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11日中午,我的叔叔徐圣南走完了自己凄苦的一生,撒手人寰。过完端午的第二天,农历五月初六,既是你的生日,又是你的忌日。接到茂春老表的电话,正是我赶往萍乡高铁站准备来北京培训的路上,未能最后送您一程,心实羞愧。虽然,五月初三,是我今年上半年第五次去往青山文文那里看望您,那天,您已话不能语,神智不清,盖着棉絮,痛苦的蜷缩着身子,您在我小心翼翼的帮你剃着长长的胡子中安详的睡着。享受着你的侄儿至孝的服务。但我还是不能挽救你的生命,在不幸和不甘中走了,这就是我苦命的叔!
叔出生于1951年,和我爸同父异母。萍乡桐田山下人。我爷爷有三任妻子,我爸是老大,9岁被迫外出做长工,后经人介绍来到莲花高洲给人做养子,胜南叔最小,他妈妈(我奶奶)我还有点模糊印象,后来淹死在井里,中间还有萍南叔和我两个姑姑。叔是一个忠厚木讷的人,可上天却不佑他,让他祸不单行,大概在2000年左右,(具体记不清了)妻子被人骑电动车撞死,棺木不能进屋,赔了二三十万吧,左搞右弄,所剩无几;更加悲惨的是大概十年后,他的儿子(我堂弟)在萍乡酒店做事回家的路上,又遭车祸,被一辆出租车撞死,那时他女朋友还怀着孕,十年间连失双亲的叔叔在自己儿子火化的时候,神色呆滞的没掉一点眼泪,不知道是所谓的坚强还是受伤太重。两次车祸,都是由茂发老表去协调、诉赔、收款。只可惜,老表拿着叔叔用两个至亲生命换来的赔偿金做生意,亏损一空,没了偿还能力,只能每月勉强给一千的生活费,叔也彻底沦为了社会底层的五保户,但又没有得到五保的照顾。步入晚年生活的叔叔,生活无法自律,卖田卖地,被人左欺右骗,最后客死在女儿家中。
尽管如此,叔对我家的亲情一直割舍不断,每逢我家生日过节,逢年做酒,他都场场必到,虽然无钱随礼,但冲他这份心意,我是次次倒贴,让他吃了又拿,这几年我有车子后,经常还送他回去。他也爱给我打电话,先是问候我老娘,然后就是诉说茂发没拿钱,甚至卖房子之类的事情。最近一次他来高洲是在去年八月我老娘九十生日那次,他已查出患前列腺癌,腿背明显浮肿,步行困难。但还是来了,他也知道自己有病,因为他对我说:“我可能要先嫂嫂而去。”
这是一句真言,而今也已兑现,尽管能预见,但他还是不甘,还很想再去住住院,可以我们也无法满足他,我只能一次次的去看他,安慰他。他还有许多未了的心愿,但都实现不了,命就是这么的苦!
叔,初十就是你出殡的日子,俊芳、茂春哥们在操持,虽然你停柩在女儿家,但您也可以心安,女儿也是儿子,今后,文文,我也会当亲妹妹对待的。永别了!叔,一路走好!
刘冰阳2024年6月12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