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写这个并没有多大意义的东西,只是想通过粗浅的文字撕开自己的躯体乃至灵魂,让一些真正关心我的人了解我并且认识表象背后的我的真实面目,即便受到看官朋友内心的鄙视,我也在所不惜。其核心含义就在于尽力去记录过去,不忘初心。让过去的事、过去的人和过去的自己时刻敦促今天的我,不忘过去,砥砺前行。至于能前行多远?那就顺应天道,顺其自然吧!
中学时代(1)
1976年是我们国家多灾多难的一年,1月18日农历乙卯年腊月十八日,距离丙辰新年不足半月的那一天,我们敬爱的周总理逝世;7月6日朱德总司令逝世,二十天后的7月28日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唐山大地震。一件件震撼人心的让国人痛心。一个多月后的9月9日,也就是我们入学的一周之后,一件更为惊天动地的大事突然发生,伟大的领袖毛泽东主席与世长辞。一时间山河失色大地惊悚。全国所有的农村、街道、工厂、学校以及政府各级单位都设立了纪念毛泽东主席的灵堂,人们怀着沉痛的心情悼念这位伟大导师的不幸离世,当年二十岁以上年纪的人都彻骨痛心地怀念伟大导师毛主席,举国上下到处是撕心裂肺的悲切之声。当年,对人世间世态万象还很懵懂的我们,也加入到纪念主席的历史洪流之中,至今让我不能忘怀。
那一年是丙辰龙年,是甲辰年出生的我所经历的有所认知的第一个本命年。这年春季我五年的小学毕业后,经过一两个月的暑期生活,于当年的九月一号步行前往大峪桥公社新成立的一所“文艺大学”去上学。当年的北河石花段南岸的军力和军山大队合并成的将军大队,虽然与石花街一河之隔,但在政府“以河分治”的原则下本大队还是归属于远在二十多华里以外的大峪桥公社。公社当年的辖区,包括公社西南至大薤山接壤的“关山”“关心”两个大队,南部是真武管理区的几个大队,北面是倒座的一社至七社,西面是新店片区所辖的各大队等等,相比之下我的家还是比较近的。那年月正是全民文艺的盛世,不仅小学、初中甚至高中也都开展着各式各样的文艺宣传的培训和演练,社会上各生产队、厂矿、街道乃至政府所属的各级单位都成立了文艺宣传队。当年的石花东风小学和真武中学一度成为全省的先进典型就是一个划时代的范例。于是大峪桥公社在仅有的一所高中设立了一所初中,其宗旨就是为公社的各大队培养更多的文艺骨干,以适应当时的文化需求。因此叫做“文艺大学”。小学升初中就成了一名大学生,当年我和本大队一个张姓女同学荣幸的被选中,并于当年秋季开学的九月一日,顺利地来到了位于水星台的这所高中附属初中——大峪桥公社新成立的这所“文艺大学”,“文艺大学”的新生都是本公社所属各大队的小学应届毕业生,这是我第一次远离父母到这么远的地方求学。除了附近几个大队的学生,其余都住校。于是就开启了我的住读生学习生涯。
我家住在石花大桥南面不远处,从我家到学校要经过几个地标性地方,经过兴建于1970年的石花大桥,从桥头东门街对面的杨泗庙巷子走到北河岸边的小路,沿这条线路往下穿过一片倾斜的柳树林。这片树林歪斜的方向跟河水走向是一致的,这是1975年那场特大洪水留下的痕迹,每次经过这里,我都隐隐感觉波涛洪水就汹涌在身边,那一棵棵坚强的柳树,虽然身影歪斜,但依然守护着自己的位置,这种坚毅和不屈无形之中也融入我的血脉之中,直到今天虽然那些树木不存了,但一直都在我的记忆里。
从树林走上老白路一直往前,翻过“朝天观”就到了花果山地界,继续前行经过铁路就到达公社所在地的老白路两边刚刚形成的街肆,大峪桥供销社大楼就建在路边街口,我父亲就供职于此。接着前行穿过铁路桥再前行五六里就是水星台地界。往北一条坡路向上经过公社拖拉机站再拐过两道弯路就到了学校教室。这里是公社所属的高中所在地,依山就势层层建造了三四栋青砖灰瓦的教舍建筑,整体上坐北朝南。由上往下是高中各个班级的教室,经过一栋坐西朝东的教师办公室建筑,再往下就是我们“文艺大学”的教室,教室前面有一块空地。教师办公室背后是一处高出的台地,面积约有上十亩。这里就是早操以及文艺汇演的地方。翻过这片操场往西,就到了学校食堂,这里有专门的厨师(当年称之为伙夫)和司务长,每日三餐都在这里进行。
因为我们是专业学习吹拉弹唱的艺术班级,所以配备也是以文艺见长的老师。在部队多年从事文艺工作的张子文老师是一位转业军人,当年他二胡演奏水平让我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学生们惊艳无比。他是我们的文艺课专业老师,后来才知道他的小提琴演奏技法也很强,当然这是后话。每天上午是常规课学习,数学、物理、化学、语文、政治一个也不少。我们的班主任语文老师名叫胡云清,是一个仅年长我们十岁左右的女青年。张子文老师也兼任我们的物理老师,其余代课老师都记不太清楚了。除周六下午至周日下午休假,每天下午都是专业课,张老师不仅教我们识简谱,还因人施教地发挥个人特长。我小学时期本来学的是吹奏唢呐,也就是这个时候开始学习小号的,不过更多时间还是以唢呐演奏为主。每天早上在后山台地上早操,我对李万成老师有些印象,李老师领着我们几十人跑步。早操后我们都会到后山或稍远的地方练习基本功,直到早饭时间为止。
我们住读生每周可以回家一次,一是向父母汇报一周的学习情况;二是补充下一周的粮食和菜品。周六下午放学后我们结伴往回走,周日下午从家里带着半袋子大米和一周的腌菜或酱菜往学校走。大部分学生从家里带来的菜都很简单,大都是一罐酱豆掺萝卜丁或藕丁,最好的是酱豆掺豆腐干丁。这个小罐儿大都是橘子罐头,或者别的罐头瓶。也有用四系施釉陶罐装菜的。有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同学每顿饭可以吃到食堂炒菜,我家的条件一般般,所以很少炒菜。到学校之后首先找司务长交粮食换餐票。每天下午都要登记第二天三顿饭的数量。早上一般是稀饭馒头,中午和晚上大多数是米饭,所以一般报给班上的生活委员的数量都是2、4、4两或3、4、3两。大多数男同学跟我一样,一天口粮不超过一斤。女同学也有一天只吃八两的。
晚上住校的男同学经常是趴在床上,一边透过窗户看远处铁路上不时经过的火车,听那轰隆轰隆的声音,一边聊着各自家乡所见的趣事,欢声笑语。那一列列火车不是从更远之地经谷城往十堰或安康奔驰而去,就是从那里返回经过石花火车站再经谷城站往更远的城市奔驰而去。石花火车站就在距离我们学校不算太远,这里虽然偏僻,但交通发达,甚至一度还有驻军。每个月都会有两三次放电影,有时候老师会组织我们一同到此观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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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上学往返路程较远,也因为父母对他们次子的心疼,我在大峪桥高中附中的文艺大学只上了一年,就于次年秋季转学到石花镇中,也就是今天的石花一中。至于初一的同学们,我记得的不少,但在这里就不一一明说了。
下期说说我在石花镇中的学习经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