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月1日期,是特别的日子
三年前的今天,母亲离我们而去,我从此没了娘,家乡也只剩下归途……
三年来,我很想念我的母亲,今天仅以此文,聊表我的思念,愿母亲在遥远的天国安好!
1
母亲的娘家是望族,外公是武师,他既会刀枪棍棒,还会非常多中草药方。母亲从小耳闻目染,记住了不少偏方。在我的记忆中,读高中(1985年)以前,母亲自己任何病痛极少看医生,都是她自己扛个锄头,在老屋后山周边挖些各种草原,回家煎制汤药喝,效果还奇好!
腊树叶、黄果子、狗跌耳、思茅草、车前草、土茯苓、山鸡米(麦冬)、金银花、竹叶青、灯笼草、蒲公英、夏枯草、何首乌、益母草……这都是我看母亲挖回的草药记住的名字。
2
母亲非常喜欢小孩!
我们兄弟姐妹共七人,在每个孩子四岁以前都是跟母亲睡,我们兄弟姐妹的很多第一步都是母亲教的。我从来没上过什么幼儿园(那个年代农村孩子有学上已经非常幸运了),但我会很多(客家话)儿歌,都是母亲教我的,从我牙牙学语开始:
斗鸡鸡,斗虫虫,
虫虫咬了手指尾(客家话读mi二声),
嘭 飞
好吃婆,捡田螺,捡到一夹萝。
……
月光光,跟水上,船来等,轿来扛;
新做鞋子十八双,哪双好,双双好,
留到明年讨太嫂,
讨到太嫂矮嘚嘚,煮到介饭烂呗呗;
讨到太嫂……(忘记了)。
麻雕子,尾巴长,讨了老婆认唔得娘,
娘是路边草,还是老婆好……
摆婆精,亮晶晶,嫁个老公卯良心,
生个儿子七八斤。
暗摸摸,老虎多,不要咬我咬阿哥;
阿哥好,咬大嫂;
大嫂歪(凶),咬奶奶;
奶奶叫,老虎跳,吓得老虎跑掉了
……
3
母亲是一把劳动好手,田里功夫样样精通。
脱秧、莳田、割禾,修岭、摘木梓行行来得!
母亲记忆力好,四时农事从不耽误。忙完田里的功夫,母亲爱种菜。母亲特别喜欢中荠菜和菠菜,春冬种包菜,霜冻后白菜条非常甜。每年都种一大片各种薯类,小时候腊月雨雪天经常吃番薯、芋头和毛薯。记得有一年母亲种的冬瓜结了非常多,有几百斤。母亲乐呵呵地说“有时(有时运,运气好的意思)冬瓜冇时葡(葫芦),霉时倒运打番葡(番瓜)”
母亲不大喜欢种瓜,一是很难田间管理,二是经常被“偷”(那时农村穷,都饿肚子了,顺手摘个瓜很正常)。但,我非常清楚的记得:1985年和1988年,母亲种了一大片梨瓜和西瓜。1985年我中考,考到不错(好像是犹中第9名),心情愉快的我每天流连在瓜田中,梨瓜十分甜。1988年的高考是我高三一年中考得最差的一次(物理只考了30分钟,数学提前交卷,没办法太紧张拉肚子),回到老家等待高考出分那段时间,我也每天往返于瓜田中,那年的瓜好像不怎么甜……
4
母亲是美食家
逢年过节、家有喜事儿母亲都会准备丰盛的晚餐,每每有好菜,我们兄弟姐妹都乐开了花……
母亲会做各种美食:
炸薯园、油其、面圆子;
冬天炸果子、烫皮,做龙长米果;
包烫皮……
来北京以后,我常跟妻说老家美食和我家族文化一样重要,要传承。妻每年的不同时节都会做一些家乡美食……
我的母亲是文盲,斗大的字都不识一箩筐,真的。
上世纪50~80年代,母亲做过很多任村妇女主任(共和国最基础组织的村官,副股级),因为我们兄弟姐妹没有一个从政,至今还是母亲的官儿最大!
母亲为人和善,听她自己说救过三条人命。
母亲做事灵活,很善于处理复杂的人事关系,我五兄弟五家人和睦相处很多都是拜母亲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