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破军裤,又破了,
风还是在北方。石砾山颤抖,
远处灯火,燃烧着低矮的墙体,
这样的一个夜,很深,
一行行废弃的,被现实,
装满火药的沟壑,
曾经喜欢和爱慕,
浓郁的雪水以及干草的裸体,
是的。只需要一个动作,
占领这山头,
血管在沸腾,膨胀的细胞,
开始清醒。它们曾和黑夜有过盟约,
一定让我,醉倒在子夜。
这风是吼叫的兽,
贪婪,阴森甚至嚣张,
网。漫无边际的空旷,
空出了厚的气流,追赶,
奄奄一息的夜色,
从长廊到假山,
再从喷泉至石径,
很明显,那些悠闲地脚步,
承载大半个光影,
一丝,一毫,
没有什么比饥饿更加痛苦的事,
音乐、诗歌、文学和白白的米饭,
那个笼子,还是空的。
在几米外,夏天,
开出庸俗的花朵,
矮墙下,细砂依旧陶醉,
指尖的情话,洗礼成风,
蝴蝶闪动,海就这样飘进,
铜锁的舢板。桅杆摇曳,
那冰冷似收似放,
对岸,镌文如山岚,
一排排饥饿的士兵,被召唤,
我恰好看到,
半空中扭曲的残页。
我抵住颤抖的墙,在风中摇晃。
谁来喂食残叶,给黑土?
绕过低矮的篱笆,是穿行不息的河流,
就让河水喂养饥渴的夜,
湿润的呼吸,再次,一朝一夕。
我爬过裸露的山梁,
举起沸腾的膨胀,唤醒天,
旋转的涡流,缠住了牛角,网住了夜。
踱到现实的边缘,将真实看个究竟,
夜,不过是喘息的前奏。
我在影子里打坐,
春天开不出花,冬天结不出冰,
就这样不热不冷地和世界打着招呼。
夏天却禁不住秋天的勾引,
金色,涂满了饥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