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将尽,漫天芳菲,牡丹始放。夫灼灼其华,郁郁其香,艳而不妖,媚而不俗,引群芳羞妒,惹春风起舞。俯仰之间,天地失色,日月沉溺。古今相贯之,夸其颜色好,赞其真国色。
甲辰四月中,阳光温煦,寒衣未尽褪,与友相携,赴庭院,踏春色,抒胸臆,赏牡丹,勾颜色。
初入,与之相对而立,花势磅礴,掩嘈杂之声,静靡靡之音,色渐乱眼,香愈漫鼻,藤蔓交缠,枝干龙盘虎拏,瞬感其傲骨,叹其色艳花娇。沉沉其间,闻友笑说,牡丹古今之争,大俗或大雅。余以为,雅俗相容,才尽显其颜色,彰其姿态。其雍容以肃华贵,国色比衬天香,万物必两极相持,之后长存。
彳亍之间,人声愈沸。立于阶前,观牡丹庭内,济济一堂,或拍摄,或闻香,或写生,或挥墨,或感叹。兴之高,色之疾,牡丹傲色甚浓。一老者,以水冼花,神态之间,满是爱怜。又见其与一稚儿,指花问答,听之,肃然起敬。夫四十三载花不似,朱颜暗老白发新。
摄颜色,反复观之,难有几分韵味。惋惜间,观一友,挽袖而坐,泼墨如雨,挥翰成风。趋步置于其后,方寸纸上,一株牡丹,芳瓣飞扬,叶蔓娉婷,间或一点鹅黄,似携雨谢春。复观,枝干纤细,花朵硕大,摇摇欲坠兮。心有所撼,傲中夹杂飘零之感,牡丹之色百般,又岂是一词云云。
庭院寂寂,人潮尽散。余几人,立于阶上,看落英虽层层,而花团不疾不徐,送春入暮。老者负手立于花下,目光灼灼,灼灼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