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开完会出来,天色已晚,暮色四合。顾不及放置会议记录,以致到家后才惊觉笔已不知何时掉在何处,四处寻也不见,倒不是这笔有多金贵,只是笔上有我做的记号“签名”,被别人捡走或是甚好,如是被扔进垃圾桶,总觉自己也掉进去似的,挠心!年少时,鲜衣怒马,觉万水千山都在脚下,如今只想念回家就有饭吃的日子。
饭锅已“滋滋”冒着白汽,我加快了洗菜的动作,可是,红皮菜的香味,让我忍不住将它放在鼻子前使劲闻了闻,仿佛回到了年少懵懂自由快乐的日子:晨曦微露,母亲劳作,而我却闲散地在田边走走,摘摘,挖挖,或是在旁边小河摸鱼捉虾。听说这不深不浅的小河也有“落水鬼”。于是,在此期间,母亲总会唤我两三声,应得烦了,我便在母亲能一眼看到的竹林,开始了翻转倒立的“绝活”,而母亲总是在看见后都会有及其夸张的表扬与赞赏。我听后,便越发起劲,倒立时蹬的竹子哗哗响,甚至还会得意地吹起口哨。朝霞映在母亲笑盈盈的脸上,红彤彤的,如此好看。
饭桌上,我将红皮菜转到女儿面前,跟她说:“吃吃。”女儿说:“并不好吃,味道怪怪的。”我笑着说:“你知道吗?妈妈小时候最讨厌这味道,因为经济的原因,我们不能随时吃上大鱼大肉。可是在农村最不缺的就是青菜,特别是这红皮菜,生命力极强,生长速度和繁衍能力也特强,是我们那个时候的家常菜——常常出现的菜。每次还未进家门,便能闻见这红皮菜味,我就皱眉,今天少不了又是这菜。饭桌上,一家围坐,你外婆总是告诉我们,红皮菜可以补血,要多吃。我嘟囔着说不要补血,要补肉,补肉才有力气。可是现在却特别喜欢它的味道,因为它的味道能让我仿佛回到我再也回不到的那些日子,和外婆天天待在一起的日子。”女儿说:“那我再尝尝。”我笑笑不语。
我只是想把我那幸福的味道分享给她,并不是想让她感同身受。也许若干年后,等她回忆起来的幸福时光,有妈妈味道的日子,应该也是她自己独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