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三(打鱼的故事)

金花
创建于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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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图片来自网络,致谢!)

    记得小时候,有几年冬天总是去河里打鱼。说起打鱼,就不得不提四叔家的独轮车。四叔是木匠,纯手工打造了这辆独轮车,还涂刷了清亮油漆,记忆中好像是松木做的。这辆独轮车,春夏秋三季常常是干农活时用,冬天就是打鱼时的运输工具,但不仅仅是运输工具,还是我的“坐骑”。

    记得小时候,北大荒的冬天,绝大多数人家都会利用冬闲去打鱼。基本上一家一组团,两三人或三四人。三叔家男孩多,自成团队。我家女孩多,四叔家孩子又小,父亲气管不好,很少去。于是四叔、哥哥和我,长幼、男女混搭为一个团队。

    这样的组合团队很少见:一是,去打鱼的女性少,少见的几个还是成年,男性也多为成年;二是,与我年龄相仿的或大一点儿的孩子也有,但是女孩,难得一见。

刚到河边

两人一组

三人成团

    因为小时候,我就是一个“假小子”的人设。我上边有一哥一姐,爸妈以他们的“概率逻辑”把我定性为男孩,按他们的想法,名字都想好了。结果呢,虽然是女孩,却比男孩都淘气。陈好是某个电视剧中的“万人迷”,我就是“万人烦”,小学四年级之前就是如此,课堂上和爸妈面前除外。不知怎么的,后来就真正闺女般的文雅起来。

    记得小时候,连队西边有一条河,大家都叫它“西大泡子”,长大后才知道它的学名是“七星河”。来到河面上,虽然没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美,但在我心里~“风景这边独好”。

    每次打鱼,去的时候,四叔推着独轮车,上面放着工具。比我大四岁的哥哥,默默的走在车边,有时也推车,我则是车前车后地跑着。当时没有读过《西游记》,但也听大人讲过只言片语。现在想起来,我们这个奇葩的组合里,一定没有八戒,说温和的四叔是唐僧吧,他又推着车;寡言的哥哥是典型的沙僧,我必须是大圣,悟空也。O(∩_∩)O哈哈~

    来到河边,放眼望去,皆是无垠,不知尽头。风雪过后,冰面一部分被雪覆盖,厚薄不一,丘陵般起伏;而芦苇、杂草丛生处的积雪,定要厚得多。

没有雪的冰面上,多数晶莹剔透。

有的冰面其丑无比~四裂八缝。

有的冰面美的奇幻~冰花绽放。

    我趴在冰面上往下面看,长长短短的水草,飘着晃着;大大小小的鱼儿在其中穿梭。有一次,居然看到了一条大黑鱼妈妈,率领着一群鱼宝宝,快速从眼前闪过。

    我兴奋的大喊:“快看,快看!大黑鱼,大黑鱼!”

等哥哥跑来时,它们已杳无踪迹……

    写着写着,徐志摩《再别康桥》里的诗句,出现在我的笔下: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七星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冰波下的生灵儿,在我的心头荡漾。

    大人们开始用冰穿、镐头等或凿或刨起了冰窟窿,河面上传来“砰砰~咣当~砰砰”的声音,偶尔几声男人们“嗨嗨!”呐喊,好似劳动号子的音符。十几分钟,快得七八分钟冰窟窿就凿成了,或圆或方。

这时候,我主要负责用铁锹清理他们凿出的冰块儿。接着,他们用搅捞子在冰窟窿里搅动,感觉沉了,握住长柄拖出水面,倒到不远处的冰面上。次次有收获,鱼多的时候,不小心就会把长柄弄断的!

    冰穿是指一米左右长的、锋利的铁四棱尖煅造而成,一头粗一头尖。粗的一头穿过稍粗点的圆木为柱柄,小把手则横穿粗圆木。

    搅捞子是指长长的或有点弯的木棍,一头用粗鱼线编织成大捞网。

    现在,我的任务就是负责把打捞出来的鱼分类,翻一翻,动一动,不让它粘在冰上;等鱼僵硬时,我再装进麻袋里,忙的不亦乐乎。每天打的鱼多少不一,种类大同小异,鲫鱼居多。还有柳根儿、鲤鱼、泥鳅或鲶鱼等。

刚打捞上来的鱼

生命迹象渐渐消失的鱼

有时还有很多的肚皮红红带斑点的蛤蟆,冬天,它的肚子里有很多的籽,营养价值很高呢。

我见证了它们由生到死的过程,儿时只知道填饱肚子,品尝美味。现在不由得感慨:高居生物链顶端的人类,是否会被反噬?!虽然人定胜天,AI也在不断迭代更新!!

    当时,还有不少人用大鱼钩钩“水耗子”的,兔子般大小那样,剥皮、熟皮后出卖。父亲是保管员,他负责收连队的这类皮子,然后上交。有时自家也用它来做皮帽子,很温软,我是受益者之一。

    再看四叔和哥哥,连棉帽子都戴不住了,冒汗了,不停地搅动鱼捞子。偶尔我也会去搅动几下,但多数不成功。有一次帮了倒忙,居然弄反了,鱼儿们快乐逃生去了。

    当一个冰窟窿打不出更多的鱼时,就会转移阵地。至于如何选择冰窟窿的地点,如何凿圆它,则不是我感兴趣的。

印象最深的一次,有人恰巧把冰窟窿选在了鱼群渊薮处~聚集地。冰窟窿一凿开,鱼呼啦啦往外冒,自己向外蹦。这人的脚下都是鱼,大大小小的鱼,不停地扭动着,上层的鱼有的还在蹦着。                        

这下热闹了,四周的人都向这里跑来。不多时,旁边就多出了许多冰窟窿。鱼还在不停的往外蹦,但势头越来越弱,鱼越来越少,但搅捞子里的鱼依然很多。

 这回女孩儿的弱势体现出来了,干不动啊!虽遗憾,但也很幸运,大人们说好几年没碰到这种情况了,我遇到仅此这一次。

那一天,最多的一家(第一个选对位置者)弄了十余麻袋,往返几次地运鱼。我们的组合只有两三麻袋,这也不错,知足常乐,虽累犹乐!用现在的时髦用语:“累并快乐着”!

此时,对于“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的初期北大荒~神话般的存在,我也有了更多的体验和了解。

每次打鱼回家的时候,一定是四叔推着独轮车,他能稳住重心,把握好平衡,上面装着一天的战果。鱼多的时候,独轮车的两边和中间都放着鱼,我就步行,哥哥扛着工具走;鱼少的时候,一边是鱼,一边坐着我,工具也放在车上。所以说,独轮车是我的“坐骑”。

我的“坐骑”~独轮车,就像这个样子!

    至于每次打鱼回去,两家如何分鱼,我则没有关心过。连续几个冬天都是这样渡过的。记得有一年鱼多,用席子囤起来像个小粮仓,开春前卖了一个好价钱呢!

    但当时也最多1元一斤,买家想0.95元一斤收鱼,几番讨价还价,1元成交。记得当年猪肉也这个价钱,现在说起来真是物美价廉啊!可当时工资很低的,十八元、二三十元、四五十元不等,跑长途的汽车司机稍高些。

    现在正是春来雪融之时,坐在暖暖的楼房里,看着地面上所剩过半的冰雪,眼前浮现的多是雪花飘飞的北大荒。

记得小时候,那座土坯房里的大火炕,烧着煤块儿的火炉子,还有那烤脸的大火墙。一家人围坐在炕桌边吃着“全鱼宴”,也是暖暖的,虽然房外西北风怒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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