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月二十三,年味越来越浓,超市里,商场里,生鲜菜市场,忙乱的步,攒动的人头。
忙年置办年货渐渐进入高潮。全国一盘棋,大同小异,各有千秋,“帝都”也不例外。
你来我往,人如潮涌,南腔北调,热闹非凡。
“师傅,鲈鱼怎么卖的,”
“十九元一斤。”
“给我来两条,大一点的。”
“好,您少等。”总算挨到我了,如愿一尝,其实鱼多的去了。但只有买好了心里才踏实,人就这么贱。
草鱼,白连,嘎鱼,毛螃,武昌鱼,……应有尽有。鱼跃水缸,在做最后的喜戏。翻起的水花,散落在顾客的脸上身上,腥味十足,全然不顾。柜台前人聚的三四层,买的卖的,人声鼎沸,此起比伏。这买淡水魚的大部分是南方人,从生硬的普通话里音便知。南方人做鱼那真是一绝,蒸烧煮馏,样样让你品后翅指叫绝。
很多年前常出差去江南,一次在无锡下馆子,要的两份菜,一道红烧鱼块,另一道炒鱼片,这两道菜在我们北方很少见,色香味全了,二两“小烧”两瓶啤酒,两小笼馒头(蒸饱),不到半个时辰,盘光酒尽,吃了个肚儿圆,打着饱嗝,余香绕唇,轻漂漂走出了饭庄。用北京人的话说,那真叫一个地道。
禽畜肉市场,又另一番景象:
羊肉,牛肉,猪肉鸡肉更是琳琅满目,台盈铺满,堆积如山。顾客出出进进,熙熙攘攘,大包小提,脸上溢出喜悦和满足。猪前肩后肩每斤十一元,要上几斤,再买上两个猪前蹄,一条上好的足有三斤重的大巴鱼,提在手中,酥魚锅的主料全了。这是家乡年下菜的主角。博山人无论在何地它乡过年,没有酥魚锅这道菜,年就算没过。这才是真正的年味,年才算没白忙乎。一道菜用工七八小时,谁能与此伦比。
“大哥,您买这黄瓜真好,哪买的。”一老妇在菜市场大厅门口问我。一听口音就坐地户。
“大厅门囗左边。”我急忙撩起沉重的大门帘,朝着人海般的蔬菜市场跟她说着。老妇见状打了个寒颤,随即倒退了回去,嘴里自言自语:“我还是不去凑这热闹吧。”说完知趣的拉着拉包走了。人多,特别是节假日,人更多,这就是京城的特色。
疫情把回家的人挡在了异地它乡,却挡不住的归心早已越过崇山岭,江河湖泊。随着白雲漂向故乡。春节是每年一次的重大盛典。是任何一个节日都代替不了的。有钱无钱回家过年,这里没有穷富之分,这就是亲情的力量。
博山人在外乡过年,同样把年过得象在故乡一样,拖地抹桌,墙壁门窗,衣服床品,不净不休。特别是博山的婆娘,室内室外不搞的一尘不染势不罢休。记得小时候,娘就是年复一年的这样做。那时家里没有自来水,要去几里外的水楼担水回来给娘涮洗用,更没有洗衣机,一个大铁盆,一块搓衣板,这就是娘洗脏摆净的全部设备。
妻,延续了博山婆娘的生活习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妻的要求更为刻克,比娘更胜一筹,平常要求一贯严格的她,到了年根底下,更是面面俱到,一丝不苟。恨不得将室内弄它个底朝天。
我真心实意相劝:“我们已是奔七的人了,得过且过吧。”我的话就象耳旁风,一闪即过,她该怎么忙怎么忙,该怎么干怎么干。在她的心目中,干干净净,清清洁洁,才是忙年。多少年来,她也是一直这么干。
庄农日用杂字有云:早晨二十二,辞灶在眼前,糖光称几两,黄面烙几盘,烧香贡神马,迭镙化银钱。奠酒辞了灶,拾掇置办年。蒸糕用黄米,加枣助味甜。发面蒸馍馍,多多揣几拳。……花椒回香有,就是少粉团。海蜇麒麟菜,虾米大的甜。香蕈与竹笋,鲁耳称几钱。想着请门神,画子捎几联。……腊烛称几斤,爆竹买两盘。……硝黄砂捎点,好对花药玩。……妮要坠子带,小要核桃玩。一阵胡嘲闹,另人不耐烦。总有几千吊,也是买不全,好歹溷混罢,哪的乜些钱。
太平盛世,生活条件好了,但艰苦的岁月不能忘记,珍惜当下,留住幸福。 还是先人说的好:“年好过,日难挨。勤俭持家,该置办的一定要置办,该买的一定要买,但要杜绝浪费,细水长流。新年新气象,好运好风光。过一个祥和愉快的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