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梦见一处村落,雾气升腾远山隐约而见。村落前两排房舍,空场对面院落前一棵大树绿叶遮天,转眼望去一片错落有致的房舍或高或矮隐藏在雾气中。
我恍惚飘进排房顶层,开着的木窗外吹进清凉的晨风 ,顿觉神清气爽、似乎回到年少的我,一股强烈的对外界的探求渴望、对新生活的幻想、欲求迅速长大的渴望直通头顶,冲向天际。
对面排房相对的木窗也开着,温和夹带着茶香的气流迎面吹过来,低头望见脚边一张竹床铺着竹席对窗而放。梦戛然而止,惊醒呆坐半晌。梦见何处,是故乡吗?
此图为按梦境所绘(梦在未见过有任何相同房屋之前而作)
是记忆遗传吗!在见到有相同房屋前我不敢说。在生物界,昆虫有记忆遗传、鸟类有记忆遗传、哺乳类也有,任何高等动物即使没见过人类也会躲避人类。因为在它们的基因里就铭刻着对人类的恐怖记忆。我相信人类也有记忆遗传,我的祖辈居住和印象深刻的景物一定会通过基因记忆,哪怕是碎片也会体现在后代脑海中。
这是徽州地区复原重建的旧式房舍
这张也是徽州地区复原重建的旧式房舍
这是海盐朱家门修复重建的旧式住宅
回顾家族迁徙史,一路走来从安徽至海盐,这是巧合还是必然,我不知道。当我几次去到这些地方后,我相信梦见的是故乡,因为有一样的建筑、一样的气候、清晨有一样的空气。
曾经念故乡,却不知道故乡的模样。当年祖辈怀着哀伤、悲悯、不舍的心情离开故乡,留下了怀念与想往。
子孙后代念故乡,回故乡却充满了遗憾和失望。就像林海音日记中写到的,当她的友人回到自己的故乡时惊呼:“我的城墙呢”?“我四合院的家呢”?承载记忆和历史的一切消失了。只有梦里是故乡。何处是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