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更生
五十年再回首,这是何等的感觉,而在今天的此时,我在上海与从山东携全家到上海的表弟陈亮重逢,就在握手和拥抱的一刹那,让我非常感慨,非常激动。
这不仅是他我之间对往事的回忆,而是半个世纪来,世界的变化,国家的发展,人生的无奈以及生命的历程,各种不同思绪,纷繁而来,让我们不知所以。这就是我们常常在书本或影视剧看到的情景,每当出现久别重逢,与亲人,与亲朋好友见面时,都会自然流露出的那种是感伤或者是兴奋的神情。(待续)
其实,我与表弟在这50年间,已经见过好多面,从他结婚到生子;从他外出打工,到自己开小店,直到今天成为上海人的准岳丈,我都是亲眼目睹,虽然他所经过的也是普通、平凡的人生经历,但足以看到这也是时代发展赋予我们每个人的人生轨迹,关键是回首自己的一生,你感到是满足还是诅丧,是成功还是失败,是淡泊还是不甘。而我每一次与表弟聊天,我感觉到他话语不多,但对他对现实总是表现的特别从容和淡定,足以看出他虽然人生阅历简单,文化程度也并不高,但在他身上却又一种智慧之光,可能来自于天性,也可能是家族的遗风,我一直为有这样的表弟而高兴。
我记得50年前的现在,我第一次见到表弟,他是我二舅的儿子,在上海我大舅的三个儿子都是我的表哥,所以面对他,我从此也可以做表哥了。那时的上海非常炎热,绝大多数家庭连电风扇都没有,更不用说空调了,我远在山东的外婆抱着六岁的表弟来到上海小住了一个月光景,这一个月基本都住在我家老房子那里,虽然那时的上海住房并不宽敞,但却是非常温馨,六岁的表弟特别好玩,地道的家乡话,不会说普通话,很吸引我。由于他对上海水土不服,发了一次高烧,身上被蚊子咬后用手使劲抓痒,导致有的地方溃乱,于是当年16岁的我带他到地段医院看病,打针服药后稍有好转,那时的上海几乎没有儿童乐园,也就是带他到邻居家串串门,或者到上海第三大商业街四川北路逛逛,有时在附近的虹口公园和海伦儿童公园玩玩,当时也没有条件专门拍照留念,虽然他在上海逗留时间很短,也不一定记事,但他给我的印象很深,就是顽皮、爱哭和特别聪明,仅此而已。当他与我们刚熟悉,我外婆就想回家了,所以,我们就匆匆告别了。
当我们第二次见面时,是在山东满庄的老院子见面,正是冬天,我们睡在一个床上,当年他约16岁左右,已经看不到小时候的影子了,看起来特别腼腆,长得非常帅气,之后,他中学业,就到离家不远的石油加油站工作了几年,结婚后没几年,他与妻子决定创业,在镇里开了一家门面商店,提供车上用品和洗车服务。自从他和妻子成了地道的个体工商业者后,给全家带来了希望,如今他的一双儿女初长成人,女儿在上海崇明实验中学工作,儿子在青岛深造念本科,总而言之,小日子过得还是很红火,关键是每次见到他,从未听到他对生活的埋怨,甚至他说出的话比我这个自以为受党教育多年的人觉悟还高,我过去对他的印象是他身上有点少年老成,后来多年没见面,现在对他的印象是随遇而安,宁静致远,有点所谓“魏晋风骨”。这一切可能与他最近十年的经历有关,在人生的最好年华里,他不幸遇到一次交通事故,几经折磨,才康复,后来又出现身体不适,虽然采取积极治疗,但身子骨确实大不如前,但作为家里的栋梁,他非常幸运的是有一位贤惠能干好妻子,以及姐姐妹妹们的共同帮助,他总算走出厄运,虽然不能做到身体恢复如初,但是人生经过这段曲折,让他显得更加成熟,更加沉稳。(待续)
对他,近一年来好事连连。例如,喜讯来到了,女儿新宇在上海找到了意中人,经过一段时间恋爱,他们决定走到一起,于是就有了表弟携全家到上海参加女儿的订婚仪式,也就有我写50年后与表弟上海重逢的故事了。
又如,喜讯来了同时,好事也就接踵不断,不久前我的二妗子,也就是他的妈妈在受尽近三十年腰腿痛病魔缠身后,经过多年治疗,一直没有效果,然而最近天降佑护,在一次偶然治疗中,终于出现了奇效,身体不再疼痛了,心情自然也好多了,喜的全家人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不觉间,我写的太多了,也算时真情流露,虽然我们俩算起来,在这50年的久久日子里,也见面不过十余次,算不上彼此非常了解,但亲情的力量是巨大的,另外我们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的非常崇拜的或崇敬的长辈,他就是我的大舅,他的大伯陈荣堂,如今他老人家已经93岁了,正向着100岁奔跑,所以我们都要以他为榜样,忘却历史沉渣,不悔已过去的人生,活在当下,活得自在,尽情享受天伦之乐。(完)
2024年7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