家族的世代兴衰,明白了元坪几代人的人情世故,更明白了姥爷因抽大烟败家但在爷爷的苦心经营下,不仅拉扯两位兄弟成家立业,也同父辈们一起,艰苦耕耘,最终翻身。大爸经常给我们讲,爷爷去世的时候,因为坟地的问题,引来了一些人的非议,但是大爸力排众议,忍辱负重,坚决将坟地新迁,并时时刻刻告诉我们,那是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后代人非富即贵,虽然现在看来那是迷信,但是那时候总是认为我们与众不同,从小就认为我们兄妹几个将来不平凡,多少年来,我们依靠这些精神财富刻苦学习,依靠这些精神财富成家立业,依靠这些精神财富发家致富……
得知大妈病重后,我放下手头的工作,凌晨十二点驱车回家,那也是见大妈的最后一面,大妈双手苍老,满脸的憔悴,写满了80年的岁月沧桑,那一天夜里,和大妈简单说了一些话,大妈非常认可我,说我跟对了人,大妈用生命里最后的一点时光,告诫我要倍加珍惜当下的合作关系,不骄不躁,不离不弃……
冥冥之中,大妈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永远地离开了她至亲至爱的人,永远地离开了生她育她的这片厚重的黄土地……
大妈的离开总是让人意难平,总是让人无法接受。那美丽的生命离开得那么的突然,那么令人不舍。 我总以为我们还能和大妈来日方长,却在大妈猝然离世后才发现来日并不方长,大妈已然没有归期,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天上人间,最痛苦的分别那便是阴阳两隔,相见无日,后会无期,这世上最痛心的事莫过于此。 然而,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命中注定的事情,我们无法改变。不必强求生活中的些许变化,逝去的权当记忆,让我们把他们藏在心底。愿我们懂得珍惜眼前的生活,倍加珍惜眼前的人,时光匆匆流逝,父母也一天天的老去,我们更要肩负起孝敬父母的责任,别在真正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大妈,您已经走了,我们还是留不住您那匆匆的脚步,挡不住对您的思念,您一路走好!不要有所牵挂,年老的大爸我们会去好好照顾。我们会陪大爸走完他的有生之年,那天我们去医院看望大爸,大爸勉励我们兄弟姐妹们要精诚团结,心要齐。生活本就是一地鸡毛,也是一团乱麻,大爸告诫我们,凡事都要多商量,多包容,多要换位思考,我们带着对您的缅怀,全家人会团结,会继续前行,愿你在另一个世界安好!
大妈,您已经走远了,您的一生是我们整个石氏家族史上一笔不可或缺的精神财富,我们会将您的传奇一生和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代代传承下去,或许几年、几十年甚至百年过去,您还会影响着后代人,后代人还会提起你,还会讲讲你们曾经的艰难岁月。
大妈,您离开了我们,已经入土为安了,但是您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永远会活在后辈人的心中!
甲辰年清明节,作此篇,谨以此文缅怀逝去的爷爷奶奶和大妈 ,孝侄子风泽中孚-石浩写于榆林中央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