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八一喝酒时

南京 罗有进
创建于2023-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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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一建军节即将到来,一年一度的战友聚会又开始了。对于穿过军装的我,这一天永远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也是一个刻骨铭心的日子。那一段青春洋溢的年华,那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怎能忘记。本来准备了大量的素材,资料想完成这篇计划很久的微文,不知是因为八一节临近的快乐还是即将到来的战友聚会激动,让我真正动笔时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乱写一下吧。
  记得离开部队时,一个战友问我:你知道什么是战友吗?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八一来临了,各地的战友都在聚会,我可以回答他:战友,是伤心时,最想见的人;是开心时,最想分享的人;是天涯海角,会彼此牵挂的人。 “八一”对于我们每名有过军旅生涯的人来说都会有情结、有故事。每到这个时节,我们都在盼望着八一战友聚,不停地计算翻翻手机看看日历还有几天,因为曾经是军人习惯了战友相聚喝酒时热血奔放的喜悦。
       举杯吧,战友!自古以来,将士与美酒就是“标配”。猛将与酒,更似乎是天生一对。古典名著《三国演义》,对酒的描写每处几乎都成为中国酒文化的经典画面,比如桃园三结义中的忠魂酒;青梅煮酒论英雄的动魄酒;关羽温酒斩华雄的豪迈酒;还有张飞佯装酒醉战张颌的智慧酒。想想古往今来军人与酒结缘,皆因本色相近,这就不难理解军人为什么离不开酒:或仗剑去国,生死须臾;或大漠穷秋,家山万里;见将军白首,封侯未竟;感征夫泪尽,归期难许……当此之际,岂能无酒!军人喝酒,乃是喝一个“烈”字,喝的是壮怀激烈,悲歌慷慨;亦是喝一个“怀”字,今日分手,明日茫茫,离家山兮万里,弃妻儿于不顾;更是喝一个“忠”字,家仇国恨,何必多言,唯昂藏七尺,一腔热血而已……。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成大事者必先识饮酒,以酒智取的例子也数不胜数。就说 “八一“南昌起义”吧,成功的背后也不泛有酒宴的身影,起义前(1927年7月31日下午),朱德在酒楼设宴款待留驻南昌的敌军团长、团副等人,只待酒酣人醉后干一番大事业。朱德以酒为媒、以酒稳敌,使得敌军团长完全脱离了自己的部队,为起义部队解除敌军的武装,创造了有利条件。
       自从和军人这个职业挂钩,我的形象似乎和喝酒就永远有关。可如今,军队的禁酒令:”当兵的不能喝酒?笑话!“”不会喝酒那还是军人吗?哈哈哈“……这是人们如今常调侃的论调。记得有一阵子朋友圈曾流传一段越战视频。那些与我同龄,胡须未满的士兵,人人满饮一碗,尔后迈向前线。那些年轻的身影,许多长眠在了南国土地上。作为同年代的士兵,中越激战正酣之时,本有机会去南疆上战场的我,因部队改编成武警未能去,成了我的憾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起喝酒就成了我们军中男儿雄性的象征,在我看来,但凡在部队当个这官那长的,没有几个不是好酒量。转业到地方上了饭桌如果说自己不能喝,人家都会怀疑你当过兵没有。甚至还有领导用激将法将你的军“酒都不能喝,你还带过兵没有?”。想想也是,我当兵的那个年代,军中喝酒应该还好,不禁酒,上桌饮酒很自由,可后来进入新世纪在军营中流传着“酒风就是作风,酒品就是人品,酒量就是胆量”的说法,一个时期军队中酒风盛行,上了酒桌你要不喝还真过不去的。
       记得转业十年后,有次我去北京时路过淮安,顺道看望仍在部队已任团长的高中同学加战友,上了酒桌每人先发一瓶说是淮安部队喝酒的规矩,照顾我已转业,一瓶喝了可申请。当时我还想在部队时他酒量不如我,他能喝下我应没问题,更何况转业到地方后我从事招商引资工作,酒量没减少,我还怕他什么?没想到的是,我离开部队的这些年,部队喝酒成风,他随着官升酒量也大增了,酒量可比我涨得快增得多哦,他们陪同的人每人一瓶酒都没够喝,他先主动申请开第二瓶了。那晚喝完酒后,没等到第二天起床号响,我就让他司机夜晚给我车加满油,我们的人悄悄地开溜赶路了。这些可不是笑话,是真实的事呀,后来,他说:淮安酒乡,没有酒量可不能随便停车住宿见战友的哦,有了一次,后来我多次因工作跑部进京办事或旅游路过他部队再也没敢停车借宿。
      倒满!倒满!倒满!一二三,干!一声吼出口,站直身体共同举起杯,仰起脖子灌进嘴里,无人皱眉头。这种阵势现在除了战友聚会那儿还有呢?战友,战友,亲如兄弟,每当遇到一起,必把酒言欢到醉眼朦胧,喝了几十年了,怎么聚在一起还喝不够呀。人生已过半百的我,怎么还盼着、想着战友聚呢。这不,这几天我正想着今年八一到那儿聚呢,今天一早,殷书记就来电话:“喂,干啥哩,在南京还是在那儿。过几天就八一了,八一你要回来呀,我已按老规矩在老家安排了战友聚会活动,八月一号中午十二点周庄四季年华大酒店,不见不散哦”。还是那句话,举杯吧,战友!不仅是八一,每次回老家,家乡的战友殷书记都会找些在老家的战友陪我,与我推杯换盏几轮,每次都让大家喝得东倒西歪,让我喝得不知甜辣,眼神开始迷离,脚步开始轻飘才善罢甘休,以往经历的喝酒故事还不时在脑海萦绕,成为一种特殊的记忆。难道这就是微醺人生 有酒有故事的战友情深……。
      战友,战友,当兵的味道还没丢,每次战友聚会,喝酒请假都理直气壮。我想:有的时候,不能说战友相聚就是为了喝酒,其实重要的是那种气氛吸引了我们,别的酒局是根本没有的。回想一下,转业到地方这二十多年里,特别是在分管招商引资工作时,酒是没少喝,但那只是应酬,从未喝出过激情,唯有战友来我的城市,或我去他们的宝地,每一次战友间的见面,总是会激动满怀,也总是要酒桌上见真情流露。每每端起酒杯的那一刻,就会不由自主涌起一股军人的豪迈,哪怕你再怎么有千条万句今天不能饮酒的理由,也会被软劝硬灌几杯,最后痛快的让你高喊一声“干”!在这种气氛的宣泄下,怎能不让你喝得怀疑人生,怎会不让我们为寻找这种氛围,勇敢地驱车上百里,上千里参加战友聚会呢。战友的酒千杯不醉, 知心的话万言不赘!这战友之间的相聚,最是离不开的当然还是这杯中的酒。每每与战友们相聚时的把酒言欢,都会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经在部队的过往。
  要说我的酒量增长,应该与部队的两个突飞猛进增长阶段有关。第一次增长。是我在机关工作时,跟随首长参加活动多,90年北京亚运会,山东的孔府家酒、孔府宴酒是北京亚运会赞助商,我们部队的军政主官都是山东人,他们直爽的好酒量带动了我,推动了我的酒量一次次增长,不仅很快让我的酒量就由半斤增到八两,还在安全保卫亚运会中立功受奖。第二次突破。是我任大队长时,到任后的第一次党委会后的酒宴,不知那来的勇气让我的酒量第一次突破了一斤。为什么呢?后来我查找原因发现,我所任职的大队,我的部下中队长、指导员多数是来至内蒙的战友,与他们共事只要喝酒,工作的事不用你操心,在这样的环境中酒不增就不正常了。
      关于酒量方面,我与内蒙古的战友们相处后发现,内蒙古人的酒量确实可制霸全国。一般人喝酒只有两种状态:醉跟没醉。但与内蒙古战友喝酒还有个第三种状态叫:到位。有句顺口溜:你原本只是想去内蒙大草原追寻诗与远方,却被热情好客的内蒙人招呼地眼冒金光。毕竟在热情的内蒙人看来喝吐了才算喝好了。没吐,说明没招待好。 “内蒙古第一孝子”李诞有个段子:“为啥我们内蒙古人这么热情?因为寂寞。草原好不容易来两个人,我为啥不热情点?为啥灌你喝酒?就是为了让你喝难受了,陪我呆两天。”看来,内蒙古人朋友有多喜欢你,就看他灌你多少酒了,就看你醉几天了。别说了,这都是爱啊,喝吧,战友们。记得那年八一前的7.28在内蒙包头战友聚会,在聚会的战友群里有这么一个段子,可以证明:内蒙古人家里3个水龙头,左边伊利牛奶,中间自来水,右边白酒,和水费一起收,价钱一样,内蒙古人一般不扯什么酒文化,喝酒就是表达心情,像呼吸一样自然。如果你在内蒙古,看到一桌子人在吃饭,桌上却没有酒。只能用两种情况解释:一、他们的关系不好;二、他们在等买酒的人回来。那次我因事未能去参加,一直成为憾事,这些年每到八一内蒙的战友们都会邀请我离开火炉城市的南京到内蒙古大草原去避暑。有战友问我,这些年我是真没空去,还是怕去内蒙古喝酒没敢去呢,反正我是搞不明白,是北上广不相信眼泪,还是内蒙古没有宿醉。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在部队,我与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战友,因共同生活、共同训练,共同战斗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大家离开部队后,都还保持着各种各样的联系,聚会就是保持联络的很重要的一个途径。特别是我们这些军队转业到地方的干部,我们有着对部队深厚的感情,非常怀念在部队的那段生活,非常怀念军营里那些时光,更加想念部队里共同生死的战友,每次外出工作,旅行等我都会尽可能的绕道见见战友,所以在军人的节日里,参加战友聚会就成了我纪念过去部队生活的最常见的方式。
  转业回到地方二十多年,我参加了许多的战友聚会,从刚转业时单位里组织的“军转干部”活动,到通了电话,有了QQ,有了微信等各地战友能联系上后,不仅能参加都参加的全国战友聚会,还有许多以地域、兵种、老乡等各种各样的战友聚会。最令我难忘的是:2015年,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大会在北京隆重举行前夕,我利用往返北京维稳的机会,在八一前后分批分中队地牵头协调组织了原大队分布在各地的战友在河北沧州、天津进行了聚会,让战友们来北京周边同全国及世界人民一道纪念这个伟大的日子。
        应该说,在我国喝酒是一种文化,不论在部队喝还是地方喝都应是一种文化。而我们战友聚会干一杯酒,是为念一世战友情!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军人的世界,不须红泥火炉,不须红袖添香,不须茅台五粮,要的只是烈酒,大碗,要的是务须尽数唤醒血脉中的激情,尽此一夕之欢,哪怕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其实目的都是一个,就是增进战友情谊。
  “小酌怡情,大饮伤身”。现如今,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人们保健意识的增强,过去那种拼酒的劲也越来越少了。近些年我参加的一些聚会,喝酒已越来越讲文明,你喝不喝,喝多喝少都很随意,已不见硬逼着你端大杯了。虽然酒喝少了,但我还是非常想念与战友们在一起喝酒的日子,感情不一样,喝到嘴里、咽到肚子里的酒也不一样。正如大家常说的,战友情!就像一壶陈年的老酒,年代越久情越浓,虽然天各一方,但割不断彼此的牵挂和关怀,曾经朝夕相处,同甘共苦,胜过手足亲情。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总会想起战友的身影,再聚首,一杯酒,足以诉衷情。
       建军节到了,愿我们再相聚,军情如初,军魂依旧。
  举杯吧,战友!一生大醉能几回,请珍重你杯中的酒,体内的热血!让我们举杯以酒敬军魂,共诉战友情!祝愿战友们节日快乐!
                                             2023年7月27日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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