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区沟里的生活虽然单调清苦,但年少的我们不识愁滋味,每天穿林登山、测树填表、快乐无比。这天我们又赴阿龙山乘火车去满归林业局看望同班的女同学。
沟里人的生活在八十年代是十分富庶的,一进林业局家属区,每家每户的院墙都是成垛的劈柴瓣子,一年四季烧不尽的木材让我们这些没进入过林区的人惊讶不已,这么好的木头都烧了,多可惜呀。我们来到满归同学安慧君父母亲家,老父亲热情地接待老猫、宝平、郝影和我四个人,晚上做了一桌子菜,印象深刻的是一碟凉拌海蜇,让我对当时林区人的生活刮目相看。
安老爷子拿出一盒装着各种小瓶名酒的白酒给我们喝,汾酒、竹叶青等等。在老爷子的招呼下,我们几个毫不客气地开怀畅饮,不知觉中话也多了、头也大了,几个人也没离开家,换了个房间倒头在一条小炕睡了。
小炕做饭一天烧的很热。一开始我睡在炕尾,他们仨睡炕头,不一会睡炕头的就跳过来挤到我身后,最后他们仨睡了炕尾,把我挤到了炕头。第二天早起,不知是烧酒喝的还是火炕烫的,我的头昏沉沉的,全身软的没力气,早上我们还约了和安慧君弟弟打球,结果连球都发不过网,丢人现眼。
第二天中午又是一顿酒肉穿肠,我们登上从满归返回阿龙山的火车时,老猫彻底喝高了。上车后他伸出长腿一脚踹向了车门,于是我们几个就被乘警请到餐车办公席上“喝茶”,混乱不清的我们和火车乘务人员吵了一路,直到阿龙山下车时还没完全清醒,可能人家嫌我们穷学生烦,懒得跟我们理出个头绪,就放我们下车了。这趟满归之行给我一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林区的人生活真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