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可以，借助飞机的翅膀。
被西北利亚的寒流驱逐，乘一张薄薄的机票就去了广西最南端，转眼降落到亚热带。
感谢祖国地大物博，有转圜周旋的余地，不像刚刚与中国复交的瑙鲁——只一万多人的小窝。
明明在南方，怎么叫北海？一说由于南万港的渔民经常把船开到北面港避风；一说是原住民僮族语言中“北”“巴”同音，意为海的嘴巴。现在，倒可以谓之北方人的海了。
疍家小镇，以船为家的水上居民，已上岸几代人了？
上海路有两层理解，一是上海边去的路，一是上海（市）路，真有上海人来。而武汉路讨人喜欢，来这的武汉老乡更多。
我在这里重逢的，是2018年买房定居的原同事；和举家族十多人来避寒的老同学，他们轮流做饭，餐餐有海鲜。
看到年龄差不多的人聚在一起，就知道是同学会。“同学会，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能来就是胜利，有北京的，也有江西的，他们要在这过年哩。
有朋友打听这里的情况，最低有60元包吃包住的。但听说北海闹过地震，他大概是不会来了。
谣言惑众。不利于当地“候鸟”经济的发展。我不信谣不传谣，以官方报道为准，暂时没考虑离开。
好不容易皇家公馆一回，也是“抢滩”过去的北海滩了。
安营扎寨，远交近攻。
趁没变天，先去东兴吧。
去看个“球”哟！跟团游是简单，但受拘束。这一次过防城，坐车观花，看到恒大台湾城和冯小刚投资的月亮岛，还有马援将军塑像。有边陲明珠，跟北海银滩的一毬样。龙首马身圆塑倒是高大威武，朝向南海。
竹山古街，房屋低矮，有大榕树和大清国（1号）界碑作证，中国大陆海岸线与陆地边界线的交汇点在此。219国道的起始点，又是一个圆球。都只给半小时。
进东兴了。北仑河，中越鸿沟，难逾雷池。这边有墙和铁丝网，那边似没有。这边的楼房想高过那边，力压风头。静静的河水，不管这些。
上五楼中餐，十人一桌，要等好久。用过的膳桌杯盘狼藉，所剩无几，严格落实了党的“光盘”号召。等待的时间，我转悠时推开一包厢，里面预定的一桌丰盛至极，想拈一块解饥馋，害怕有监控。
华美达国际酒店倒是方便俯瞰，老城的风貌宛然。口岸的桥梁，中间有缓冲区，可以停留拍照，去国抑或还乡？
整城一集贸大市场，杂乱无章，只有一个多小时的逛。
5号界碑还在，我“大清国钦州界”，神圣不可侵犯。这次加了玻璃罩，不能靠近，抚摸碑的历史包浆。
穿过一溜摊棚，沿河的警戒设施森严，主要是防范内部向外偷渡，跟柏林墙的意思一样。同志加兄弟呀，79一战就打回原形。忽发现有异域婚介招贴，我是没有这种机会了。
“中国1368（1）2001”界碑下的小牌实在多余，“温馨提示”为八股之一。混迹市井远无那种神圣。
商铺林立。戴着绿帽子是越南行商，顽强地游荡街头。
按箭头指引，中越友谊公园，那“中越人民革命英雄纪念碑”，是1958年为1954年援越解放斗争所建，铭记对法国殖民者的仇恨。此山绿化，还有高大的文峰塔，从那边可找到关帝庙，是大陆最南端的关公文化载体。但是新建筑，据说原在中越交界的北仑河边，便于两国朝拜，因建口岸而迁此，为政府工程。坡道边的标语写得清楚“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走过的三位美眉连瞧都没瞧一眼。
原想不留遗憾，来了又生遗憾。早知如此，还是去寻找陈公馆的好。陈济棠是本地显要，有“南面王”之称；还有胡志明亭也没去，遗憾终是难免。
时间快到了。出于旅游者的习惯，除了车上已被定购上千元，临时在路边买了鼻炎药和越南枧木枮板，也算对东兴留点纪念吧。
当然少不了街拍，但不知是中国还是越南美女。
忽然想起，上一次来是2008年12月，夏天的感觉。旅游线路跟这次一样，不过多了京岛，后乘北部湾轮到了海南。
转眼人生已过“年方二八”，悔矣。
下为16年前旧照
罗刹，你往哪里逃！？
一路追杀的西北利亚寒潮
跨境缉凶，越过秦岭
驱龟逐蛇，直扑十万大山
摧枯拉朽，地动山摇
就在我窗下卷起怒涛
北海还是姓北，北方的北
北，让你在风雨中找不到
——那两天前的夏日景象
不见裙下长腿，袒肩露腰
出门散步被风吹了回来
更不能去泳池撒欢泡澡
记忆中的冬天都在北方
而这次在南越亲自领教
哪有不冷的冬天、不违的天理
得意忘形者终有回报
远方的朋友可能幸灾乐祸
呵呵！哪个叫你高兴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