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向墨尔本

——我的澳洲之旅

乔国治
创建于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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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白云机场腾空而起的国际航班

      随着飞机发动机尖锐的噪音,机舱也在激烈地抖动,舷窗外的景物快速掠过,我的心脏仿佛瞬间骤停了,飞机起飞的刹那间——失重的感觉也被放大了数倍。

      其实我并不是第一次乘坐飞机,空乘的恐惧感应该有所适应了,只是全程近乎十个小时,从北半球抵达南半球的跨洲际旅程,让我依旧产生恐惧、心神不宁。

      大概与我的职业有关,空难事故中那种十分惨烈的爆炸现场,多少年来都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在我脑海里久久萦绕、挥之不去。所以,我对乘坐飞机的旅行,尤其是长途班机,总是深深地抵牾。

      我唯一、可爱的女儿赴澳留学定居,已经十五个年头了,她的一双儿女中的小儿子,降生以来与我素未谋面,还有家中那只“苏格兰牧羊犬”,视频中的它:聪明灵动、乖巧温顺。这些才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亮点和成就,让我为之而骄傲和魂牵梦绕,赴汤蹈火也就在所不惜了。

飞机机舱座位和过道密集而且狭窄

      我以为,人们对航空飞行的恐惧,不仅仅是飞机座舱的距离狭小、空间密闭,行动不便,另一方面是人类对空间领域与生俱来的陌生感,再有就是人为制造的这种紧张氛围。

      3月3日凌晨5时,我们从中转下榻的《维也纳酒店》出发,乘坐酒店的送客专车,到达广州白云国际机场T2航站楼,在进入出入境大厅直飞墨尔本的通道时,安检的项目和细致程度,十分明显地与国内空乘安检不同。

      乘机旅客不但脱去衣服、鞋子站在安检门和人体成像设备前,工作人员手持金属探测器,将旅客全身检测一遍,并且上手触摸旅客腰间、裤角。所有的随身物品通过传送带进入3D行李安检器。安检器和成像仪发出的噪音中,人们不由地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仿佛即将踏入危险之地,不可预知的险情充斥着整个旅程。

机舱座椅屏幕的各项飞行参数

      飞机进入平流层,机舱屏幕显示高度10058米,机身相对稳定下来,我紧张的心情平缓了许多。从悬窗向外望去,碧蓝色的天空和大海已经是海天一色,机身下漂浮着朵朵白云,阳光没有任何遮挡的直射,感觉十分刺眼……

      飞行了一个小时后漫漫无际的南海上,一座三角形的海岛映入眼帘,根据机舱屏幕3D介绍是黄岩岛。对黄岩岛的归属问题,中国和菲律宾早有争端,美国和菲律宾多次联合军演,意指与中国的领土纠纷。

从万米高空俯视南海的黄岩岛

      我觉得中国和菲律宾两国的关系很是奇怪,菲律宾是与中国领土纠纷最多的邻国,侵占中国的10个岛屿,也是对中国外交照会递交抗议最多的国家;菲律宾曾两次将中国告上国际法庭,申请通过(国际)仲裁。

      中国民航客机飞往澳洲,途经菲律宾的领土岛屿和内海,大约3000公里,时长二个多小时。根据《国际民用航空公约》,在不着陆的情况下,容许他国民航客机飞越所在国的领空并前往其目的地,这种两国互相使用航空权利是对等的。但菲律宾以“民航客机飞越次数、航程不对等”为由,收取飞越领空费,也成为唯一的向中国收取飞越领空费国家。

      但是两国在这种双边关系下,中国却是菲律宾的第一大贸易伙伴、第一大进口来源国;菲律宾出口创汇利润最高的海产品和衍生产品,中国是最大的进口国。

      近几年中国是菲律宾第一大旅游客源市场,赴菲的中国游客停留时间最长、消费最高。菲律宾的紫檀木和金枪鱼,几乎一多半被中国顾客买走,甚至有限制出口的檀香檀木和蓝鳍金枪鱼,也往往是通过特殊渠道,运往中国。

      据传:中国军内巨贪后勤部长谷俊山,向时任军委副主席徐才厚,行贿一尊价值300万美元的檀香檀木佛像,原是尼泊尔世界最古老“来斯瓦扬布纳特寺”的佛龛,就是从菲律宾收藏家玛丽·泰瑞莎手中购得,为防止边防海关检查,动用南海舰队军舰运回。

      2014年中央对徐才厚立案审查,抄查赃款赃物时,搜出大量现金、珠宝,唯独没有这座檀木佛像。据谷俊山交代:此佛具有镇邪、消灾、遇难呈祥、逢凶化吉,保佑持有人免遭牢狱之灾。

      事态的发展,也许应验了谷俊山的说法,拒不交代佛像下落的徐才厚,在超乎寻常的三个月结案宣判之时,因病死亡,确实躲避了牢狱之灾。

     两个半小时之后,飞机穿过菲律宾内海苏禄海、巴西兰岛,进入苏拉威西海时,隐约可以看到菲律宾南部的棉兰老岛。它既是菲律宾领土的最南端,也是海岸线。

菲律宾南段棉兰老岛西南海岸

      棉兰老岛的西南沿岸是世界著名蓝鳍金枪鱼产地,蓝鳍金枪鱼是金枪鱼中的极品,俗称海产品的软黄金,每斤的价格可达2.4万元人民币,成为了世界上最贵的海鲜。

      棉兰老岛的桑托斯将军城,它是世界上蓝鳍金枪鱼最大的交易聚集地。海洋中捕获的蓝鲫金枪鱼,从这里第一时间空运到世界各地,烹饪成美食端上了权贵富甲餐桌。

      蓝鳍金枪鱼富含的Omega-3脂肪酸,对人体健康具有重要作用,它具有降低血压和胆固醇的功效,尤其对老年人是防治心血管疾病最为理想的食物,因此它成为了中国高薪阶层最青睐的产品,80%通过飞机空运中国大陆。

蓝鳍金枪鱼全鱼和蓝鳍金枪鱼大腩

      根据2018年商业宣传,北京的一座七星级酒店21层《日本料理餐厅》专营菲律宾的蓝鳍金枪鱼,在酒店专设接待权贵的隐秘雅间里,每份新鲜的金枪鱼薄片,价格高达8000——10000元。虽然价格昂贵,但这种珍馐美味、祛病延年的鲜品,依旧让中国的达官贵人趋之若鹜。

       “达尔文市”是我们这次旅途中,飞临澳洲大陆的第一站。机舱视频介绍,这里是人类居住地没有污染,空气纯净度最高、视野最好的城市上空。从飞机上穿过蔚蓝的天空向下望去,可以清晰地看见,达尔文市的海边沿岸和城市的基本结构。

澳洲大陆和达尔文市海岸线清晰可辨

      澳洲达尔文市的诞生,源自于英国著名生物学家达尔文曾到此考察而得名,这座赤道海洋性气候的城市,盛产的澳洲芒果驰名世界。更让各国游客接踵而至的是:这里的啤酒在生产酿制的过程中,添加经过纯化的澳洲芒果汁,这种“澳芒”生啤,清新爽口、平顺甘醇 、细腻清淡,人均啤酒的消费量仅次于德国慕尼黑,居世界第二位。

     旅行资料标记:墨尔本到达尔文的距离约是3753公里,飞机4小时10分钟。

黄昏时节飞机到达澳洲中部滕南特克里克的上空。

      澳大利亚中部的滕南特克里克,这座城市的金矿著名于界,史料记载:19世纪该地发现金矿,掀起淘金热,世界各国的人口大量涌入,成为澳洲移民的源潮。

      滕南特克里克的巴特里山采矿中心,至今还保留这样的规则:在这里你可以亲自动手,用水中淘金的方法收集黄金。只要你淘到这些属于你的金子,无论多少采矿中心都会出具特殊的合法票据,持有这些合法票据,澳大利亚海关可以让你携带出境。(中国海关,携带黄金入境数量不限,但超过50克必须申报登记。但有资料记载,曾有人携带1000克黄金入境,被予以征税放行。)

飞机上拥挤、狭小的共用厕所

      飞机上厕所,也是一个繁琐、耗时的事情。赴澳整个航程长达九个小时,每人都会有几次的往返。飞机上三百多人共用厕所,使用者略显拥挤,每次需要在门前排队等候。厕所狭窄的空间,扭转身体诸多不便,坐便里的抽水吸力极大,经常发出“啌…啌…”骇人的声响。

      一个皮肤黢黑的中年女人,如厕后走出,与我侧身而过,身上携带着浓重烟味,还掺杂着黑色人常有的腋嗅,我断定她在厕所内偷偷抽烟。这样重的烟味,乘务员应该能闻到的,厕所的监控和烟感探头也能发现,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么危险的行为,没有乘务员制止。

      资料记载,黑色人的这种行为,原因是黑洲很多国家对航空吸烟禁令并不十分严格。不过我思考再三,厕所里内设有敏感的烟雾感应探头,怎样能躲过去?另外,她又从哪里带上火柴或打火机呢?

后来听说有一种烟雾极小的电子香烟,并不用燃烧,只能满足吸烟者自己对尼古丁的渴望,不会影响到环境。

飞机悬窗外黄昏时节的夕阳西下

      回到座位上,从机舱悬窗望去,太阳在地平线上摇摇欲坠,全圆的形状也被云霭撕扯成支离破碎,光芒也不像清晨那么刺眼,变得越来越缥缈,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稀薄的云层被染上一层素淡的温煦,高空中黄昏的景象也是美不胜收,这是我乘坐飞机感觉最美好的时段了。

墨尔本国际机场是澳大利亚第一大机场

      飞机降落的墨尔本国际机场,已经是夜幕降临、灯火闪烁。走出脱机廊桥,踏上航站楼的第一步,真真切切地到达了从未了解的“西方世界”。

墨尔本国际机场T2航站楼航空公司行李服务台

      墨尔本航站楼与国内的基本一样,除了写满英文的告示牌和异样的外国人,几乎感受不到这里是异国他乡。与广州白云机场相仿,墨尔本出入海关的也是T2航站楼,它是最为繁忙的国际机场。

      一个金发碧眼、皮肤白皙的引导小姐,笑容可掬地面对着旅客,只是我听不懂她的发音,大概是欢迎光临之类的英语。

墨尔本机场的出关通道智能自助闸机口

      澳大利亚的出关通道排列有序的智能自助闸机,和那些看似严阵以待的海关检查人员,包括威风凛凛的机场警察,让我确切地相信了那句澳大利亚的机场海关,是世界上最为严格的入境检查。

      我走到机场通关机柜旁,学着别人把护照个人信息页朝下插入自助通关机,使用触摸屏回答有关问题;迈入自助通关门,抬头直视前方摄像头和按捺指纹,个人信息进行比对后,自助通关闸门自动打开,我们前往行李大厅取出行李。

澳大利亚墨尔本国际机场行李传送带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们携带的物品没有需要申报的东西,本来应该过绿色通道,却被海关人员要求走向橙黄色的申报通道,海关人员还十分仔细地核对了我们填写的"入境旅客登机卡"。

墨尔本国际机场拉布拉多缉毒犬

      我们随机携带的行李也被一只机场警犬逐个闻嗅,我看见这条拉布拉多警犬并没有违和感,还觉得十分可爱、心生欢喜,忍不住真想用手摸摸。

      不过我的职业常识告诉我,此时的警犬千万不要抚摸,更不能有其他的行动,否则容易形成警犬对从属关系的误判,不能准确地向警察发出旅客携带违禁物品的身体提示信号。

      我在警界工作中熟悉这类犬种,它活泼忠诚智商极高,对人友善,不具有攻击性。它的嗅觉敏感度极高,能够根据犯罪分子遗留的物品、血迹、足迹等进行鉴别和追踪,并能够从众多的邮包、行李中嗅出藏有毒品的违禁物品和隐藏在建筑物、车船、飞机中的爆炸物。

警界各类用途犬需经过培训和筛选

      我知道拉布拉多犬的生理特性:它的饮食就象一个老年人,不能吃生冷、辛辣食物,生鸡蛋、生肉、喝牛奶,也不能吃高糖、高油、高盐的食物。经过训练合格拉布拉多警犬,理解能力和智商,相当于7岁的孩童。

      我的工作岗位上,曾在发生过值班民警起身如厕,放在床头枕下的配枪丢失案件。经分析,凌晨时分办公区没有外人能够出进,配枪不可能盗走,很可能是同事心生嫌隙,为陷害将配枪藏匿在办公大楼内某处。最后,拉布拉多警犬派上用场,先闻了一下丢枪民警身体嗅源,然后以床头为中心散开寻觅,大约十多分钟后,在走廊拐角杂物堆里翻找出来。众人感叹:走廊杂物堆积如山,如果人工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从丢失枪支提取指纹,只有配枪民警一人的,可见这种具有反侦察意识的作案,只能是内部人所为。)

墨尔本国际机场专职护卫警察

      那个与我同机皮肤黢黑、体味浓重的黑色女人,也许是皮肤的颜色和身体上的那种异样的怪味,在机场受到警察的重点盘查,随身携带的背包和手袋被翻看,警察手持护照仔细对照本人,从语气中能感觉到了那种诘问、斥责的口吻。

      看起来世界各地对于黑色人的歧视和抵触,基本上都是大抵相同的,或许这是一种人种的蔑视和偏见,我总觉得究其原因也是有一定种族背景和个人行为的偭规越矩。

      行李检查完毕走出申报通道,航站楼外站着的帅哥级女婿在迎接着我们,见面的第一个拥抱也是热情满满!看着他青春活力、快步矫健的背影,我从心里为这个定居澳洲家庭感到庆幸和自豪。

墨尔本城市街道的夜晚景色

      坐上女婿的专车,行驶在墨尔本城市的街道,已经是华灯初放,璀璨辉煌。虽说这里是享誉世界的现代化都市,人头攒动、车水马龙,但并不像我心目中的那样五彩缤纷、灯红酒绿。

墨尔本市郊的斯普林维尔大街

      从机场出来我们行驶在回家的路上,穿过图拉马林高速公路拐弯到斯普林维尔大街时,整条公路上已经是人车稀疏、灯火阑珊,并不宽阔、略显起伏的路旁,很多茂盛、高大的乔木,衬托出周边的宁静、空旷。

      女儿的家,距市中心足有20公里之余,完全远离了城市的繁杂和喧闹。这种居家的设计,也许正是现代移民的一种发展趋势:寻求平稳安逸、完全自我的生活环境。

      墨尔本——也许这里正是他们为实现这一目标而为之奋斗的理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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