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耕
春日的芬芳染在了飘飞的柳絮上,平日里只能欣赏田旁道中的翠柳含烟,终于等到了长假,我迫不及待的想闻一闻家乡泥土的悠悠清香。
四月春风暖,田野春耕忙。谷雨时节,农户们抢农时,忙春耕,田间地头处处是忙碌的身影,或翻土播种,或浇水施肥,在田间地头按下春播春种的“快进键”,不负春光,播种希望。
陆游在《北园杂咏》中写道:“锄麦家家趁晚晴,筑陂处处待春耕。”乡下老家虽未有春耕般忙碌,却也赶时种菜。爷爷奶奶一辈子生在土地,长在土地,他们也一直热爱着土地。他们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开垦出来三块农田。这三块良田可是爸爸小时候家里粮食的主要来源。如今生活好了,早就不用种田了,但是忙碌了一辈子的老人,却舍不得这几块良田,如今都用来平日里种菜。城里菜品虽多,却总也比不过乡下菜园子里的爱。在这里,我可以享受到大自然的恩赐,也可以找到一份内心的宁静。菜园是我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桥梁,也是我和爷爷奶奶在一起最开心的时光。
5.1号待我们回到乡下时,爷爷奶奶早已去了菜地。我急匆匆换好衣服,奔向想念已久的菜园,印入眼帘的是鲜绿的小葱,还有刚刚冒出的青菜嫩芽,奶奶正在给菜苗们除杂草施农家肥。爷爷正在旁边的菜地里劳作,他头上戴着顶牛仔帽,身上是穿着褪色了的迷彩衣。手握锄头不停地举起落下,翻刨着土地。
一旁的蚕豆已开了花,叶片深深浅浅柔和地交错着,时而还夹杂着鹅白的花瓣,线条柔和,色彩错落,似是梵高的油画一般,我不由得想试试,便跃过田埂,走向爷爷。爷爷微微一笑变把锄头给了我,这是我们多年的默契。接过爷爷手中的锄头,我照着爷爷刚才的样子,翻土松地。
前几日春雨连绵,土地也是湿润的。我手握锄柄高高举起,看好眼前的大块土砾,以全身的力量将锄头挥下,锄刃便稳稳地插入土中。我再用力一翻,随着一大块土砾被翻卷过来,一股土地的芳香,或者说是腥气,也扑面而来。气味蔓延开来,那一刻,我忽然体会到朱自清先生在《春》中所写“风里带来些新翻的泥土的气息”的味道。看着翻好的褐色土地,我心中涌动着莫名的激动亲切。
顶着春日的阳光,我翻了大半天,才将菜园的土地彻底翻清。汗水滴下脸颊,和入泥土中,心中却是特别舒畅。爷爷也终于停止了“好了,快歇歇”的叮嘱。傍晚夕阳斜照,爷爷扛着锄头,我跟着奶奶一起走在后面。夕阳拉长了我们的身影,爷爷硕步向前,身姿依然厚实稳健。
此番耕种,我也明白了春天不光是河岸插柳、放飞纸鸢,更是耕种劳动的开始。陈子升诗云“犹闻小桥畔,农父话春耕”,年过七旬的爷爷奶奶扔不下那一亩三分地,用他们的双手,赋予土地以新的生命。自此,我心中也种下春的种子,只待辛勤耕耘,拂煦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