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田维堂，男人，番茄小说网笔名：云端鸟。贵州省务川仡佬族苗族自治县人，资深文学爱好者，农民，个体户。本文为让很多男人头痛的短篇小说。
肖亮的女儿生下来的时候就特别丑，这太出乎意料了，因为他的妻子肖苗很美。
女儿不像肖苗，也不像肖亮，无论是像谁都应该是很漂亮的，但偏偏谁也不像。
肖亮长得也很清秀，他是典型的小白脸，在某些女性的眼里，他简直是男人中的极品！他眉目清秀，唇红齿白，皮肤娇嫩雪白。在毒日头下无论怎么晒都晒不黑。
但当初肖苗看中肖亮真的不是看中他的外表，而是看中他的个性。
当然，首先是肖亮被肖苗迷得要死要活的，肖亮在到沿海地区打工之前，家里是给他订了的婚，一个工厂老板的姑娘，老丈人在老家村里的工业园区开了一家工厂，每年能赚上百万。
那姑娘也很能干，在工厂里当着副总经理，她爸爸是总经理。但是姑娘中用不中看，做事风风火火，果断泼辣！虽然能干，却难以激发男人的情欲！肖亮从未产生过跟她拉拉手的念头，更别说亲吻拥抱上床，那不是要命吗？
二人是经过介绍认识的，介绍的时候，肖亮只有十八岁，有点傻乎乎的懵懵懂懂，他爸爸对他说：“肖亮，你都十八岁了，该准备娶媳妇了。”
肖亮问：“为啥？”
他爸爸：“你要有儿子，我要抱孙子，这是人生的任务。”
肖亮：“爸爸要我完成任务，那我就完成任务。”
于是就请了媒人安排肖亮和一个姑娘见面。
那姑娘有点胖胖的，但一双眼睛极为犀利，不过一看见肖亮，目光却立刻变得柔和起来，然后就温柔如水，主动和肖亮说话。
在媒人家一起吃了一顿饭，媒人悄悄对肖亮说：“姑娘对你很满意，人家都答应了，你小子有福啊！这辈子算是吃穿不愁了。”
肖亮却在那里有点犹豫，除了姑娘家有钱，实在没有别的什么吸引他的地方，当姑娘看他的第一眼的时候，他居然在内心深处打了一个冷颤，如果不是姑娘的眼神随之柔和起来，并变得温柔如水，他就要立刻逃走了。
可是在肖亮犹豫的时候，他爸爸“噗”地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你龟儿子算个什么东西？别不识抬举，还不快感谢人家？”
肖亮立刻：“谢谢表叔！”
媒人是个中年男人，一个村的，按老一辈再老一辈的姓氏论起来；是肖亮爸爸的表弟，也就是肖亮的表叔。
肖亮一直很怕父亲，他爸爸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就赶忙答应了，于是他们就算订婚了。
后面发彩礼什么的，肖亮一概不用操心。
然后村里年轻人邀约肖亮一起到大城市打工，肖亮就一起出来了。
肖亮一到大城市，就将家里订婚的事忘记了。
有次那姑娘给他打电话，肖亮：“你谁呀？”
他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因为他没有存姑娘的电话，他们见面认识的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
姑娘：“我是王小梅呀。”
肖亮：“王小梅......哦哦，对不起，你有什么事吗？......”
当肖亮听到王小梅三个字，居然用了最少三秒钟以上的时间才想起对方是谁，对方沉默了五秒钟以上，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就挂断了电话。
肖亮在一家洗脚城上班，当他到洗脚城应聘的时候，洗脚城的老板娘对肖亮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不过这个一见钟情和那个一见钟情不一样，老板娘已经徐娘半老，虽然还风韵犹存，但人家肖亮正是青春年少，可不敢将人家青春年少的小伙子当成自己的菜。
老板娘对肖亮一见钟情，是完全站在女人的角度去审视一个男人，这样的一个男人，对任何女人都有一定的杀伤力。一个洗脚城有这样一个美男子，简直就是一个“镇城之宝”，一定会吸引不少女人来洗脚。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老板娘是将肖亮当成了摇钱树。
果然，肖亮来上班以后，洗脚城的生意真的慢慢地火了，来洗脚城洗脚的女性明显增多，大多都是即将跨入中年的妇女或者已经是中年妇女的女性。
她们在洗脚时眼睛总是直直地看着肖亮，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伸手去摸肖亮又白又嫩的脸。
洗了脚是要给人按摩的，先爬着按背上，揉脖子、掐脖子，按背上的时候一切正常，揉脖子、掐脖子的时候也一切正常，但遇到一些女人，当她们翻过身来仰面朝天的时候气氛就开始暧昧起来。
有的女人眼神就变得朦胧，然后在朦胧的眼神里有了火苗，喉咙里发出一种春天才有的特殊的声音。
有的女人会脸红扑扑地开口问：“帅哥，你谈过恋爱吗？”
肖亮：“姐，我不知道怎么说。”
女人：“哟，还不知道怎么说，谈过就是谈过，没谈过就是没谈过嘛。”
肖亮：“我有女朋友，不知道算不算谈过恋爱？”
女人突然亲热地凑近肖亮的脸：“告诉我，你们亲过嘴没有？”
肖亮突然红了脸，害羞地摇摇头。
女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都什么年代了？有了女朋友居然没有亲过嘴？”
肖亮：“我不喜欢她，也不想亲她。”
这时候。肖亮正在给女人揉腰部侧面，轻轻地按女人地肚子，女人穿着宽松的洗脚城的睡衣，睡衣有些半透明，能看见“两座山”在轻轻地晃动。
女人：“可以往上一些，再往上一些，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胸口闷得慌........”
可是肖亮很老实，到了山脚下就往回撤，女人只好叹口气，痴痴地看着肖亮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肖亮的手走到小腹的位置的时候，女人又说：“可以往下一点，没关系的。”
可是肖亮不，快到水草丰茂的边缘时，肖亮就离开了，然后去按女人的大腿。
大概正是肖亮的“坚持原则”，他赢得了更多女人的好感和兴趣，点他洗脚的女人越来越多，都排起了长队，以至于后来必须要电话预约。
在洗脚城火了的肖亮引起了同一个洗脚城一个女同事的注意。
这个女同事就是肖苗。
肖苗在洗脚城也很火，但是她火的程度要差一些，因为她会经常和一些男人出去吃饭什么的，有时候一整个晚上或者一整天都不回来。
点肖苗的男人也很多，但是当张先生看到过肖苗和王先生一起出去过的时候，张先生大概就不愿意点肖苗了。
肖苗都是给男人洗脚，到洗脚城来洗脚的人，基本上都是要异性给自己洗的。特别是男人们，如果一个男人到了洗脚城还让男人给自己洗脚，那又何必来洗脚城花八九十、一百元甚至更多？在家里洗脚，一百元的水费够洗一年以上吧？
肖苗给男人们洗脚的时候，男人们也喜欢盯着肖苗的脸看，怎么看也看不够，然后看她高耸的胸脯，还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男人：“美女有男朋友吗？”
肖苗：“哥呀，我还没有呢？”
男人：“我做你男朋友怎么样？”
肖苗：“哥哥开玩笑吧？小心回去跪搓衣板。”
男人：“我才不怕呢，为了妹妹，不要说跪搓衣板，死了也值了。”
肖苗：“哥哥说的可是真话？不是哄妹妹开心的吧？”
男人：“男子汉大丈夫，说得出来做得出来，当然是真心话。”
肖苗：“那哥哥请我吃宵夜，带我逛商场，你敢吗？”
男人：“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就拉着了肖苗的一只手，肖苗也不挣扎，任凭对方拉着，一只手继续给人家按摩，口里说：“哥哥真坏。”
有时候就相互按摩起来，男人还会说：“妹妹，你看我给你按摩都是免费的。”
于是按摩完以后，二人果然就出了洗脚城，来到大街上以后，就像早已经开始热恋的人那样手拉着手逛街，先逛商场，再吃宵夜。
商场当然不是白逛的，逛的是服装店，少不得买一套多少上点档次的衣服，逛的是金店，自然不是金耳环银耳环就是项链手镯什么的。大城市的男人，有钱人多的是，他们在女人面前，都大方地视金钱若粪土。
那些带着肖苗出去玩的男人们，可以说百分之百的家里都有老婆，他们虽然在肖苗面前慷慨解囊，但肖苗明白，他们对她都是逢场作戏，不可能托付终身。
当肖苗第一次注意到肖亮的时候，她就在内心非常遥远的地方咯噔一下，一个声音告诉她：“这就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肖苗对于男人，可以说是“阅人无数”，对他们的性格、身体都十分了解，以前那些半夜三更带她出去玩的男人，一起到宾馆开房的男人，她明白她完全没有能力驾驭他们，她估计，当他们的老婆真正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会吓得屁滚尿流，立刻就会抛弃她。
肖亮给她的第一印象，是看起来赏心悦目，然后继续观察，发现这个男人对所有人都谦让，而且对所有人的谦让都没有原则。
如果一个需要寻求保护和依靠的姑娘，如果这个姑娘还很冷静，就不会选择肖亮这样的男人，但是肖苗不需要保护和依靠，她需要的是一个宽松的环境，一个可以随意操纵和驾驭的男人。
肖苗找男人就像是在寻找一匹马，一匹温顺的马，这匹温顺的马可以让她骑着在蓝天白云的草地上散步，当她不需要这匹马的时候，她就可以从马背上跳下来，让马自己在草地上吃草，而她可以在广阔天地间随意徜徉，或者换上另一匹烈马为寻找刺激狂奔而去，等累了以后再回到这匹温顺的马背上。
肖苗开始主动接近肖亮，一天下班后肖苗对肖亮说：“我在520房间等你，你今天给我洗个脚吧。”
肖亮听了突然精神一振，即将下班的疲倦居然一扫而光，肖苗的出现令他眼前一亮，肖苗的要求让他激动万分，仿佛不是让他给她洗脚，而是要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对于男人和女人的单独相处，如果其中一方吸引了另一方，对于被吸引的一方，本身就是天大的惊喜，如果双方都被对方吸引，那双方都是天大的惊喜，这是任何丰厚的财富都无法替代的。
肖苗自然是强大地吸引了肖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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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亮端着一木盆加了牛奶的洗脚水走进520房间的时候，肖苗已经换好了睡衣躺在了床上。
肖苗：“知道520是什么意思吗？”
肖亮：“不知道。”
肖苗：“想知道不？”
肖亮：“想呀。”
肖苗：“520就是我爱你的意思，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个房间吗？”
这时候肖亮再傻心里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知道了肖苗对自己的意思，本来他想说“我也爱你”，但是他没有勇气说出口，可他立刻就有些口干舌燥了，心里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渴望。
肖苗身材火爆，胸部饱满，媚眼如丝地看着他，肖苗嘴唇鲜艳而丰润，她正在轻且朱唇，说了些什么肖亮已经听不见了，他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
肖亮：“妹妹，我.......”
肖苗：“我什么，小样.......”
肖苗突然就搂住肖亮亲吻起来，肖亮的身体被肖苗点燃了，当肖亮要打算进一步行动时，肖苗却推开了肖亮：
“说，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肖亮：“我愿意。”
肖苗：“真的？”
肖亮：“真的。”
肖苗：“一辈子不后悔？”
肖亮：“不后悔。”
肖苗：“你发誓。”
肖亮：“我发誓，我肖亮愿意娶肖苗为妻，永不后悔，一辈子对肖苗好，无怨无悔。”
其实肖亮对肖苗一点都不了解，肖亮对肖苗的了解仅仅停留在相貌上，但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似乎已经足够了。因为男人对于女人，最在乎的其实就是相貌，如果一个男人不在乎女人的相貌，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女子的能力个性，二是这女子的财富，但是这二者往往都会被多数男人所忽略。
肖亮被肖苗的长相所倾倒，因此他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不是嘴巴上随便说说哄肖苗开心，而是用心说出来的话。
第二天，肖亮就给他父母打了电话，明确要求退亲，说他在东方大都市已经有了真正的女朋友。
他爸爸在电话那头跳着脚破口大骂：“操你妈！什么叫真正的女朋友？找的什么烂货？家里的女朋友难道是假的？是白骨精变的还是蜘蛛精变的？老子过来捶死你龟儿子。”
肖亮打电话的时候是开了免提的，他和肖苗一起来到了郊外的一片树林里给他父亲打的电话，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几只小鸟在树上飞来飞去的叫。
肖苗听未来的公公称她为“烂货”，倒也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地问肖亮：“你爸爸说要操你妈，你说这算不算骂你？”
肖亮想了一下认真地回答：“不算吧？这本来就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肖苗大笑起来，然后搂住肖亮就开始亲吻，口里还喃喃地说：“我要你一辈子尽责任和义务，天天都要你尽责任和义务.......”
树上一只长着一头绿毛的小鸟好奇地偏着脑袋看着地上二人扭动的躯体，然后思考几秒钟以后腾空而起。
第三天，肖亮的父母就火急火燎地从老家赶了过来，当两位老人看到了肖苗以后，肖亮的爸爸却沉默了，肖亮的妈妈叹了一口气，但什么也没有说。
肖苗对两位老人十分热情，不但热情地请吃请喝，还带着两位老人逛商场，他们逛商场和那些男人们带着肖苗逛商场差不多，也逛服装店和珠宝店。
肖苗给两位老人各买了一套新衣服和一双鞋子，还给未来的婆婆买了一对金耳环。
当两位老人坐上回老家的长途客车时，他们差不多都已经忘记了老家那个曾经定下来的儿媳妇。
两位老人被肖苗给彻底征服了，他们回到老家，脸上居然还挂着喜滋滋的笑容。
回到家的第二天，两位老人就去王家退亲，当他难以启齿但终于启齿说明来意后，王家只是冷冷地说：“本来就不存在的事，哪里来的退亲之说？”
两家从此再无来往。
当年年底肖苗就和肖亮结婚了。
二人结婚后租了一间房子住在一起。
说住在一起，也就是下班后白天回去睡睡觉。
结婚后肖亮对肖苗很迷恋，什么都依着肖苗，那些找肖亮洗脚的女人，时间长了见肖亮不解风情，慢慢地也就放弃了。
那些找肖苗洗脚的男人们却一如既往。
在洗脚城上班，黑白是颠倒的，晚上上班，白天休息。有时候上班会累，回去就想睡觉，有时候不累，回家就不想睡觉。
肖苗遇到有男人要约自己出去外面玩，现在有了丈夫，当然不好明目张胆地当着肖亮的面和别的男子出去逛街，于是只能对那男人说：“你真有那意思，明天早晨我给你打电话。”
于是常常有这样的情况，二人回到家，肖苗就对肖亮说，有一个闺蜜要约她去逛街，让肖亮一个人在家休息，她回来再好好慰劳他，让他在家好好的养精蓄锐。
没有多久，肖苗就怀孕了，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时候，肖苗就不上班了，然后就是天天去麻将馆打麻将，不分白天黑夜的打。
第一胎生下来是个女儿，可是这女儿怎么这么丑呢？嘴巴很大不说，嘴唇还肥厚，肥厚也就算了，还往外翻，往外翻也就算了，还是乌黑的！
怎么这么像有一个人？肖亮使劲想啊想，终于想起来了，是那么像一个经常和肖苗一起打麻将的一个男人！那是一个光头的男人，中年，估计四十多岁，看起来像黑社会的人！
肖亮心里很难受，但是他什么也没敢和肖苗说，因为他还是那么喜欢肖苗，他不想让肖苗不高兴。
可是话憋在心里难受呀，如果一直憋着不说，担心身体会爆炸，终于有一天，肖亮跟自己的妈妈说了：“妈，归子怎么长那么丑？怎么一点都不像我呀？”归子是肖亮给女儿取的名字。
肖亮的妈：“丑吗？你说我的孙女丑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
肖亮：“妈呀，可是归子怎么一点都不像我？”
肖亮妈：“不要瞎说，看人家听到了笑话，这话人家说都是笑话我们，哪有我们自己说自己孩子的？以后不准乱说，知道了吗？”
肖亮只好沉默了，沉默了很久感觉又憋不住了，只好去跟父亲说：“爸，你说归子长得像谁？”
肖亮爸：“这个那么重要吗？孩子嘛，有的像妈，有的像爸，有的谁也不像。”
肖亮：“可是归子像一个人。”
肖亮爸：“像谁？”
肖亮：“像一个经常和肖苗打麻将的人。”
肖亮爸：“不要乱说，让人家笑话，传出去，我们一家人的面子往哪儿搁？”
是呀，面子问题是个大问题，一个人如果在这世界上面子都没有了，确实就没法活了！这还真的不能跟别人说。
春节回家过年，姐姐来拜年，肖亮又忍不住对姐姐说：“姐呀，你说归子怎么不像我，也不像她妈？怎么长那么丑？”
姐姐瞄了一眼归子，轻描淡写地说：“这有什么稀奇的？你看你外甥，像你姐夫不？像我不？但他千真万确是我的儿子。”
肖亮看着在地上跑来跑去的三岁的外甥，果然谁也不像，但是他没有发现外甥像哪一个人。
不错，可能千真万确是姐姐的儿子，但不一定是姐夫的儿子呀，肖亮在心里悄悄地说。
归子长到五岁时，她的丑稍微有所收敛，但依然像那个和肖苗一起打麻将的光头男人，而且越来越神似。
这时肖苗又怀上了，这次肖苗生了一个儿子。
儿子是在老家的医院生的，当时医院只有肖苗一个产妇，因此绝对没有抱错的可能。
肖亮三天没有敢去看自己的儿子，第四天，他终于鼓起勇气去看了儿子，第一眼就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儿子眼窝深陷，额头宽而突出，阔嘴，这些特点一下子又让他想起另一个人。
肖苗自从生了归子就成了全职妈妈，开始的时候，她带着孩子到麻将馆去玩，孩子睡着以后就打麻将，或者将孩子托付给另外一个人看着。后来等孩子上了幼儿园，肖苗就放马在麻将馆潇洒起来，有时候都忘记去幼儿园接孩子了，不过每天都有校车接送，好在归子记性好，下了车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
肖亮不知道，肖苗的那些麻友，多半都是肖苗曾经在洗脚城服务过的顾客，是带着肖苗一起逛过商场和大街的顾客，有的离开了东方都市，有的留了下来，他们都相互留了电话。
这次儿子像的那个人，是肖苗的另一个麻友，也就是肖苗服务过的另一个顾客，这个麻友的脸太有特色了，看一眼就终身难忘；看一眼就不会消失在人海中。
因为生了儿子，父母都很高兴，肖亮不好对父母说什么，怕扫了父母的兴致。
在老家办了满月酒，回到东方大都市又办了一次，让这里的朋友都过来喝喜酒，也可以有一次份子钱的收入。
肖苗亲自找了一家酒店的一个大包房，大包房里有一个大圆桌，围着大圆桌足可以坐二十个人。
来的多数都是肖苗的麻友，只有三个人是肖亮的朋友和老乡。
那个光头没有来，那个眼窝深陷，额头宽而突出的人来了，他的嘴巴很大，皮肤黝黑，像极了他的儿子。
这个像极了他儿子的男人送了一份厚礼，给肖亮的儿子买了十套衣服，一大堆玩具，还给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肖亮估计不低于两万元。
那男人大大咧咧地在肖苗身边坐下来，然后就从肖苗的怀里接过了孩子，然后就使劲地一次次在孩子的脸上亲吻着。
亲吻够了，才从一个黑色的皮包里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塞给肖苗，肖苗假意推脱了一下，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肖亮收下了。
肖亮看着他们那“一家人”，自己呆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他还看见肖苗接过来的红包突然冒出来一个个刀尖，那些刀尖越来越多。
无数的刀尖变成了无数的蝴蝶，无数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蝴蝶们的翅膀又变成了一把把尖刀，那些带着尖刀的蝴蝶向肖亮飞来，肖亮害怕极了，他悄悄地退出了包房，走出了酒店，然后他上了一辆出租车。
“向城外开，我给你这么多钱，这钱能开多远就开多远！”
肖亮将身上所有的钱搜出来交给出租车司机，巧了，刚好二百五十元，出租车司机皱了一下眉头，还是收下了钱，轻蔑地看了一眼肖亮，飞快地往城外的方向开去。
肖亮在出租车上无聊地翻看着手机，手机相册里的一张全家福突然跳了出来，全家福里有他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和弟弟。
小亮突然发现，自己在全家福里面和所有家庭成员都不一样，没有谁的皮肤像他那么白，也没有谁的五官有他那么清秀。
当他在出租车上睡着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但他一直没有被惊醒。
2024年7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