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护老妈的日子

王木
创建于2024-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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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世事难料,1月23日上午,血压不高,血脂不高,血糖不高,身体还算硬朗的老母亲突发脑梗,送进了市内某最大的三甲医院心脑血管科。经CT检测,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右侧脑干栓塞,形成左侧肢体及语言功能障碍。病情较重,要我们做两手准备。问能否融栓,医生说,老人年龄大,而且呕吐物呈咖啡色,消化系统恐有出血点,融栓容易引起大出血,取栓可以考虑,只是这么大年龄成功率很低,并有下不来手术台的风险,不建议做,做与不做,家属自行决定。我们说还是听医生的。医生说那就保守治疗吧,你们需要签字。

    就这样,90岁高龄的老妈被推进了抢救病房,也打乱了兄妹6人家庭生活的原本走向。二弟已买好了24日全家去西安旅游的机票,我说,要不你先去,一周就回来了,再多陪老妈几天。二弟想了想还是让女儿办了退票。二妹在沈阳带孙女,因感冒在打点滴,也急忙赶了回来。在北京一拐弯女儿家带外孙子的幺妹,接到信息就坐当天下午的高铁赶了回来,同时把农历腊月二十九,全家去深圳过年的机票退掉了。兄妹6人分成3组24小时轮换守护,

     

    救抢病房共8张床位,住了7人,大都是危重病人。当晚16时许,57岁的5床男患咽气。家属陆续来院,无声无息拉走了。母亲以这种辞旧迎新的方式入住,不知是凶是吉。

    母亲一宿不安,转度躁动,不停说话,不知所云。不停排尿排便,换了10个尿不湿。

    最初几天,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精神状态尚好。之后就发烧不退,整日昏睡,状态萎靡。大夫不停地试药,国产的,进口的。医保的,自费的。各项化验,各种检查,无所不用其极,就是不退热,医生也是束手无策,几次要转沈阳医大,因诸多不便我们未同意。我们家属能配合的,也就是两小时翻身,两小时鼻饲,两小时喂水,定时放尿,仅此而已。

    其间,病房内患者走马灯一样,不停轮换。最好的结果,就是出院回家,其次是转入普通病房,也可以接受。最痛心的就是走到了生命终点,到站下车。可面对死亡,这个小小病房,就成了人生大舞台,开始上演各种剧情。有的大胆表露真爱;有的极尽临终关怀;有的则亲情反目、转身成仇。剧目不用导演,不用演员,不用道具。人间百态,自然袒露,本色出演,毫不违和。

     

    25日早上接班时,听说7号床男患凌晨走了。我们来时,他就一直深度昏迷,大夫早就说没几天了。后背好几大块褥疮。妻子请护工照顾,她则守在一旁,也做不了什么,只是在等那最后的无言结局。夜间咽气时,大夫走完抢救程序,宣布病人死亡。眼见心律已成一条直线了,她就说还没死,坚持要求继续抢救。大夫无奈,只好做心脏按摩、电击除颤。一直折腾了2个多小时,她还是大喊大叫不让抬走。医生不给按压心脏,她自己按。医生最后说,你在阻拦就告你无理取闹,她才算消停。作为妻子,不能接受丈夫的离去,是人之常情。可是,如果真的爱丈夫,为什么不在临走前给他洗洗脸,擦擦身子呢。为什么不能在他耳边说些悄悄话,即便听不进,也是一种宽慰啊!

     

    4床一老太太,进来状态就不好,用面罩吸氧。有5个孩子,4个男孩,一个女儿。女儿也有60岁了。每天白天护理,早上来时把一天的流食准备好,鱼肉蛋都打碎了,调好,通过鼻饲喂入。老太太有个孙女,30多岁。她爸爸是老太太的二儿子,去逝的早,是奶奶一手带大的,感情很深。特意请假从石家庄赶回来护理奶奶。给奶奶洗脸,按摩,趴在奶奶头边,拉着奶奶的手,边轻轻揉搓,边与奶奶唠磕。奶奶能感受到孙女的爱恋,大家也能从奶奶的回应中,感受到奶奶的依恋。老人严重时,要求家属送ICU,女孩说啥也不让,她说进去就看不到奶奶了。爸爸去逝时自己就没在身边,没有看到最后一面,这是一生的痛。不能再留下这样的遗憾了,一定要看着奶奶闭上眼睛。最终,老人在孙女的怀中,悄然离世。老人很安详,心也一定很踏实。这对孙女来说,是莫大的安慰。她一定会将奶奶安然、慈祥的遗容,存放在记忆最深处。她是最美的女孩。

     

    8号床一男患,刚退休,是一名狱警。酷爱喝酒,来时就在家里吐了一地,没人知道。送来的不及时,一直不清醒。一大男孩和一个假小子女孩换班护理,晚上请了一位护工。后来知道,年轻的女孩儿,在大连医大读博。她说,自己学医就是为了治爸爸的糖尿病。没成想还没学成就病就重了。她说她爸爸学的那点知识,全都用在糊弄她身上了。她告诉父亲用什么药,她父亲就到药店把她提供的药拍照传给她,说买完了。爸爸得糖尿病后从不吃药,也从不忌口,天天喝酒抽烟吃肉。测血糖时,测完就走,从不看结果。她说她爸,你要是把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治病上,而不是对付我,或许病早好了。:

    女孩管男孩叫哥,是姑姑的儿子,姑姑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国了,后来嫁给了意大利人。把儿子扔在了姥姥家,由姥姥姥爷和舅舅,也就是女孩的爷爷奶奶和爸爸抚养长大。女孩儿说从小就心疼哥哥,处处让着他,什么事都以他为主。姑姑知道弟弟不行了,这次带着意大利老公回来,跟侄女争爷爷房产来了。姑姑说,老人的两处房子应该给她一套,不然就给2万元钱。女孩没有答应,你把儿子扔下就走,还想要房产,给你儿子也不能给你呀!姑姑已经定好了27日回意大利的机票,26日与意大利丈夫,提着水果来看弟弟。想跟女孩说话,女孩说,你要看就坐那看,别的别说。一个为了2000多欧,都能与侄女撕破脸的人,看来在外混的也不咋地。姑姑走后,将她带来的桔子,香蕉等水果,都分给了各床陪护。27日,姐姐登上飞往意大利的航班。当她再次奔赴异国他乡时,她61岁的弟弟,穿着暂新的警服,正走在黄泉路上。

     

    2号床是一位67岁的女士,12月17日住进来的,是时间最久的患者。女士肤色较白,一头银灰色短发被丈夫梳理得顺畅,飘逸。一般处于仰卧状态,偶尔两侧翻身。一直未闻其声,不知是否失语,是否明白。大大的眼睛常常盯着一个方向,仿佛处于思考之中。丈夫24小时侍候,翻身,拍打,按摩,擦洗,鼻饲水饭,倒尿袋。两人没有孩子,他经常跟她说,咱们还有谁呀,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我会一直守着你的。每次出去回来,都告诉她自己去哪了,吃了什么,买了什么。还把准备买房子,面积大小,价格多少,房屋布局,在什么地方等详细说给她听。好像是争求意见,又像是汇报工作,更像自说自话。总之话很密。病人始终不语,面部亦无表情,眼睛也不转动,不见点头或摇头。

    一天上午,患者的妹妹来看二姐,帮忙翻身清理卫生,与二姐说话。同时,告诉二姐夫在某院抢救时花了900多,帐结完了。二姐夫说,干什么了花那么多。小姨子说,我还能在这上昧钱呢!两人争论起来。小姨子沉默一会儿,叫二姐夫出去,半小时后二人回来,边走边争执。小姨子气得告诉二姐,我走了。小姨子走后,男子跟女患说,以后别跟你妹妹来往了,这种人不能处,她们两口子心眼太多。一天下午,丈夫买东西回来,手里东西没放下,就问妻子,怎么了,害怕了?怕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谁说你了?没人说呀。你想啥呢,想谁了?你想人家,人家不想你,想人家有什么用。人家老爷们金贵,照顾爷们呢,不拿你当回事。晚上,跟女患说,你听点话,快点好起来,我还有谁呀,能照顾你一段是一段,你好了我也好。你听着没,明白没,也不说个话。

    1月31日夫妻俩出院了,来接的人群里没有小姨子。

     

    2月9日,除夕,我和幺妹的班。平日宣闹的走廊,安静了下来。如果不是老妈有病,正是四世同堂,欢乐祥和的日子。家人闲坐,灯下可亲。也是老妈最高兴的时候,不仅儿孙绕膝,安享天伦。更重要的是能有人陪着打麻将了,而且至少能玩好几天。可今年的除夕,只能在病房里过了。傍晚,女儿和老伴送来几样简餐,让大眼瞪小眼的娘仨,添了些许年味儿。晚上,东边窗外升起了烟花,告诉老妈,过年了,你看窗外放花了。老妈头朝窗的方向扭了扭,便再无表示。

    随着午夜阵阵爆竹声,新的一年来到了。不管愿意与否,天增岁月,人亦增寿。真是指缝太宽,时间太瘦,光阴就这样悄悄溜走了。

     

    大年初三,早上接班时,病房里只剩下三位病人。下午陆续又进来三位。第一位是一个老头,其儿子与邻床聊天时说,老爷子今年88岁,卧床好几年了。自己属猴69岁,退休后在农村包了块地,建了个小房,夏天暖和了,接老爷子一起住。边陪护老人,边侍弄果园。儿子健谈亦乐观,他带来了不少自己种的苹果,分送给病友。

    第二位是从普通病房转来的,进来就因脑出血深度昏迷。儿子87年的,穿了一件杏黄色体恤。一进来就对一众亲友侃侃而谈,晚上谁也不用,我在这。还不停地抱怨他爸爸,每月四千多工资,从网上买一堆假酒,现在家里还有十多箱呢。好像挺有担当,可语气神态,面目表情却是一付嫌弃的样子。众人走后,患者姐姐和妹妹留下守在身边。“87”男说,两个姑姑,我爸就剩下你们两位亲人了,你们放心,花在爸爸身上的费用我一定还给你们,丧葬费还能报不少呢。姑姑说,那是给你妈留着的。不久,他妈妈来了,进病房也没看病人一眼,拉着大姑姐的手说,姐你出来跟你说点事。走门口时说,我的东西别烧,放一边,过两天我去取。说完这事就走了。快到晚上的时候,“87”男的表哥过来看姨父。他跟表哥说,到初五我就把他拉回家,也不插鼻饲管。表哥说那怎么行,等着饿死呀?他说那怎么办,我过完年就回沈阳上班了,谁伺候他,养个小妹早跑了。我爸要是走了,我就和他们家断绝来往。表哥问,你两个姑姑家也不去了?找我就去,不找我不主动去。

    送走表哥不久,来了一位女士。“87”男说,某姨来了?女士说,你爸说,他走时一定要我送送他。“87”男问,你跟家里怎么说?撒谎呗,嘿嘿。姨,你比我妈认识我爸都早,你就多费心送送他吧。晚上你在这我就回去了。女士说,你别走。“87”男说,我不走明天怎么办?没事,你就两小时一翻身,两小时一放尿管。过一会,两人又谈论起破解银行卡密码的事。“87”男说,87与我有关,与你有关的是什么数?女士说,不是都试过了吗?嘿嘿。那还能有什么数呢?最后不了了之。”87“男走后,女士一盆一盆的打热水,一点一点的为患者洗脸,洗脚,擦身子,剪手指甲脚指甲。那么轻柔细致,擦去纤尘,留下纯情。为五百年重逢,记住印痕。边清洗,边窃窃私语,不管对方能否听到,倾述两个才能懂的秘密。全身都洗干净后,擦干了手,坐在床头,抱着病人的头,轻拂脸颊,静静守护。凌晨过后,血氧下降的警报声频频,护士听到后,急忙赶来,一边把手机夹在耳边给大夫打电话,一边动作麻利地抽出一根导管插入喉咙开始吸痰,吸出小半瓶子痰液,患者才算稳定下来。女士吓得哭着说,我也不知道,我都两宿没睡觉了,我说一个人不行吗。大夫走后,她再也不敢睡了。早6点“87”男来接班,她急忙走了。7点多,血氧再次下降至30多,大夫来了通知家属做好准备,人不行了。随后推来一台心电仪,直至各项数字归零,宣布死亡,时间7点49分。也许老爸知道,明天就是初五,不能让儿子饿死,还是自己走吧。儿子也如愿了,初五之前,解决了该解决的问题,还避免了留下不孝子孙的恶名。姐姐和妹妹来后,抱着患者痛哭。打来水又擦洗一遍。9点多拉走,中午就火化完了。一位62岁的男人,就这样走完了坎坷多彩的人生。

    第三位是上半夜来的,来时昏迷不醒,不久有了知觉,家属急忙喊大夫。大夫检查后说,可以取栓,问家属取不取。家属问效果怎样?大夫说成功率是50%,有三种结果,一是基本恢复,二是保持现状,三是下不来手术台。费用不低于6万元。你们商量一下,如果同意就签字。家属最终同意取,表示用6万元搏一搏。办完了手续,护士做完术前卫生准备后,将病人推走。下半夜时,手术结束,转到了二楼病房。有人回来取东西,守在病房的家属问,手术做的怎样?来人说,看照化吧。

     

    用子3粒安宫牛黄丸后,老妈终于不烧了。于2月16日正式出院,历时25天。但出院,也只是万里长征才走完第一步,后面的路会更漫长。

    老妈住院期间,很多亲友,文友,同学,同事等各方朋友,前往探望,电话安慰问候,甚至电话问诊。这里一并表示最诚挚的谢意,并顺致一切安好,万事遂心。

     

        老妈出院了,我却进了医院。说来挺不可思议的,除夕那天,有点流鼻涕,开始不多,夜里时如泪水般下滴。用了半卷手纸,鼻子都拧破了,但咽喉及嗓子都没有不适感。初一睡了半天,亦无不适。到了晚上突然高烧,浑身滚烫,干热不出汗,随手从枕边书堆里抽出一本64开,塑料皮的《现代诗韵》夹在腋下,开始感觉挺凉快。可一会就被捂热了,拿出来放一会,再夹到另一个腋下。如此反复,倒也被十三道大辙绊住,稀里糊涂睡了2小时。早上起来想,今晚再烧一次就差不多了。本不想去医院,但又一想还是做个化验,看看是病毒还是病菌感染。到了已沦落成小医院的当年地区最大的综合性医院,内科一个半老的男大夫,问了情况,开了个血常规化验。大年初二,没有看病的,为我一个服务,化验不过几分钟,结果出来了,报告单干干净净,只有一上一下。单细胞核上升,血小板分布下降,数据变化并不大。大夫说,你这是病毒感染,我给你开6天的“四季抗病毒合剂”,一盒头孢。我说开3天的就行,既然是病毒,就不用头孢了。大夫说,有时候是合并感染,两样同时吃。回来后只服抗病毒的药,没吃头孢。当晚继续高热,在被窝里烧烤,没有睡意。考虑明天要去接班,又将是24小时不能睡,就采用平时常用的自我催眠法,默诵古代经典散文。默《滕王阁序》,才开头,就被唐朝建那些烂事给搅了。再默,又被王勃的才华和怪异给搅了。王安石的《读孟尝君传》很短,只有四句话。但一读起来,就对王安石恨得咬牙切齿。文章笔法的确犀利,像利剑一样,步步紧逼,就是要驳倒“孟尝君能得士”。可司马迁在《史记·孟尝君列传》里说得很清楚,孟尝君门下聚集了几千名各式人才,你王安石怎么就偏偏只记得几个“鸡鸣狗盗之徒!”你从洋洋万言中,抽出一句话进行反驳,这岂不是攻击一点,不计其余!更有断章取义之嫌。你都能在历史的皱褶里抠泥巴,在现实中,打击在政治上有分歧的苏轼,就不难理解了。熙宁四年,36岁的苏轼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为什么申请外任,离开京城到杭州做个小官,难道与当宰相的你没有一点关系?因为喜欢苏轼,自然对王安石有偏见。可这样的背诵,越扯离题越远,越扯大脑越清醒,熟记的散文里,哪一篇里没有故事?如此胡思乱想自然无法催眠。平时这个办法屡试不爽,有时第二复盘,发现才背几句就睡了,今天是完败。眼看早上7点了,赶紧起床洗漱,觉得挺舒服,以为不烧了,一测体温37.5℃。吃了半个面包,喝了一杯咖啡,赶去医院接班。

    一天没有精神,晚上也无睡意。半夜时,感觉没有在被窝里那种高热了,又以为退烧了。找护士借了根体温计,测完让护士看,护士说38.4℃,并惊讶地问,你也撂倒了!我说这是高烧第三天了。回病房,幺妹问我发烧没,我说没有。她要是知道我烧这样,早就不让我来了。

    回家后,睡了有两小时,但是躺在床上不想动。心想,吃了3天药了,今晚应该不会烧了,新冠时也才烧两天,而且一片药也没吃。可事物不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而转移的,当晚一切照旧。大脑还是在记忆中仅有的十几篇散文里打转转,最终又是一夜无眠。药吃完了病没好,还得去医院。一找医保卡,被女儿带走了。女儿来后,非要与我一起去,我说,本来开个药的事,你一去事就大了。到小医院,内科一女大夫问明情况后说,今天医院没人化验,你去大医院检查吧。女儿非拉我去了老妈住的那家大医院。因为初五,患者多大夫少,挂了急诊。量体温38.6℃,女儿说白天都这么高,晚上肯定超过39℃。大夫问完情况后,抽了3管血,做了1个胸肺CT。两个验血单出来后,只见上面是七上八下。送给大夫,大夫说是病菌感染。问大夫,吃点药行不?大夫说行,吃点头孢吧。跑了大半天,就这个结果。我埋怨女儿,我说没事吧,不看不也是这么吃药吗。女儿说,知道没事不是心里有底了吗。第二天是我的班,因为高烧,头太疼,告诉幺妹实在不能去了。幺妹说大哥你放心看病吧,我能处理好老妈的事。知道病不是太重,没急着取CT和支原体化验结果。幺妹接班后,打电话告诉她去取。取出后,用微信传给我,并打电话告诉我,CT结果很重,双肺感染,有磨玻璃影。支原体阴性。她拿给急诊科医生看了,医生让病人赶紧回来治疗。我说,在小医院打几个点滴就好了。晚上,曾任主任医师,当过大型综合医院院长的一位同学,从厦门打来电话,询问母亲病情。顺便将我的情况告诉她,并将检查结果传给了过去。她看完对我说,挺严重,一定要重视,劝我配合治疗。我说听医生的。

    幺妹怕我不当回事,初七早上交完班就来找我,把检查结果给我,并重复医生的话。总之告诉我,病很重,一定要治。我去了先前去过的小医院,是那位女大夫。此时,我豁然顿悟,那位半老的男大夫,真是老狐狸。他确诊是病毒感染,还让我抗病毒的药和头孢一起吃。病好了,你不会觉得他诊断有误。这位女大夫也是只小狐狸,她看不准的病,逼你去大医院确诊,再回来找她看。现在是再好的猎手也不行了,还得被狐狸牵着走。她看了CT和化验单,说你这是病菌感染,不是病毒感染,住院吧。我说不住,在门诊打点滴就行。她说过年前后白肺的走了多少,你还不当回事。一个患者也在旁边说,他姐姐白肺,从小医院看到大医院,最后转到沈阳医大也没治好,发病17天没了。我说要治不好,到那都治不好。我的病情我知道,没有严重到那个程度。走路上楼都不喘,也不咳嗽,最大的问题就是睡不着觉,脑袋疼。大夫没办法,只好留在门诊打点滴治疗。就这样,从初一晚上一直烧到初七,才开始滴流治疗。到今天已经滴4天了,除了晚上有点低热,基本不烧了。相信明天会更好。

    看了几次老妈,一直未再发烧,也基本平稳了。弟妹们在照看,告诉我安心治病。

    “忽对林亭雪,瑶华处处开。”雨水之日,早上推门,满目皆白。一切还是该有的样子,平静,安宁,祥和。愿天下人快乐,安好。

    正月初十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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