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的窗,
暖暖的炕,
纺轮转,
棉线长,
纺车如花开放。
纺车旁,
坐着娘,
身轻摆,
手摇晃,
娘的脸,
也和花一样。
我靠着娘的后背,
听她轻轻唱……
家里有了被褥,
家人有了衣裳,
门有了帘,
炕间有了幔帐。
美了日子,
暖了时光,
我们身上,
总有妈妈抚摸的掌。
那圆圆的纺车,
分明是一轮太阳。
没有妈妈了,
纺车上落灰如霜,
一直吊在房梁。
我离开家那天,
突然,
它掉落到地上,
摔得很碎,
一团尘土飞场,
我的眼泪,
忍不住流淌……
家里没有纺车了,
也没了母亲的哼唱。
再回去,
心里空空荡荡。
如今,
老宅子也没了,
是一片漂亮的新楼房。
我站在村头,
望向远方,
仿佛又听到纺车吱吱响,
和娘亲的哼唱。
心中那白白的棉线,
还是那么细,
那么柔,
在母亲的手中慢慢延长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