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是要经历各种磨难的,然而在我看来,最重要的一课,便是要面对亲人的离世。
暑假刚刚开始,为了避暑,我们来到老家,本以为会平稳度过一个假期,却突然传来了太奶奶离世的消息。
最开始接到消息,姑姑的面上没有什么悲伤之色,反而带上了几分淡然。可在小时候,太奶奶不是最疼我和姑姑了吗?思绪回笼,陶碗碎地的声音响起,姑姑的双手在轻轻颤抖,红艳艳的鲜血滚滚冒出。姑姑一声不吭,只是缓缓蹲下身子,用一经受伤的双手捡起的碎片。姑姑微微咬牙,眉头紧锁,眼中黯然无光,被奶奶阻止后,嘴里还时不时叨叨着:“这真的不是梦吗……”
夜幕降临,一家子围坐在一起讨论,唯独不见姑姑。微风吹过,让人打个哆嗦,楼下灯火通明,楼上却连一点灯火味儿都没有。隐约中听到几声抽泣,走上前看,姑姑的眼眶红了。姑姑抬着手摸着太奶奶的头发,时而又将太奶奶的照片抱在怀中,声音几度哽咽:“奶奶,您看看我吧……您真的要走了吗。”说罢,姑姑不由自主地瘫在地上,仰着头,眼中充满了水雾,浸透着深深的思念。垃圾桶里是一叠皱巴巴卫生纸,姑姑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头坐在一起,发出了几声呜咽。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滑落,姑姑紧紧咬着嘴唇,手指被捏得泛白,一遍遍嘟囔着:“奶奶……奶奶……”
第二天清晨,姑姑不见的踪影,奶奶起疑盯着窗外道:“这丫头平时不是最不爱出去了吗,今天又是去哪儿了?”说罢,奶奶摆了摆手听到屋外的声响,就忙不得去开门了。一开门,姑姑的脸出现在眼前,脸颊消瘦了许多,眼睛肿着看起来憔悴极了。这时,姑姑腿软了下来,趴在奶奶的肩头,放声哭了起来。奶奶轻拍着姑姑的背,对着姑姑说:“没事,哭出来就好了。”
姑姑哭了,在面对亲人告别时,他她红了眼框。在面对离别时,她哭了,这或许也是姑姑第一次真正心酸的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