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长诗:生活的命门——写给我的父亲(续五)

禅是一枝花
创建于2023-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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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那些席地而坐的柔软

不是轻浮,不是虚空

更不是瞬间的迷醉

而是长久的凝视

最好来一场雪

雪花稳稳的落下

落到准确的位置

覆盖那些肮脏的灵魂

我宁愿是一条春天的河流

在寒冷与温暖的时节里,

把想你,当成一生的秘密

直到记忆,布满了青苔

52.

世界越来越狭小

人和人越来越疏离

那些寂寞的种子啊

正疯狂发芽

无数次温暖的拥抱

都挤不走它

在异乡行走的日子

看着陌生的人群和街道,

听着异族的语言,心空荡荡的

猛烈的思念着遥远的故乡

再一次想象无限放大老屋

笼罩了整个心房,我才安睡

53

江湖在侧,庙堂遥远

一些人攀上时间的长路

他们把血中密存的宝剑藏进了漫天风雪

然后随雪花一起跌进了岁月深不可测的谷底

我听到年轮在召唤

看太阳从一个缝隙到另一个缝隙

把一切填滿又掏空

不留下什么,也不亏欠什么

时光的容器早已打开

没有人会拒绝一朵花的香

远去的河流带走雨水

54.

瘦瘦的湖水

纵然落笔素净

在细密的暗影下

卷向青色的午夜

你不来,我不去

守望之间,相思就此成弦

相遇自是有缘

那就两两相对

清箫明月,且颂梅花诗赋

我假想杜甫李白从抚仙湖边走过

看见了孤山上的一棵树

像盛唐时代一样长满灵气

55.

站在高处听风声四起

所有的笔都失语了

一段时间承载一段故事

风打开羽翼

一只新生的蝴蝶在清晨醒来

故乡溯河而上

历史在张望村庄灯火的明灭

稻香远远的传来

还有一瓣沾染了清香的烟叶

打开所有会讲故事的匣子

东家西家南商北客,那些攒动的身影

把小城这块热闹的大地搅动起来,生机勃勃

56.

母亲坐在窗下纳她总也纳不完的鞋底

那些结实的底线

密密麻麻,如同她今生的心事

她的心早已飞过万水千山,越过那一面湖水

心事婉转,故乡

给母亲捎来书信,田地之间写满诱惑

母亲幻想,一锄下去

双手攫取的,就是一个春天

往事就在那原野开满了山花

我站在天地之间微微地笑

天就要亮了,空气里有泥土的清香

我的指尖,还凝聚着青草上的露珠

57.

人生注定是这样,你来我往

把熟读的故事写成章节

请你不要拿走这些能够让灵魂安生的东西

守着一些清简的日子

起身拍马追风

俯身掬尘,是故乡人的一生

田地里,秋天的向日葵籽粒饱满

像一阙散漫的词章,跌落沧海红尘

月光下酒,桂走菊来

万丈红尘,秉心执礼

愿时光赠予故乡安宁和美好

唯岁月赋它风姿与礼遇

58

青春是一豆灯,夜夜扯着扭动的臀

我不想再爱你,不想卷进一场深海里去

卑微的爱从尘土里出发

再次跌入的可能比尘土还要低

用清澈的水洗净面颊,重点清洗眼睛

我身上也流淌着热血

一朵一朵血花溅起的,应该是有温度的回馈

换不回来有温度的手那就选择拒绝

海边有浪有细细的沙子还有远处的灯光

数不清多少人从身边走过去

也数不清经过多少人的身边

海依然只是海,没有变成岛屿

59

我坐在书堆中,翻看父亲生前的痕迹

那些音调和章节,那些史书和乐谱

还有那些刚硬的笔迹,生前写下的话语

如一只只箭戟,嗖嗖地向我扑来

我不躲闪,每一只箭戟上面

都写着父亲的爱,我愿意死在爱的名义之下

我看到刚插到土里的树木已经长出新芽了

父亲墓前的泥土也有新的生命了吧

父亲的世界里可还有那些:

忧伤的麋鹿从不停口的麻雀

父亲曾经射杀过的野猪们

山鸡鹧鸪和锦鸡们

60.

我爱你,亲爱的父亲

这话生前对你说的太少

今后我要每天对母亲说这三个字

不要在泪眼萌动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情深

那么多一起经历的日子足够我们回忆

我狭小的世界里都是你们

我用一双手抚摸眼前的路

高低不平,许多坎坷,途中还有河流

我也不惧怕,因为身后有你们呢

我用眼睛瞄了瞄十八里外的故乡

故乡正鸣响铜锣,还有鞭炮的声音

前几天死去的奶奶,正在出殡

【未完待续】


丁丽华,一个写诗的温暖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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