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所在的江汉平原,从春秋战国时候开始崛起。江汉平原没有险峻的大山作为屏障,但是自古就有大泽,而且不是一般的大泽,我们在九江附近碰到一个地名,“彭泽”,在武汉往随州方向又碰到一个地名,“云梦”,这两个地名都来自古时候江汉平原的两个巨大无比的湖泊,彭泽又名彭蠡,就是今天的鄱阳湖,云梦泽是一个消失在武汉附近的古代大湖,先秦史书称云梦大泽。南及长江,北缘在大洪山,东西宽800里以上。由于先民几千年的屯垦和汉江、长江泥沙的沉淀,大湖逐渐被分隔,退化成今天江汉平原这样多的小湖泊。当然,在秦汉那段波澜壮阔的大历史中,当时的政治、军事、文化中心都在黄河流域,长江中下游流域多半被云梦泽(两湖地带)、彭泽(江西地带)、震泽(江浙地带)覆盖,北方汉人尚未衣冠南渡,靠近台湾的福建沿海还比较荒芜落后,没有什么大事件值得记入历史。
每逢进入省会城市,必进“XX省博物馆”。江汉平原最有名的标签,荆楚。湖北省博物馆开篇就解释了古书中“荆楚”的由来。
我们去过的省博物馆中,东西最好的自然是北京国博(博物馆们坊间传闻,防火防盗防国博,并不是空穴来风),最有历史底蕴的是陕博和台北故宫,最浪漫的,是湖北省博物馆,没有之一。虽然山西博物馆、湖南博物馆、河南博物馆、南京博物院等大馆展品也都很好,但是湖北省博物馆集楚风大成,根在长江文明的楚地,先秦时代被黄河文明的诸夏排挤,反而自成一体,不受礼教约束,恣意妄为,浪漫天成。
商.雷纹陶抵手。看着不咋样,但是陶器上的花纹刻画了一个刚好被闪电击中的人的形象,最早的天打雷劈。
西周.扉棱铜镈,有缺失,40几天以后在随州博物馆我们见到了一尊比这件铜镈更完整的西周凤鸟扉棱铜镈,那件铜镈补齐了上面的两只凤鸟。说这么多,是为了阐述一个史实,楚国的图腾不是龙,是凤,一只翱翔九天的凤鸟,有了这个认知,后面楚国很多文物就都可以理解了。
铜盘与铜匜。随州擂鼓墩曾侯乙墓出土。湖北省博物馆凡是好的青铜器,基本都是曾侯乙墓出土。
铜鸟喙(hui)形器,曾侯乙墓出土,出土时候放置在铜匜中,考古学家不清楚干啥用的,锡含量较高,硬度较大,猜测用于凿冰。柄上那几个字是“曾侯乙作持用终”。
曾侯乙铜尊盘,天下第一尊盘,这件尊盘要不你看不到,要不你看到的就是真品,中国古代失蜡法巅峰之作,没有仿品,没有摆件,连玩具都没有,因为仿制不出来。好像湖北有个民间人士,穷毕生家财和心血仿了一件,还不大像。
尊的口沿是多层套合的镂空附饰,远看像云朵,实际是由无数条龙蛇所组成的镂空花纹,中国首批禁止出国(境)展览文物。
铜提链壶。曾侯乙墓出土。这里有个TIPS,我们今天看到的青铜器是青黑色,这是时间的印记,刚造出来的青铜器是金黄色的,然后脑补一下当年这两条金黄色的链子......
曾侯乙墓出土,铜联禁大壶的细节。
两个大壶总重量240公斤,全部承载在这个绿豆芽最喜欢的小屁股上,一共就4个小屁股,支撑了全部大壶及附件的所有重量。
曾侯乙墓出土,鹿角立鹤。如果说莲鹤方壶是河南博物馆最漂亮的青铜器,那么这件鹿角立鹤就是湖北博物馆最浪漫的一件青铜器。这件立鹤成为随州市市标,也是2007年第八届中国艺术节的吉祥物“楚楚”的原型。
鹤身细节,翅上浮雕螭纹,腹翅连接处环绕蟠龙,腿上涡云纹,爪上回纹。
鹿角细节。曾侯乙墓一共出土了一万五千多件文物,其中国宝级文物九件,这在中国迄今为止的出土墓葬中绝无仅有,鹿角立鹤为九件之一,首批中国禁止出国展览文物。
鹤颈配鹿角,欲飞。大概只有楚人敢这么想,要不中国最浪漫的诗篇集只能是屈原的《楚辞》。写到这里,赶紧拿出小本本补录一笔,下次去湖南岳阳,一定去汨罗江边河泊潭站一站。中国上下五千年,寥寥几人,天下共祀之。大夫屈原、赤兔偃月关二爷、武乡侯孔明先生、精忠报国岳武穆,数人而已。
曾侯乙墓编钟正面照,湖北博物馆镇馆之宝,全套六十五件,分三层八组悬挂在呈曲尺形的铜木结构钟架上,全重5吨。这套编钟改写了世界音乐史,是中国迄今发现数量最多、保存最好、音律最全、气势最宏伟的一套编钟,代表了中国先秦礼乐文明与青铜器铸造技术的最高成就。首批中国禁止出国展览文物。
背面照。这套编钟出土以后专家用了八年时间复制了一套,放在了湖北大冶的铜绿山新馆,算是为铜绿山这个原料提供商的最好回报。编钟出土以后,原件仅仅响过三次,第一次是1978年8月1日为史诗剧《东方红》录制;第二次是建国30周年国庆,和北京国博联展,是这套编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离开湖北省博物馆,估计就是这次北京之行心有所感,回来以后,湖北省博物馆再也没有对任何单位出借过这套编钟的任何一个部件。第三次是1997年,为迎接香港回归,中央特批,使用编钟原件录制了一部交响乐。
编钟底部的佩剑铜人。中下两层,每层三个,共六个铜人,用身体和手臂撑起整个三层编钟组的横梁结构。
这只漆器胖鸭子一定要放在编钟这里。编钟出土的时候,专家根据史料知道古代中国有宫、商、角、徵、羽五音,黄钟、太簇、姑洗、蕤宾、夷则、无射、大吕、夹钟、中吕、林钟、南吕、应钟这十二律。但是没人肯定的知道这套编钟是几个人演奏,如何敲击。这只鸭子就出土在编钟所在附近位置,鸭子两边腹部,一边绘有《撞钟图》,一边绘有《击鼓图》。《撞钟图》上,乐师头戴面具,手拿木棒,从侧面敲击编钟。由此,考古专家想起打捞漆木鸭时候边上的木棒,以及发掘编钟时散落在地上的丁字形木锤,原来,编钟需要多人合作,各自手拿木棒与木锤,合作演奏,才能发出古音。另,鸭子当然不是鸭子,是一件鸳鸯漆盒,战国漆器代表作,国家一级文物。
钟磬,钟磬,有钟就有磬。曾侯乙墓编钟身侧自然是一组编磬。本套编磬有32块石磬,大理石和花岗岩磨制而成,每件磬块发出1个音阶,依照十二半音音列,音域跨越三个八度。
编磬磬架,龙首、鹤颈、鸟身、鳖足。
青铜磬架遍布错金暗纹,历经二千年,依然光彩熠熠。
龙头吐出长舌,舌上铸有铭文“曾侯乙作持用终”,这是迄今国内造型最精美、磬块数量最多的一组编磬,和举世无双的曾侯乙编钟相辅相成,让后人看到了先秦时期中国最纯正的宫廷音乐。至于为什么随州这个小地方能够出土如此质量的青铜重器,我们在本次旅行最后一篇日志讲到随州博物馆时候再聊,涉及到长江流域与黄河流域之间鼎鼎大名的方城夏道和随枣走廊。
湖北博物馆下一件重器,越王勾践剑。越王勾践,中国人都不陌生,越王勾践剑没有出土于绍兴会稽山且藏于浙江博物馆,而出土在了湖北荆州且藏于湖北博物馆。这把剑也被誉为“天下第一剑”。此剑出土时全无锈迹,寒气逼人,一剑划破了二十层纸。出土三十年一直“藏而不展”,1994年不知为何到新加坡赴展,被当地工作人员轻微损伤了剑刃一道长0.7厘米、宽0.1厘米的伤痕。
剑身“越王鸠(勾)浅(践)自作用剑”的八字鸟篆铭文。根据文献记载越国的铸剑大师欧冶子曾为越王勾践铸造了五把剑,这五把剑一经铸出即名满天下,它们分别是“巨阙、鱼肠、胜邪、纯钧、湛卢”,五把剑三长两短。
巨阙为短剑,钝而厚重,史载其坚硬无比,号“天下至尊”,其他宝剑莫敢与之争锋,不知道金庸先生的“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灵感是否来源于巨阙。
鱼肠剑也为短剑,即藏于鱼腹中专诸刺王僚的那把短剑。
胜邪、湛卢为长剑,史载被吴王阖闾得到,也许今天仍然埋在苏州虎丘剑池下。
那么这把越王勾践剑,最有可能就是纯钧。
西周早期麻于铜卣,典型商代晚期青铜器风格,铭有族徽“庚册”,直接说明与商族有关。
战国时期,错金云纹鉴缶之缶上的那只龙形爬兽,缶与鉴共同构成了中国最早的冰酒器和温酒器。
楚风飞扬,尽收于此。
邓公孙鼎内的字,印证了《左传》中“汉阳诸姬,楚实尽之”的历史。先秦青铜器,凡有铭文,均为重器,可以印证华夏历史。
战国时期的析君铜戟,有“析君墨䏿之造戟”七字铭文,析君是目前所见最早的一例封君,为楚惠王十二年公孙因率师攻打巴人有功而被封。巴人,就是重庆云阳、巫山、万州人。
战国髹漆铜樽,中国古代匠人将漆液涂在木器或陶器上,形成了最早的漆器,这种工艺被称为“髹(xiū)漆。中国的漆器工艺独步世界2000年,今天能够流传下来的各地髹漆工艺或者匠人,基本都会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此铜樽兼具了精美的青铜纹饰和古老的髹漆工艺。
彩棺
画风清奇,不输长沙马王堆那只张弓搭箭的怪兽。
彩漆木雕梅花鹿,东周,两只鹿角是2000年前的真鹿角,出土时左琴右瑟相伴。
彩绘人物车马出行漆奁上的《车马出行图》,战国时期梳妆盒上的漆画长卷,中国最早的长卷通景连环画和世界上最古老的漆画,国家一级文物,从时间和工艺上都在证明中国是世界漆器的发源地。
战国晚期漆木虎座鸟架鼓,卧虎为底座,虎背上各立有一只长腿昂首、引吭高歌的凤鸟(再说一次,楚之图腾,非龙,实为凤鸟)。黑底朱彩漆,卧虎蜷曲,凤鸟高昂,反映了楚人强烈的对抗情绪,似乎在说,“吾本蛮夷,尔奈我何”。5000年不曾间断的华夏史,生生不息,武汉今天那句著名的口头禅,“不服周”,细品。
历史走到了近代,国立武汉大学。国立,即“国家所立”。1912年中华民国成立之后,政府把全国分为六大学区,每个学区只设立了一所高等师范学校,后转大学,这也就是该学区的国立最高学府,加上京师大学堂转来的北京大学,全国最好的就是这七所高等学府,那时候还没有清华大学。七所国立高校分别为国立北京大学(北京)、国立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国立中央大学(南京)、国立武汉大学(武汉)、国立中山大学(广州)、国立四川大学(成都)。
武汉大学对社会开放,除了教学区域和学生生活区域,游客哪里都可以去,在一处小树林里,有一尊不太显眼的雕塑,李四光。读过书的都知道李四光是地质学家,其实他还是同盟会早期会员,然后李先生的学术成就,一句话就说清楚了,中国地质力学的创立者、中国现代地球科学和地质工作的主要领导人和奠基人之一。
武汉大学立李先生的像,并非完全因为他的学术成就。虽然李四光不是武大第一任校长,但是武大是李先生一手领导筹建的,1928年8月,国民政府决定组建国立武汉大学,国民政府教育部部长蔡元培任命李四光为武汉大学建设筹备委员会委员长,李先生骑着毛驴实地勘察,在武汉东湖珞珈山为武大圈了一块大大大大的地盘。以致今天,武汉偌大一个东湖,实际被三个单位瓜分,武汉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和东湖公园。其中武大那块地最好、面积最大、时间最早,整个珞珈山、狮子山也都在武大校园范围内,瞅瞅,老前辈就是眼光长远,一眼看到了百年后。
武汉大学最牛逼的学院,测绘学院,亚洲第一,其中遥感专业,连续多年世界第一。上一次看到在如此重要的地方升起本校校名的是哈工大。
武大著名的樱花大道。今年我是算了时间到武汉,准备“偶遇”樱花的,无奈这个春天气候偏冷,只有一周花期的武汉樱花比往年大概推迟了一个星期,我们离开武汉后五天,一夜之间,武汉全城樱花绽放。
这条樱花大道其实是学生的宿舍楼,当然并不是一般大学的学生宿舍,此楼建筑恢弘,名为“老斋舍”,在狮子山上,是民国十九年建的大学生宿舍,有石碑为证。此楼早已经成为整个武汉的名楼,樱花时节,这里人山人海,需要预约。
老斋舍依狮子山而建,共有四栋,由山脚走道入口处的三座罗马券拱门联为一体。每栋每层分别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命名。
上世纪二十年代的大学生宿舍,气派。不过也对,那个年代的武大学生,委实的人中龙凤、天之骄子。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中的“昃字斋”。特别说明,这不是文物,一直到今天,这些宿舍楼里仍然住着武大的学生,只不过游客纷纷扰扰,学生们锁闭了大门。
上到顶层,可以看到学生们晾晒的衣物。据说整个老斋舍住了大约800名学生,这个楼顶在每年樱花季那几天,是武大樱园最佳赏樱地。
一周之隔,擦肩而过的武汉樱花。我们到的这天仍然是花骨朵。不过俺们也有自知之明,即使樱花开了,我们也去东湖樱园,武大就不想了,每年樱花季,武大照顾老校友的预约都挤不进去,何况社会预约。
作为武汉大学早期建筑群,老斋舍、文学院和山顶上的武汉大学老图书馆,已经成为武汉近代建筑史的最经典一页。
武大老图书馆,不说,你可能会以为是雍王府。
正脸。这里是整个武汉大学最高点,被看作武汉大学的标志性建筑和精神象征,现为武汉大学图书馆的古籍馆(特藏部),以收藏历史文献为主。
中华民国二十三年,国立武汉大学建。
老图书馆的竖额篆书牌匾,雕工精美,悬挂百年,试问,还有谁?
老图的侧面。武汉大学师生员工称呼这座建筑为“老图”。
走下狮子山,去校本部那座更著名的建筑,有武大一年级新生在九一二操场上武术课,年轻人人手一根白木棍,呼呼喝喝,我们看了很久,绿豆芽不断感慨,“年轻真好”。
武大行政楼。大概是武汉大学最著名的标志。1958年9月12日,毛泽东主席视察武大,并在这里会见师生,行政楼前的“九一二”操场因此得名。为尊者讳,正史一经照射,千疮百孔。我说一个一般人不知道的,同样是这座楼,1938年4月17日,蒋介石也在这里,出席珞珈山军官训练团第一期开学典礼,蒋任团长,周恩来亲自为学员授课。上一次这样的合作是1924年,广州黄埔军校第一期,蒋任校长,周恩来任政治部主任,第一期黄埔军校学员中直接听过周相讲课的,包括但不限于:徐向前、陈赓、左权、杜聿明、胡宗南、范汉杰。这些高级将领在以后岁月里,不论立场如何,见到周公均以师礼待之。
武大新楼,新是新,也时尚,就是差了点意思。
多说一句,武大真应该为刘道玉校长立一块碑。对武大校友来说,大家都知道不是钱的问题。度量、度量,“所谓大学之大,非有大楼之谓也,乃有大师之谓也。” ---梅贻琦。
下一站,东湖樱园。典型的日式风格,不对,以前我也这样认为,后来在陕西历史博物馆看见一尊鎏金铜铸塔,才知道其实这是典型的唐代建筑,只不过唐宋以后中国这种唐代建筑几乎全部毁于战乱。
今年天气偏冷,樱花开得很少,只有三两株大的樱花树开始开花。
武汉东湖磨山樱园占地260亩,有樱花树10000株,与日本青森县的弘前樱花园,美国的华盛顿州樱花园并称为世界三大樱花园。
园内种植的第一批樱花由日本前首相田中角荣赠送给邓颖超,邓颖超在国内仔细寻找合适的地点,最终选择了武汉东湖。
开花前一周的樱花树,全是花骨朵。盛花期的时候,整个东湖樱园的樱花像一片云一样覆盖地面,确实是很壮观。好在武汉距离重庆并不远。
重庆和武汉一样,冬天冻死,夏天热死,樱花盛开的3月下旬确实是武汉旅游最适合的季节,除了人多。
时间安排不过来,没有去古德寺。武汉最后一站,武汉江滩的知音号演出。
舞台在长江边一座大船上,背景当然就是民国风。
《知音号》的这首船是一艘同名真实的蒸汽轮船,以20世纪初民生轮船公司的“江华轮”为原型。江华轮造于1912年,是当年长江上最好的一首国产轮船。
这不是演员,这是和我们一样买票观看表演且等待登船的游客,全套妆服,特意来知音号拍写真的。
表演从码头上就开始了,灯光、舞美都很好。报童、小贩、绅士、旗袍女士,努力营造百年前的十里洋场。
当然这些也是后面游客上船看到的各个不同小故事的背景交待。
游客被引导上船后,和演员穿插在船舱各个部分。整个表演都是那些被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称之为“靡靡之音”的调调。客观地说,元明清以后,民国时代由于旧思想被抛弃,新思想还没有长成,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中国又一次像2000年前诸子百家时代一样,思想开放,有点风骨的学者辈出。
当然,老百姓的生活没有那么深刻,市井最能抚人心,过了一百年,能够怀旧的肯定不会是样板戏或者三民主义。
现代年轻人总是追捧当年《玫瑰玫瑰我爱你》那个氛围,其实二十世纪初中上层知识分子和年轻人,最热衷的真不是银行小开和窈窕淑女,人家真是一腔热血,追求救国救民。黄花岗起义前,林觉民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他说:“吾辈此举,事必败,身必死,然吾辈身死之日,距光复期不远矣”。这和谭嗣同的“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有一比了。
游客给引导分流到不同的剧情环节,我们碰到的剧情有两个,一个是歌女的小资剧情,一个是江汉路民族资本家不愤洋行的故事,专业演员,都不错。
那个年代典型男青年装束,眼镜、围巾、提皮箱。
民国女学生,发带、旗袍、拿手袋。
表演大概持续1.5小时,最后会让游客到顶层甲板,开始一场民国风的派对,愿意跳舞的可以身临其境张扬一番。
现场乐队演奏,正好就算为我们第二日离开武汉送行,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江南,下一地,景德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