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苏东坡再任杭州，有天审案，衙役们推进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小老头，说他有偷税漏税嫌疑。
老苏细问后知，小老头因屡次科考都没入围，这次乡邻们决定再帮他一把，给他些麻纱，让他带到京师出售，好挣点盘费。
小老头当心被定为商贩，且路途遥远，兼各级关卡层层税费后，麻纱获利将微乎其微。于是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在包袱上写：这是大文豪苏某某委托带给在京师的大领导弟弟苏某某的东西。这招果然好使，一路畅行无阻，没想刚到杭州，就被拿下。
面对颤颤巍巍的读书人小老头，大判官老苏哭笑不得，其实乡野闭塞，自己和弟弟都早已人是官非了。他重写了字条，准确写明弟弟的职务和住址，让小老头换上……这次，小老头犹如神助，终于榜上有名了，这是后话。
当是时也，神宗、王安石、司马光都已去世，然新旧余流仍然在肆意炒作概念，进而在争权夺利的歧途上争得死去活来；老苏不想与他们纠缠，再次请求外任，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实事；有名的苏公堤，就是这一时期修建的，这也是后话。此次令他哭笑不得的小老头事件，也正验证了王、司“改革”的弊端。
其实老苏并不完全反对老王、老司改革的初衷和全部做法，他只是觉得如果更务实一点、完全可以把事情做得更好。遗憾的是，标准各有千秋，眼光各有世界，权力有时候又那么地好玩儿，结果神哲二宗、王司两相、苏门士子乃至世役黎民，四败俱伤！
当然，神宗38岁，哲宗25岁，王安石65岁，司马光68岁，苏轼65岁，世役黎民，不知几岁；帝王心事，士子家国，黎民治梦，成败得失，进退盈虚，喜怒哀乐……也许，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