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谁尿的床?谁?!

张美琪
编辑于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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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一点钟左右杰森回来了,问我为什么要把他们扔在那 里不辞而别 ,并指责我是我让他这么干的,他只是履 行。我大喊大叫,劈头盖脸地打他,并指责他辜负了我的信任。他很生气地一面招架一面骂我无理取闹,一生气抱着床被 子和枕头离开了家,去楼下S家睡觉了。我也很生气,顺手拿起一个瓶子向着门砸去,追过去咣当一声关上了门反锁上,并警告他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其实在内心,我感到特别沮丧和无助,很生气他竟然搬出去睡觉。


     第二天中午我去楼下找他,S给我开门并告诉我昨天不应 该那么冲动把他们扔在脱衣舞俱乐部自己回家,我说你们活该!我走进门就闻到房间里有一种特殊的“烟草味”,然 后就看到杰森坐在沙发上精神恍惚。我当时还以为他喝多 酒了但是后来发现不是。直到我看到桌子上一种“特殊”的 烟草还有巨大的水烟,我意识到这是否是“大麻”?我听说 美国年轻人很多都在吸大M,我问屋子里弥漫的什么味 道?S不以为然地说是“marijuana”, 我当时不知道这个英 语单词,只知道“海洛因”,我问是不是那个?他俩就疯狂 地笑了起来。 后来我查英汉字典才知道那个英语单词叫“大麻”。


    大麻不是什 么好东西,可他们偏说大麻很安全,还让我试试。我从小 就知道鸦片战争对中国人的危害,因此我对这些东西非常反感。我询问我的婆婆公公和小叔子,他们竟然都觉得大麻没有什么,不值得大惊小怪。而且很多州是像香烟一样公开售卖的,北达科大州Fargo虽然还不允许,但政府对这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 只眼,只要你不惹事生非就没有人管你。


    他们说大麻可以使视觉和听觉等感官加强,很多人在听音乐的时候喜欢吸大麻,因为这样可以使乐感加强很多倍,而且脑子会更清晰,但是身体却跟不上。我很害怕杰森碰这种东西,也消气了,就哄着杰森回了家了。


    

     下午杰森搂着小阿妮雅睡了午觉,我在楼下的共用洗衣房洗衣服,但不知道为什么杰森和小阿妮雅睡了好长时间,我把全家的衣服洗完烘干叠好饭都做好了他俩还没 醒,我就走进卧室抱起小阿妮雅,发现杰森还睡得沉沉的 ,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但同时我发现床上有好大好大的 一片水,小阿妮雅裹着尿不湿,不是孩子尿了床,那这么 一大片哪里来的呢?我用手摸了摸,放到鼻子上一闻, 尿! “杰森尿床了!我靠!”

   我惊讶地抱着孩子,使劲推杰森: “你快醒醒,你怎么尿床了?我的天啊!”我使劲儿地推他打他,晃了半天终于把他晃荡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问我怎么回事。他说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怎么也醒不了。我说你别废话,你看看你尿床了,恶心死了! 


    他用手一摸,一骨碌爬起来下了地,奇怪地看着床半天, 连着说了几个What  f...? 并好几次发誓说不是他尿的。我气坏了,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不是你尿的会是谁尿的?他说也许是阿妮雅,我 一听上去就一拳打在他胸膛上:“这么小的孩子还包了尿不湿,怎么可 能是她。你尿了就尿了,为什么要撒谎?啊?”


   我都快气疯了,可他坚决说不是他,还给我对上帝发 誓不是他干的。我一股子邪气从内心涌了上来,放下孩子 ,左右开工打了他两个嘴巴:“尿就尿了,你为什么非得 撒谎?”他惊讶地睁大眼睛捂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那次真是气疯了,小时候我经常因为哥哥爱撒谎而被母亲毒打,这辈子最痛点就是别人对我撒谎,我甚至觉得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然而一直到到他离开这个世界他都没有承认那晚是他干的,而我也没有释怀,直到有一天我也发生 了同样的事,我才明白到底那天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那是他死后好几年以后的事了。


   写到这里你可能有些同情杰森而为他打抱不平了,我理解。那个时候我有暴力倾向,也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后来也是在我的心理医生的帮助下了解到这是童年创伤留下的结果:被家暴的孩子长大后家暴的可能性很高,被性骚扰的小孩子长大后性骚扰别人的可能性也很大,这很奇怪是吗?但这是就是社会问题的根源。



      大概是我刚上学不久,有一次放学回家,一进门就被我的疯妈劈头盖脸一顿毒打,她撕扯着我的头发,使劲往墙上撞,没错,就是我的亲妈。她一边打一边骂我是个贱货, 一边让我从实招来。这一辈子最恶毒的话我都听过,而且 都是从我亲妈嘴里骂出来的,记得我最后一次回应她的恶 毒就是明确告诉她,她骂我的那些话我都会让它变成现实 ,好给她老人家脸上贴金让她光宗耀祖,她反而因此闭嘴了。她是让文化大革命给逼疯的,而我,也是文化大革命的怪胎产物,我从来都不爱自己,我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可爱。


   当时我可能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被这个疯子完全打蒙 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惹得她如此暴怒,只记得地上被 揪下的头发,还有嘴角流出的血。我哥哥“噗咚”一下跪在 母亲脚下:“娘您别打我妹妹了!那一块钱是我偷的。” 我抬起头看我哥的时候他满脸愧疚,我才知道他又偷我妈 钱了,想起在学校我看到他在吃饼干的样子。我的眼里充满了愤怒,恐惧和绝望。没有母亲的道歉,也没有拥抱, 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们都欺骗了我,我没有安全感也无法信任他们,但除了他们,外人就更加不值得信任了,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美好,尤其是有人的地方,都充满了罪恶。


   这些事似乎早就想不起来了。我离婚也是因为对前夫没有一个最基本的信任。我不信他,他也别信我,我觉得如果我当方面遵守婚姻的准则就像是个傻子,所以大家都违约,感觉这样才够本儿。因为从小对爱的缺失,出于某种原因我在人际交往中我比较容易被嘴甜的人迷惑而吃亏上 当,但又因为内心世界对“诚实和信任”的敏感否定,终究练就了 “明察秋毫”的本事,轻而易举地看透虚伪,但只要我还愿意和他们继续玩下去,我也不戳破。哪天一拍两散了,也没啥可伤心的,或者说,我的心可能都麻木了。

 

    在现实中我若遭遇背叛就会以牙还牙。而且时间并不能淡化一 切,这就是孩子在童年遭遇不公,没有进行有效疏导的严重结 果。人心真是一个奇妙的容器,你说它大,它可以装的下江河湖海风云变幻;你说它小,一个伤口可以流血一辈子。更可 怕的是在两个人不同的伤口在彼此毫无意识的状态下同时 流血会给我们的爱情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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