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机》到《腊梅》,读了两遍。一遍是在娃一声声“妈妈”、“妈妈”、“妈妈”的间隙中看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云,看完了似乎又像什么都没看。终于,今天郑重地对娃说“妈妈也要专心做作业”,才有了第二遍的酣畅淋漓,似乎才看明白了点什么。
《生机》里“不中吃”的芋头居然在煤块堆长出了“肥厚”的大叶子,“高高兴兴”地摇曳着;一把“去你妈的”豆子被石头压住,生机勃勃的豆芽竟然直接把石头顶了起来;柳树被带毛刺的铁蒺藜勒得紧紧的,却没有被命运扼住咽喉,而是包容着铁蒺藜长得更高更大。读着读着,我竟生出了一些歪念头,汪先生是不是在含沙射影呢?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那颗被人嫌弃的芋头,就是那把被如同大山一样的石头压住的豆子,就是被铁蒺藜禁锢的柳树?答案无从知晓。所幸,谁也没有被打倒。而汪先生的字里行间,没有复杂的大道理,也没有高大上的价值升华,每一篇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收尾,细思却余韵悠长。
《紫薇》到《腊梅花》,写的都是需要被人倍加爱惜,需要人养护的花儿果儿,却都在繁花硕果中隐藏着一些不着痕迹的哀伤,如《紫薇》里不知什么时候死了的大黑蜂,如总让他想起早逝母亲的伶仃瘦弱的秋海棠,如恍然惊觉“日子过得真快”,古代诗人擅长的“以乐景写哀情”大抵如此了吧。
《腊梅花》读罢,我想起了过年假期中去的千年古刹国清寺,那里就有一株隋代种下的梅花树,恰逢千年梅树开花。第一天到的晚了,眼看着通往隋梅的小门被到点下班的胖和尚无情地关上了,满是遗憾。没办法,只能第二天赶早了。第二天起个大早,天蒙蒙亮就在没什么人的寺院里闲逛,逛的最多的,就是隋梅这里,怎么看也看不够。没想到的是,作为到了下午人挤人脚步都停不下来的热门景点,竟有几个不知是游客还是当地人,在这绽放的千年梅花旁顶着清晨的寒露在打太极。可惜呀,举起手机,再怎么拍也拍不出隋梅的美。原来,美丽也可以是由遗憾来点缀的。
最后大文人一句“写什么屁小说!” 。哈!如汪先生,也有工作不如意发牢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