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之后
立春第二天,街面上的店铺开始陆续关门。友友约我K歌,两处OK厅都没有虚位,家对门那栋K歌厅也关门闭户。起码十年没进过,我还以为关张,直到年后看见开门,才明白是早早归家过年去了。
到大年三十,整条街上还打开的店铺只有两家,红旗小超市和一家药店。细想一下,在这种特殊日子,有这两家店的加持,的确也可以生活无忧。
平时熙攘喧闹的街道,在年三十变成了一条空街。年就是一个居家聚集的节日,让能热闹的人没有片刻清净,但也让没有亲人的人更加孤寂落寞。
三年疫情过后,感觉这个春节尤其回归传统,虽不让放烟花爆竹,但节日的韵味尤其绵长。街面的店铺开得很迟缓,甚至有一小半过了十五元宵节才打开,这样的情形在记忆里回要追溯到四十年前。也许在疲惫的日常里,人们终于想通,想趁着年关,好好躺平一次。
为机所困
一直以来,都喜欢事情简洁明快,简单易行。不喜欢朝令夕改,不停变来变去。但实际上,我们面对瞬息万变的世界,总需要面临挑战,不断学习和适应。
时隔半年再去华西口腔,觉得自己又一次变成了广广。每次来,规矩和办理的程序都不一样,于是就必须重新摸索和学习一次。
取号机从原来的三台变成一台,且还在付款环节出现故障,无法扫码,只能到楼下窗口排队人工取号。签到也变成在那台机子上操作,于是人们在机子前排上长队。怎么操作也只能边按边试,幸好还没有老到完全不能应付的状态,但也时常感到力不从心。科技的日新月异,对老年人是一个考验,像婆婆那样只有一个数字手机在手的老人,根本无法走社会,只能每日呆家。如今,即便去一家小吃店,都需要手机扫码点餐付款。没有智能手机,真的寸步难行。
很难想象,再过几年,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一代又一代,终将被这个时代所淘汰。
雾山探梅
春节期间,唯一一天出行,是去雾山探访青梅。雾山的青梅和雾山的李花一样,自带仙气,不食人间烟火。
初二,阳光灿烂。起初还担心一路的店铺也和家附近一样紧闭,但担心多余。我们常去吃的那家凹凸园已经宾客满园。悦来古镇上的茶叶店也开了一家,虽说明前茶还要等一段时间,但储存的老茶也一样香。家里人吃这镇上两家茶叶店的手工茶已经上了年头。一些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以前公公在世时就喜欢喝雾山的茶,如今婆婆也每天喝,所以需要备足。
买了茶,去大坪山顶探访青梅。本以为会有很多游人,却还算清净。看完花下山,人们才陆续赶来。原来我们午饭后就上山,早了一步,打了一个时间差。但就是这点差异,收入眼中的风景就大为不同。没人时,我们见到的是仙境,人满为患后,仙境也变成了庸常的人间。
下山,联系山里的老友,恰好在家,就随缘去探访,转山喝茶。几年不见,大家都还是老样子。老样子,应该就是最好的样子。
偶然事件
去做肩颈护理,技师说发现身上有一颗痣边缘很不规则,以其经验觉得有癌变的可能。问我是否观察到有没有在长大。我茫然不知,因为那个部位若不照镜子就看不见。一看仿佛比过去确实要大些,于是就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就这样很偶然地在雨水时节做了一个外科小手术。痣是平的,翔哥说切除,我就纠正,应该是铲除。结果我们都错,实际上是挖除,挖了很大很深的一块肉,创面很大,逢了数针。医生预先告知必要性,唯一是伤口很不美观。我一点不介意,与健康比起来,美观不是最重要的。况且我早就明白一个道理,我们毕生都在努力追求完美,但最后才明白:没有完美。不完美,才是生活的真实。
二月书事
刘震云长篇小说《一日三秋》
看似荒诞不经,实则无比真实。该篇以六叔的心境抽象画和花二娘的传说为引子,把芸芸众生的艰难和不易描写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不管是老一辈的延津剧团曾经的名角,还是他们的下一代,都活得不易。在不易中,还是要咬着牙,努力地活下去。
陈彦长篇小说《主角》
讲述了一个名叫忆秦娥的秦腔女演员,从放羊娃到烧火丫头,再到主角的奋斗过程和沉浮史。篇幅虽很长(65万字),却很好读。据说张艺谋正在拍同名电视剧。
忆秦娥最大的特点是傻。但纵观全篇,她之所以能从一个乡下丫头,蜕变为秦腔皇后,全都因为她的傻。太聪明的,都被聪明误了。
东西长篇小说《回响》
故事以悬疑为模子,内核却是讲情感。以女警冉咚咚侦查一起年轻女性被杀案为线索,描写了她在面对职业与婚姻双重困境时的坚韧与智慧,以及心理的困境以和人性的考验。也引发读者对于人性与情感的深刻反思。
倒春寒
每年春天,都起码有一次倒春寒。今年也不例外。春节假日里日日温暖,以为寒冬结束,春天就此来临。我把冬装都洗了,但没想到,年过完了,气温也重新回归寒冷。这就是事物的曲折性吧,总是要兜兜转转间才能生发出些许韵味,让我们记忆深刻。
气温虽冷,但该开的花依然在开,春天依旧不打烊。推开窗,看见对门花园里的李花都开了。二月的初绽,随后就是三月的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