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动的青春
萌动与青春有关。身体以不引人注意的形式在悄悄的变化,变化到你开始注意到它,只是还不太懂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那还是文化大革命时期,街面很乱,正转着街,突然一声枪响,人们便四散奔逃,隔一会见没动静,才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在街面游荡。其实好多时候是那些群众组织的年青人闲来无事打枪闹着玩,看着街面鼠窜的人寻开心。年青人的争强好勇不单单停留在好玩上。动物世界雄性动物常常在发情期发生打斗,目的很明确,在争夺交配权。年青人好像是天性,恃强凌弱,惹事生非。还记得正值九大,举国庆贺,通宵达旦,到了晚上,基本都是无所事事,精力过剩的年青人。从我身边过去四个小伙子是当时最流行的打扮,军装军帽,脚下是一双雪白的回力球鞋。这四个人的身后还跟了二十多位年龄差不多大的,其中有人我认识,是一个学校高年级的同学。他们在紧张的议论,叫人,也有些稀稀拉拉的故意落在后面,总之人不少。在一个大的街口,这些人撵上了那四个人,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冲在最前面的那位双手在胸前比划,好武之人习惯称这个动作叫抢手!“要干啥子?”这四个人有三位稍后一点,只一位靠前与他对峙,一切都在瞬间发生,人们还没看清将要发生的事,只见他猛地将那欲与之抢手的揽担在大腿上,右手闪电般晃过一道寒光,一刀扎进了他的屁股。他提着滴血的刀:“谁还要上?”包围圈立刻向外散撤,几个同伙急忙将受伤的他背上向医院跑去。一路都是带线的滴血,从事发点向医院延伸。“谁还要上?”他继续问,没人吱声,他提起脚,将刀在回力球鞋上擦了擦,四个人从从容容的走了。那些人似乎醒悟过来,急忙跑到不远的一处建筑工地,将木条门扯得七零八落,手持武器又急急忙忙朝那四个人的方向追去,我能设想到,那四个人在短暂的脱离危险之后,一定是一阵狂跑,他们知道后果。狭路相逢勇者胜!萌动与青春有关!还是一个迷乱,蛊惑的夜晚,两个打扮抢眼的年轻女性挽手在街上漫步,按当时的流行语叫操妹,与那四位操哥相对应。拿现在的话说就是时髦,新潮,性感!这种打扮极具招惹的意味,而且事实上她们当时也处在了一个极具不利的形势,当她们察觉身后跟了一拨半吊子男青年的时候,已经处在无法摆脱的境地。慌乱中她们拐进了一条死巷子。原来她们有位同学住在这条巷子里,看到整个巷子都是这些半吊子青年人,她的同学及家人竟不敢给她们开,决然的被拒之门外。我也在这群人里面,不明白眼前要发生什么事。这条巷子的所有建筑都是一楼一底,下面是商铺。楼上住人,住户尚未熄灯,透过窗、帘,有些地方有些凌乱的灯光,有些地方却是黑黢黢的一遍。无奈,两位女性转身往外走,此时已被围在中间,无路可走:“啥子事嘛,哥些,有事好说嘛……”她们软语说道,听得出来声音带着哭腔。空气仿佛凝结了时间,僵持中危险在一步步逼近,此时不知是谁在巷口喊了一声:“警备区的人来了!”唯一能维持社会次序的就是警备区,这是部队军人固有的威严才能有的震慑力!人群哄地散了,我走出街口,说实话我并没有看见警备区出动的车子和那些军人,是有人救了她们两个。
(下)
哥儿无事四处荡,勺儿有事里外忙。这天,以办事处为单位,将辖区是闲散的青年人组织起来,白天巡逻,维持社会次序,晚上查夜,寻巡辖区安全!从大院出来穿过一条街,在深巷的一个院落,我看到了同在一个辖区少男少女,大哥哥大姐姐们,既有操哥操妹,也有的终日练抢手,把个胸肌练得比在坐的小妹胸脯还要大。看着只有羡慕的份!聚集不久,就发现一些动向,那位练抢手的哥们和他的一位好友整天无事就往大院钻。原来红楼(一座三层高的红砖楼房,有些砖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已开始剥落)的二楼是同院的刘妹。刘妹比我大,发育饱满,早到了醒世的年龄,就连她的妹妹的身段也都是凸凹尽现,因为矮,胸部又奇特的大,实有些丑女无敌的滋味。刘妹在我眼里没有特别的注意过,她也借故我一人在家的时候跑过来玩耍,见我洗照片玩便要我给她洗几张,不日就拿了一张她的底片过来。巧的是那天晚上,同院的朋友知道我帮她洗照片,便过来帮我(是他教会我的),正在忙碌,刘妹在巷口一声喊,随即径直走了进来!我的住家有些曲径通幽的味道,就在红楼下的集体灶房之间,有一条窄窄的通道,从通道绕道灶房的后面,有一排低矮的瓦房,原本和食堂后面的杂房是连通的,因为做了个隔断,这个隔断内就只有两家人,隔壁张孃一家睡得早,已经黑灯瞎火。我为了洗相片,除了曝光的灯箱不时闪烁,四周尽黑。可笑的是我的那位朋友听到刘妹的一声喊,竟倏地一窜,跑到后面的天井躲了起来。“洗好没有?”刘妹问。我强忍住笑:“正在洗……”实在无法忍住这个滑稽场景的刺激,我的双肩在不停的抖动。她在黑暗中感觉到了,奇怪的盯住我,麻烦,再下去恐怕要现像:“你先回去吧,洗好了我喊你……”
刘妹此后没再到我家来过,到辖区青年聚一堆的时候,刘妹便渐渐有了些故事。那位练抢手的和他的朋友来也就来吧,可能是过度兴奋的缘故,一次竟把脚脖给扭了,还是朋友把他背回去的,此后好长一段时间那只脚上起夹板,裹着纱布一拜一跛的出现在大院。秘闻不知是咋个透露出来的,反正后来传到我朋友的耳朵里我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那天刘妹借故换衣服掀起了上衣,让他们看到了想看的地方,回家的时候下了滚楼梯……。练抢手的和他的朋友还在来,一次来没见着刘妹,俩人悻悻然的走了,下午碰见刘妹,我告诉她:“***今天来找过你!”可能是我的口气有讥讽的意味,刘妹反唇相讥:“**也来找过你……”刘妹口中的**我知道,在同一个辖区,就住在那条深巷里,没怎么留意,经她一说,倒是看出些端倪。是说大姐姐们拿我这个小弟恣意戏弄,倒是有来头的啊:记得那次守夜,两个姐姐级的盯着我看,那上下打量的眼光,眼光中的意味,以及还不太懂的我以为的黑话:“……可以了……”“……就是还没找到稀饭钱……”“**喜欢你哟,现在是夏天,很方便的,裙子捞起来就可以了……哈哈哈哈……”我以为刘妹抬出**来,只是一次对我的还击,**并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没有的事。我只是不甘示弱:“可以嘛,你叫**来就是了!”隔了一会,我和几个同龄正在屋里打闹,突然听见刘妹在巷口喊:“***,**找你来了!”我出门一看,两人在巷口,只探出头来向我这里张望……一时手足无措。糟糕的是朋友们开始起哄。我心中的是另一个人,不是她,也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另一个是有关名声的问题,我突然的感觉问题严重起来,别人会怎么说我,就是假的恐怕也要说成真的了。……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我突然的从口里挤出一个字:“滚……”两个脑袋随即从巷口消失,我继续和朋友们嘻哈打闹,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过后,每当我和**迎面碰上的时候,她总是躲着我走,仿佛在宽的路面没有她下脚的地方。从边得不能在边的地方,埋头而过。寒来暑往,秋去冬来,路边的梧桐,秋风只轻轻的一刮便纷纷飘摇坠落,那还泛着青迹的黄叶被清洁工人扫归一处,然后点上火,让它们化为灰烬。袅袅青烟中,寒冬逐渐从远处走来。每当我看见那袅袅升起的青烟,我知道这一年又要过去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逐渐认知了情感世界,原来感情是很容易受伤的,只是原来不懂,长大未成人。当我逐渐认识到我伤害了一个人,我不应该伤害她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我的视线,不知所踪。从此心里对她产生了深深的愧疚,想向她道歉,只是没有机会,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对不起,朦胧的感情不懂爱,无论如何,我不应该伤害到你。假如还能见面,我想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