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意义是什么?这是我近来想得最多的问题。年轻时看过一部刘德华主演的电影,他饰演的角色经历了人世沧桑,已经风烛残年,问他身旁一个年轻人:“人为什么活着?”年轻人呆愣许久,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刘德华淡淡一笑,说道:“为了吃饭。”这部电影的片名我已经不记得了,其实整部电影也只有片尾这个片段残留在我的脑海之中,当我想到类似问题时,它便突然浮现出来。关于这个问题余华在他的作品《活着》中有一个更生动的回答,他说:“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如今回想自己已经过半的人生,似乎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这本没有错,但最近我却感觉自己活得浑浑噩噩,没有目标,越来越没有快乐。这让我想起另一篇王小波所写的文章,名字似乎是叫《什么样的生活值得一过》,这是多年前看过的,印象已经模糊。我隐约记得他是不赞成余华的观点的,他认为抱有这种想法的人就可能活成任何一种糟糕的样子,从而使生活本身失去意义。但他并没有进一步的论述,所以我也不知道人应该怎样活得有意义。其实现在想来他们的观点都没有错,只是站在不同的立场得出不同的观点罢了,但却苦了我,我应该站在什么立场来思考呢?
复旦大学王德峰教授曾经说:“没有目标的人生是最快乐的。”我认真的想了想,他的立场应该和余华是一样的。拿我来举例,现在体质内的医院行政岗位工作,有编制。只要我遵纪守法、本本分分,大概率可以混到退休,如果我再与世无争,凡事让人三分,大概率也不会与同事发生摩擦,工作环境应该也算不错,收入虽然不高,但平平稳稳衣食无忧是确保无疑的。这已经是让多少人羡慕的了,记得过去听过一个李克强总理的报告,说中国目前还有几亿人月收入不足1000元。如此看来,我应该生活得很幸福,可以关起门来偷笑。可我就是觉得不快乐,究其原因就是这样的生活让我觉得没有意义。
国学大师曾仕强教授曾说,人来到世间有三个问题一定要搞清楚,第一条便是我来到世间是干什么的?但对于这个问题,我四十岁前没认真想过,四十岁后没想明白,到现在仍是一知半解。有句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说的仿佛便是我!王小波曾说:“人在年轻时,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决定自己这一生要做什么。”如今看来,显然这道题我没有答好,所以还要继续思考,我到底应该干些什么?这只能自己思考,倒不是因为世面上没有答案,比如奥斯特洛夫斯基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就曾说道:“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能够说,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人生最宝贵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但所有回答都离不开特定的时代背景和自身实际情况,都未必适用于自己,所以答案只能向自己的内心去求,别人帮不了。
关于志向,王小波有一句话和我的想法倒颇为相近,他说:“我对权力没有兴趣,对钱有一些兴趣,但也不愿为它去受罪。”他学的专业是计算机,但兴趣却是看书、写作,尤其喜欢写小说,后来他终于成为“以写作为生的人”,相比小说而言,我更喜欢读他写的杂文,以至于有意去模仿他的语言风格。我由此审视自己,发现在我所掌握的技能里面似乎写作是我做得最好的,这让我对自己的平庸感到沮丧,但终究也算是找到一个方向了吧。我不为之前浪费的时间而懊恼,不为之后的前途而担忧,真正的回归内心,把自己看到的世界描述出来。经历了半生的蹉跎,遭遇了那么多烂人烂事,我的经历是够的,所缺的乃是经过不断磨练的文笔。
前段时间读了一本王德峰教授的书,书名叫《寻觅意义》,颇受启发,我这段时间的心路历程想来也算是“寻觅意义”,我找到的这个东西算不算意义,还需要时间去验证。但有一点我是坚信的,人活着不能没有方向,有了方向也就有了活着的动力,也有了面对各种挫折和虚无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