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福
老子在道德经第33章道出了成功的奥秘:“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这一深刻的成功哲学思想告诫世人:能够深知别人的人只能算是有智慧,而能够深知自己的人才能堪称明达。能够战胜别人的人只能算是有力量,而能够战胜自己的人才能堪称强大。无论是个人的事业成功,还是国家的长盛不衰,老子的至理名言同样适用。对于国家而言,就是不仅要深刻了解对手的优劣,还要深刻了解自身的优劣;不仅要有力量战胜对手,还要有能力控制自身。特别是不被浮云遮望眼,防止在战略性的重大问题上产生误判。
美国有两个鲜明特点:一个是,美国是一个非常具有危机感和注重反思的国家。美国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军事、经济、科技、文化等实力远超任何一个国家,但是美国整天担心被超越。美军近年来打的战争都是以压倒性优势取得了胜利,但是美军总结报告更多的是分析、检讨作战中的不足和失误。可以说,在这方面,美国既有“胜人者有力”的非凡实力,也有“自知者明”的良好表现。
另一个是,美国是一个非常擅于寻找战略对手激励自身的国家。多元化是美国的一个突出特点,人口构成多元化、社会文化多元化、价值观念多元化等等。特别是人口构成多元化对美国是一个重大挑战。虽然美国现在白种人仍然占多数,但越来越多的美国公民来自不同地区和种族,因此,美国要想凝聚人心,形成强大的国家力量,必须用寻找战略对手的办法来激励自己。比如,冷战时期,以苏联为战略对手;“9·11”后以恐怖组织为战略对手;进入21世纪,又把中国当成战略对手。很多专家学者都认为,美国是一个没有敌人或战略对手就活不下去的国家。
美国战略对手的选择,在其特定的历史阶段和条件下有其正确性。但在当今世界形势下,把中国和俄罗斯,或仅仅把中国和俄罗斯当成美国的战略对手和潜在威胁是不完全正确的。与老子“知人者智”和“自胜者强”的大智大慧相去甚远。
我们先分析俄罗斯。不错,俄罗斯是一个非常强悍的国家,号称“战斗民族”。他是一个不怕威胁、敢于跟任何人拼命的国家。二战时期强大的德军兵临莫斯科城下,苏联红军在红场阅兵后直接开赴前线,一举逆转局势,拉开了绝地反击的序幕,最终击溃了德军。这在其它国家和民族是很难做到的。苏联解体后,虽然俄罗斯继承了苏联的主要资产,但经过二十多年被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欺骗、制裁和内部反复折腾,实力已经与强大的苏联时期不可同日而语了,经济总量只有美国的约 1/14(根据公开数据,2023年美国 GDP 总量达27.36万亿美元,而俄罗斯只有1.99万亿美元)。由于受经济实力制约,俄罗斯对美国是不会构成全面威胁的。虽然俄罗斯仍然拥有强大的军工体系和战略核力量,但这只是维护国家安全的杀手锏,只要美国不把俄罗斯逼得走投无路,是不会挑战美国、威胁美国的。2022年2月24 日,俄罗斯对乌克兰发动的“特别军事行动”,只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持续东扩,并企图让乌克兰加入北约,把俄罗斯逼得没有退路时的绝地反击。在可预见的二三十年内,只要美国有所收敛,这种形势不会持久,也不会成为常态。
我们再分析一下中国。2010年中国GDP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最高时为2021年曾达到美国GDP的77%。虽然2022年和2023年有所下降,但在新质生产力拉动下实现高质量发展,综合国力却缩小了与美国的差距。尽管如此,中国也不会威胁到美国。因为中国是儒家和道家文化交织影响很深的国家,以和为贵、以柔克刚,谦卑处下、知止知足思想根深蒂固。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就是中国传统文化思想在国际关系中的具体运用。可见,中国不具备进攻性和侵略性,只要美国不威胁到中国的核心利益,中国是不会跟美国全面对抗的。所以说,无论中国发展到什么程度,都永远不会称霸,这不仅是中国政府的庄严承诺,更是中国文化的内在影响。
那么,究竟谁是美国的最大威胁呢?答案只有一个:日本!
1941年偷袭珍珠港事件让美国刻骨铭心地体验到了日本人的狡诈、疯狂与残忍。可以说,美国一直以来对日本是有所防范的。《菊与刀》一书的作者、美国著名人类学家鲁斯·本尼迪克特把日本人分析得非常透彻。笔者认为,日本人兼有狗和狼的特性。日本人的突出特点是极端性、两面性,对弱者有残酷的狠,对强者有温顺的恭,这种性格是把狼的狠和狗的贱结合在一起了。二战中期,日本狼也咬过美国人,希望打败美国,结果反被美国打败。特别是美国在广岛和长崎投了两颗原子弹后,日本人在美国人面前就像狗一样驯服了。美国的麦克阿瑟将军把日本人当成狗,日本人却把他当成神。1945年到1951年近6年的时间里,麦克阿瑟作为盟军最高司令官,成为日本的最高统治者,天皇和日本政府都要听命于麦克阿瑟。1946年1月1日,他逼迫裕仁天皇以新年诏书的形式发表“凡人宣言”,从此日本天皇从神被贬为人。他拟定的新宪法草案规定三项原则:一是天皇在位而不行使权力;二是日本不再拥有军队和交战权;三是日本贵族的特权只限于尚在的一代。1951年4月16日麦克阿瑟因在朝鲜战场指挥失利而被杜鲁门总统解职回国后,日本政府表示却授予麦氏“终身国宾待遇”,并修建“麦克阿瑟纪念馆”。
一旦时机成熟,日本的狼性就会暴露出来。二战战败投降后,日本借美国发动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之机,通过美国扶持和自身改革,经济快速发展,到20世纪80年代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特别是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汽车生产国后,日本野心急速膨胀并暴露无遗,大批向美国投资购买美国资产,狂妄地声称要全面超越美国、买下美国!《日本第一》和《日本可以说“不”》两本书恰恰是当时日本人膨胀心态的真实写照。美国迫不得已断然出手,于 1985年联合德国、法国、英国强迫日本签下“广场协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日本摁住。日本从此才真正认识到美国仍然不好惹,感到当下还不具备挑战美国的实力,于是表面上又开始驯服起来。
日本深思熟虑后的战略对策是:当前不但不能与美国对抗、争霸,还必须时时顺从美国、紧紧依靠美国,进而从思想上麻痹美国,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当日本看到美国担忧中国,全力遏制中国时,马上调整战略及时跟进,充当起美国对抗中国的马前卒、急先锋。
日本隐藏起来的真实战略目的则是:以帮助美国对抗中国为借口,麻痹美国为自己重新武装、扩充军力开绿灯,特别是妄图突破宪法第九条,为发展具有攻击能力的军队扫清障碍、铺平道路。比如,日本近年连续提升防卫开支,并试图突破不能超过国内生产总值 1% 的限制;正在改装直升机航母并准备再建新航母,使自卫队具有海外派驻和进攻能力;试图独立研制“心神”隐形战机、“准天顶”卫星导航系统;试图说服美国在日本部署核武器,与其进行“核共享”,以此来突破“无核三原则”红线等等,都暴露出日本暗藏谋求军事大国的野心。日本在借力美国扩充军备方面可谓费尽心机、前赴后继。特别是2024年4月,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访问美国时,美日敲定了约70项防务合作,涵盖了共同发展导弹、载人登月、人工智能等多个领域。这是美日同盟关系的重大升级,是美国为了遏制中国重新武装日本的重大信号。可以说,当前日本战略欺骗美国的企图正在逐步走向成功。
如果美国好了伤疤忘了疼,为遏制中国而把日本重新武装起来,那可能是美国的最大悲剧。凭借当前日本的经济实力和科技实力,一旦美国放松对日本的管控,日本军力强大起来指日可待。一位日本著名学者(强烈要求不透露名字,担心遭毒手)曾告诉中国朋友:“日本对中国还是很友好、很有感情的。日本最恨也最怕的是美国,现在紧跟美国与中国作对是没办法的做法,不这样做就不能取得美国的信任和帮助,就永远不能成为正常国家。等日本强大后必须报两颗原子弹的国耻!那是日本国的奇耻大辱,是大和民族的深仇大恨!”这就是那个狼性和狗性兼备的可怕的日本!
总而言之,美国应该从国家战略的高度,深刻理解老子“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思想的博大精深,认真聆听这振聋发聩的警告。
因此说,如果美国不能够深知并记住日本的本性就不能算是有智慧,不深知并记住自己管控日本的责任就不能算是明达;美国以前战胜过日本只能算是有力量,而只有战胜自身的利益短视和战略误判,防止日本这个长期的、潜在的战略对手做大做强,才能永远保持美国的强大和安全。
李顺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