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戒寒凉——斥医者执壮火食气说而大用寒药之误

古方中医
创建于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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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四百八病,大约热者居多,寒者最少。无怪乎河间论火,丹溪之补阴也。但泥二子之书而不考究《内经》,堕于偏颇,害人特甚(大栋注:此句应为后人之加注后刊成正文)。盖热病属阳,阳邪易散易治,不死。冷病属阴,阴邪易伏,故令人不觉,久则变为虚寒,侵蚀脏腑而死。(清人注释:初起不觉之证,最能害人,往往轻忽之,而一变致死者不少。)况人身之火多亦是当然,天之六气,火居其二。今之庸医执壮火食气之说,(清人注释:《内经》壮火食气之说,犹炎暑盛而人气乏相火炽而真元伤,非凉药之治,亦非热药之谓,马元台不察此理,妄为注释,遗讹后学不浅。)溺于滋阴苦寒之剂,殊不知邪之中人,元气盛则能当之,乃以凉药冰脱,反泄元气,是助贼害主也。夫凉药不知害了多少人。若元气稍虚者,无不被凉药冰败而死,脾胃有伤,焉望其生。如人饮热汤及炙煿之物,从龆至髦,断无损人之理。《内经》言膏粱之变,止发痈疽,况膏粱发疽者,百无一二。故知热之养人,时刻不可缺也。若以冷水饮人,不须三日,即为腹疼泄泻,脾虚胃败矣。故燧人立法,食必用火,万代苍生得以活命。俗医大用凉剂,譬于饮人冷水,阴害黎民,良可慨也。不见当今医家,祸及子孙甚至灭门绝后,皆学术不精之报也。(大栋注:问止中医大脑的大数据显示在深圳一地,天气炎热时长,但阳虚者多,今人的生活饮食作息不当,阳之不足是问题的根源。本书之重要性亦体现于此。)(清人注释:医者观此切须猛省,误用凉药之害真实不爽,予见近代时医专用温平者,或延一息,终见陵替。专以寒凉攻伐,夭札人命者,诚未见其有后也。)

窦材先生是扶阳的老祖,禁戒寒凉是其中心思想,本部分主要讲解《禁戒寒凉》篇。在这篇中,窦材先生谈到现在很多疾病,医者在判断上经常会有错误,虽然在治疗时偶尔有效,但之后却后患无穷。

“夫四百八病,大约热者居多,寒者最少。”本篇开头第一句就说:我们一般看到的疾病,呈现热象的比较多,寒象的少。所谓热象居多是因为发炎。身体在对抗疾病的时候,最好的方法是马上增强身体的免疫力,加强身体的代谢循环,让整个身体能够对抗外邪,在这个时候身体会轻微地发热,就是现代医学常说的发炎,导致身体呈现热象。此外,像常见的感冒,它有一个很明显的症状就是发烧。一旦发烧,身体的免疫力就开始变强。另外,我们在临床上看到的患者热证比寒证多的另外一个主要原因是身体寒的人一般不找医生看病。大多数人不会把手脚冷当成重症看待。有人手脚冷去看西医,结果西医对他说手脚冷不是问题,可能有些西医还伸手给他看,说:“你摸摸看,我的手比你的更冷。”因为现代医学并不重视这一点,因此,患者就很少因为寒证专门来看病了。

前文说到,人的一生是一个从身体很热,一直到身体很寒冷(从阳实到阳虚再到阴实),然后就离开这个世界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发现,人的身体都是慢慢趋向于寒的。虽然说体质有分寒热,但其实人们终究都趋向于寒性体质,慢慢变冷,毕竟人生自古谁无死呢?有些人看到老人家也发热,认为他有热病,其实,这种不叫发热,因为他的身体本质并不热,而是他有一些症状看起来是热的表现,我们把这种表现称为热相。同理,症状看来是寒的表现则称为寒相。大家要搞清楚性、相之分,性是本质,相是外在表象。所以,老人家发热表现出来的是热相,而不是热性。我认为,每个人都是逐渐趋向于寒性的,只是有人变寒的速度慢,身体热性还比较多,寒性较少,像年轻人就是这样。不过年纪大的人也不要灰心,年纪大,保养得宜,养生得当,身体还是能保持一定能量的。

关于治病,自古有一种说法是“毒热易消,阴寒难化”。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当一个人有热证,一用寒药,热证马上就可以消掉,而寒证就没那么容易了。在临床上,想让手脚冰冷的患者暖起来是很难的。而且大多数时候热病属阳,一般无死症,但一旦寒证到了极致,就会要了你的命,因为人无阳则不立,如果身体内没有一点能量在的话,人就会死去。所以热证不死,寒证要命。可惜,热证一开始看起来是很可怕的,而寒证一开始的样子却会让人失去警觉。

很多人都根据《黄帝内经》的“壮火食气”这个观念作为医病原则。“壮火食气”指的是当一个人身体热起来的时候,会破坏人体的气,也就是说当一个人身体很热的时候,支持他生命运行的有效能量反而会变得比较少。就因如此,大家一遇到这种情况,就赶紧用寒凉药把热毒消掉,以避免失气。殊不知,气虚则阳虚,寒药是会戕伐阳气的,所以过用寒药才是真正地把阳气消灭掉。“壮火食气”是在告诉我们风寒暑湿燥火(六邪)对我们身体的影响,很热的时候当然会造成身体局部发热,进而导致能量过度消耗,患者就感觉是气虚,但此时并不是要用寒凉药,而是要让我们身体的能量补充回来。气虚只是一个结果,因则是能量不足,能量不足就要补阳、扶阳,如果你在能量不足的情况下误用凉药,想以此把能量救回来,其实反而是提油救火。窦材先生在《禁戒寒凉》里对医界的这一点提出强烈批判。

《禁戒寒凉》提到了一位古代的人物——燧人氏。燧人氏是发明火的老祖宗,因为有了火,人类才进入了文明时代,有了火,我们才能吃熟食,能快速提升我们的饮食文化,才能更好地滋养我们的生命。因此,窦材先生认为火是很重要的,燧人氏代表的精神就是阳的精神。问止中医收集了很多深圳一带的医案,通过大数据分析发现,现代人群里阳虚体质的人最多。很多人从慢性的、长期的疲惫,过度到手冷、脚冷。岭南是很热的,所以深圳的天气也很炎热,但是受火气暑热所伤的病症并不多,反而是阴寒致病的人特别多,几乎大部分来就诊的病患都是偏阳虚的体质。

我们从观察了当代的种种现象后再回头看窦材先生的思想观念,就会感触颇深。其实,现代人很难戒掉寒凉,因为现代有个万恶之源——冰箱。古代人要喝个冰水是很难的,在《红楼梦》或者其他古书中,我们可以看到,古代的冰来之不易。古代夏天,尤其是三伏天,暑热难当的时候,有钱的人就会来碗冰镇的酸梅汤。有冰吃的前提是有钱,有钱人在冬天的时候找人到河道去把整块的大冰运回来,放在地窖里面,地窖在地下,温度比较低,冰就融得比较慢,就算到夏天也还没融完,大部分的冰都还在,所以当他们夏天想吃冰时,就可以去地窖刮下一点,放在酸梅汤里面。所以,冰镇饮料是权贵的福利,一般庶民百姓哪有此等口福。因此,古代人要吃到寒凉的东西还真不容易,最多是把食物放在井水中浸泡一下,就算凉的东西了。但是,当代人拥有冰箱,随时都能吃到寒凉的食物,再加上有冰激凌这种伟大发明,哪里还能戒掉如此美食?另外,现代还有一个可怕的东西是空调。天气一热,大家都习惯开冷气。当然,如果天气真的很热,稍微开一点冷气让我们舒服一些也没关系,但问题是现在大家习惯把空调的温度调得很低。夏天的时候,大家在办公室里穿着夹克,吹着冷气上班,一出门就是大热天,一进到室内又是大冬冬天,一会热一会凉,这样会让阳气消失得特别迅速。接下来的内容就会开始告诉大家如何处理严重的阳虚,有哪些方法可以延缓衰老,让人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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