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段笑,又名裴保国。出生于1935年,山西省曲沃县人。我的父母早亡,姐姐段秀英仅比我大几岁,我们姐弟相依为命。我十几岁的时候,姐姐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上学。1950年至1952年在距姐姐家不远的东杨村读完了绛县第三高小。毕业当年考上曲沃中学,无钱上学,后来到临汾考师范,只知道考试,不知道还要复试,没有被录取。
1953年春,大舅舅王长运帮我到陕西三原县刘官魏村,在刘学义叔叔婶婶帮助下1954年考入陕西省三原中学即今三原南郊中学初中部,1957年顺利地考上本校高中部。1960年考入陕西师范大学中文系,当时急于工作挣钱为姐姐减轻家庭负担,放弃学业,又考上新疆电影制片厂新闻射影队。
刚进制片厂,厂人事保卫科科长梁本升,是山西阳城人,叫我先在人事保卫科帮忙管理一段档案和黑板报宣传。不久就调到新闻记录摄影队,师从韩刚志老师,韩老师是中央新闻记录电影制片厂支边来的,摄影队队长是田枫,是朝鲜板门店停战协议记录者之一。厂里有很多名家,我和新四军军歌作者何士德,因住对门,关系密切,他给我讲过很多故事,受益匪浅。
在厂里除老师队友外,关系最密切的莫过於左佐大姐了。左佐大是上海人,上海复旦大学毕业支边来到电影制片厂,是我们摄影队的编导,她看到我家贫寒,能刻若学习,进步很快,对我特别关心,特意送给我一本《怎样写作》至今还保存着。
在厂两年,我拍摄过一些新闻简报,多数时间为老师当助理,也经常借调到故事片组当助理,我当过故事片《远方火星》(导演欧凡),《他们在战斗》(导演陈刚)两部故事片助理。
1962年,时值国家困难,各省电影制片厂撤销,新疆电影制片厂也停办了。我没有了工作,也无立身之地,只好回到山西绛县续鲁村姐姐家中。1964年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曲沃县北属寺村当一名农民。1965年县里招工。我被招到霍县化肥厂。
霍县化肥厂在霍县北边,靠近一个小火车站的小山沟里,每天都要到山沟里砸石头,十分辛苦。厂长叫付太元,晋东南人,是个好人,经常和我聊天。第二年春天,厂里选派工人到嘉定化肥厂实习,我有幸参与实习。
在实习期间,我多次去过上海。当年在新疆电影制片厂的拍摄经历,使我十分爱好掇影。我用一个手表在上海南京路拍卖行换了一台小型照相机,休息下就到古迹圈去玩,留下了很多照片,古迹园里照相馆师傅常夸奖我,并问我在哪里学过照相,构图这么好。一位师傅说,不要当工人了,来我这里工作,我对他笑了笑,婉言谢绝。实习结束不久,我被调住襄汾化肥厂。
在襄汾化肥厂,工作之余,我拍了工人们焊接大水包的照片,登在晋南地区工业大学大庆的会刊上,图片很大,很醒目。
1971年襄汾化肥厂投产了。厂里让我照一张化肥装车,背景是堆积如山的一袋一袋化肥。这张照片寄到《山西日报》,很快在报纸的报眼上发表出来,很醒目。这是当年秋天的事。
当年九月的一天,两个人来找我。一位是襄汾县组织部的,另一位是临汾军分区的。(当时党政还在军事管制中)军分区的人说,你就是段笑?我说是。他说厂里说《山西日报》登的襄汾化肥厂出化肥的照片是你照的?我说是。他说你明天到军区政治处报到,其他都不用管了。第二天厂里把我送到了临汾,从此又走上了新闻摄影道路直至退休。
那时候,举国上下都在响应毛主席的"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地号召。到了晋南军分区政治处报名后,丁政委说先随牟汉光司令员下一段乡,空余时间到全区各县工厂、农村拍一些照片。从此,我走遍了全区工厂农村拍摄了大量照片,其中包括很多专题摄影。
那时候,全省只有一个《山西日报》,临汾只有一个《临汾通讯》,为《人民中国》(日文)用了三组图片外大部分照片都用到展览上了。
1971年至1981年,先后在省级和临汾市从事新闻摄影活动。为照顾家庭,在我几次要求下,调回侯马市委宣传部工作。从1981年到1992年是我一生新闻摄影的黄金时代、不受约束的在省内外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大量图片,上至《人民日报》、《香港大公报》、各地《都市晚报》和对外报刊。《山西日报》最少十天见一次面。我成为一个有成就的职业新闻摄影记者。
我采访过我国数学家华罗庚、胡耀邦总書记、彭真委员长。仅1982年一年,在中央、本省及其它各省发表新闻图片400百余幅,受到临汾专区在新闻大会上表扬。我撰写的《农事活动新闻应当改進》评论,发表在《中国摄影》总107期上,受到中国新闻摄影学会会长蒋其生在武汉全国新闻摄影学会上表扬,受到新华总社的重视。从此全国报刋转变了对农时的报导。
回顾我从一个孤儿成长的经历,我感到,虽经风雨,终见阳光。踏平坎坷成大道,确是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