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旬老汉
跟随我们调查小队做饭的是一位哈尔滨的七旬老汉,虽然年逾七十,但身体很好,干活儿利索,大碴子粥、海带汤、腌萝卜干,简单的饭食做起来得心应手。听老人说,他每年都随调查队进沟做饭,因为林业调查队野外补助优厚,所以等工作结束,老汉每每都能挣到一大笔钱南下旅游,坐在大上海的小馆子里,看着街上的美女,喝上几棒子啤酒。
老汉见多识广,经常能给我们提些不错的建议。一次我们小队的民工天顺儿迷山走失了,急的我们几个人没了主意,老汉也在营地周边大声呼喊着:“天顺儿、天顺儿......”。后来老汉建议我们分头行动,一边派人沿采伐道公路边寻找,一边派人去林场报信求援,我和宝平、郝影三人步行去附近林场报信求援,夜晚的林边小路萤火虫闪闪,宝平刚刚做过阑尾炎手术的腹部由于着急赶路疼的不时需要蹲在路边休息。
还好,这次的天顺儿迷山很快就有了消息,他误打乱撞走到了附近的采伐点工棚,被救援回来,他说自己饿的在林中吃树叶子,晚上走到一个采伐点工棚才得吃上东西。
我们第二次搬迁宿营地时,雪已经化尽了,林中小河流水潺潺、水塘清澈,帐篷里的行军床下,潮湿的空气把被褥蚊帐都浸润地睡觉不舒服了。
落叶松好像一夜间由浅褐色变成了翠绿色,苍翠的落叶松林宜人眼目、沁人心脾。山坡上的杜鹃花也怒放起来、一片火红,跟我们一块实习的民工大哥躺在杜鹃花丛中开心地说:“我将来就死在这里呀”。
刚刚搬到新驻地的佛晓,我发现附近增添了一座新坟,也许是这里距离居民点近,不知早上什么时间人们完成了送葬,簇新的花圈十分显眼。
这天晚饭我们弄了点酒瞎喝了起来,不多会功夫老猫就醉了,趴在帐篷后的林地上嚎啕大哭,我在旁边抚着他的背问到:“你哭什么”?他说:“我心里难受”。我搞不懂他到底怎么难受。这时小队的七旬老汉走了过来对我说,昨晚上的新坟好像是一位年轻女子的,老猫怕不是被不干净的邪祟沾身了。对于老汉的说法我不敢苟同,我理解老猫可能是酒后勾起了对达斡尔女同学的旧情,他来实习前刚刚失恋,老汉的迷信说法只是他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