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的人
生活中,我们每天都会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或陌生,或熟悉,或家喻户晓,或默默无闻……
爷爷的朋友—曾老
爷爷的朋友—曾老,他身子比较廋弱,高高的个子,看起来像竹杆那样。他总爱穿西服,白色上衣,黑色中分裤,看起来文质彬彬、一丝不苟。曾老的眼睛有些小,戴着一副老花镜,即便如此,他还是热爱阅读。他的眼睛四周皱褶堆叠,那苍白的乱发半掩着一张沟壑纵横般的面容,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岁月给他带来的沧伤感。曾老有一个特点,曾经因为牙没发育好,所以凹下去了一块,连接着那高挺的鼻梁,也凹下了一些,看着让人心酸。他那手臂瘦弱的只剩皮包骨,还会看见儿根青筋。虽然年纪大,但精神矍铄。
曾老见多识广,那次我刚放学的来,望见他又在阅书,便蹦蹦跳跳地跑过去,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笑嘻嘻地问道:“曾老,您又在琢磨什么呀?”他放下书,微微一笑:“我看什么书你小孩子还不知道?”我见他这么回应我便生气地坐到他旁边,我翘着腿,转头望问他,考问道:“唉唉,你知道《啊房宫赋》主要是写什么内容?我们刚学的…。”他卷起手中的书,敲打了一下我的脑袋,我及时躲开,朝曾老吐舌头。接着曾老长叹一口气,念念有词:“讲述总统当时统治……”。我托着腮想了想:“那后面时期有更正吗?”他摸了提我的头发:“你啊,要好好学历史。”
一日,爷爷带着我去曾老家坐客,只见爷爷敲了敲过,喊道“三古(曾老的小名),在吗?”曾老口上说着好,自己却看了好一会书才来,我也喊道:“曾老!您在看书对呀!”爷爷和曾老一见面两人就开始叙旧,“一噗哈哈哈!”两人大拍着手,笑了起来。说到“诗歌”这个话题时,只见曾老走进他的“书籍库”,那里装满了书籍。一点也不比学校图书馆的书少。文学类、历史类、料幻类........,那就像一片书海,什么资料都有,在这里可以尽情享受书带来的美好。曾老翻着书,只见他拿出一本青蓝色的书,上面有些灰,甚至有些发霉。他拍了拍那本书,叫我拿好,还笑看说:“这可是我很珍贵的书呦!”接着,又走到文学类的五大架栏子处,蹲着身抽出了一考比较新的书籍,递给我,眯着眼,靠在我耳边说:“我给你的书,不要告诉你爷爷哦…”我抿着嘴,面带微笑点点头。这也算是曾老的亲切幽默之处吧。
出来客厅,他拿起那本“珍藏”许久的书,里面是诗歌!哈!早该猜到的,我摆着手,曾老翻开书,介绍着他级喜欢的内容,不,何止是喜欢,不如说是崇拜。“曾老,您家有水吗?”我问道。我有些渴,他拍手叫好,“最近我新买的铁观音泡给你们品尝。"曾老说着,带着他心爱的书一起。他将紫纱壶用开水烫干净,然后剪开袋子将茶叶投入中,这时曾老又专心看了看书,将烧开的水倒入壶中,刮去茶汤上的泡沫。“吼!老是忘了旁边还有两个人了。”我心中有些小无奈,我想他到底是有多爱这本书。
这时爷爷说着去上厕所,从沙发上起来,曾老是完全拿起那本诗书细细品着。看着看着,还走起步来,吟道:“正如这花,从当种意义上代表着纯洁与恶…”怎么就这样把晾一边。我心想,无比尴尬,真不知说什么好。"曾老,要不了我来倒茶?”我试探着说:“哈哈,不好意思哈,”他挠了挠头,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接着一手拿起茶道,一手拿着书本,“嗯,茶香四溢呢!”他感叹道。“是啊,喝下去嘴里还留有股回甘味。这茶味的浓厚,令人心时神怡!”曾老接着话:“等等…怎么有点不对强劲的感觉!”我挑了挑眉“啊!茶溢出来了!“我指着茶杯大喊道。爷爷这时也出来了,曾老还沉浸在自己的书中,完全没听到的喊声。爷爷赶忙把曾老手中的茶壶放下,他才反应过来,只是望着一壶的茶水,可惯了。曾老拿张纸擦掉,爷爷说道:“这么多年,你一点没变…这性子还是爱书。”这就是是啃书的后果。”三个人便大笑起来。
突然,我又看见曾老的书被茶水浸湿了一些,小声提醒,他望见书湿了,急得像个孩子似的,着急地说:“怎么办,怎么办”,我拉着他和爷爷的手,唉呀,没办法,谁让你爱肯书。”我小声调侃道。
他就是我印象中的曾老,幽默风趣、爱书如命的曾老。
爱生气的小表妹
我有个表妹,今年三岁,小名叫小粿,是个惹人爱的“生气包”。她经常扎着两个小辫子,走起路来就像跳舞一样蹦来蹦去的。小粿脸上肉嘟嘟、白白嫩嫩的,和她的名字一样,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一口。那双黑又亮的大眼睛,加上长长的睫毛,真让人过目不忘。粉嫩的小嘴巴像草莓一样水灵,但只要她一撇嘴,马上就会听见震耳欲聋的哭闹声,真是比光速还快。要说小粿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当然是粉色啦。等她会说话时,我问她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她干脆立落地回答:“昏社(粉色)”!她的衣柜都成粉色的海洋了了!
她太爱生气了,常为一些小事生气,哭泣。每次闹得很大,让过路人以为我在虐待我的小表妹呢,唉!她常为些事而不可思议地哭出来。记得有一次,她旅游回来,想待在家里。可我在外公外婆家等她。她躲在家里的阳台上,不管姨妈怎么叫都不出来。最终,在和她最爱的姐姐--我,通完话毫无效果的情况下,姨妈忍不住了。听说把她从阳台抱了出来后,不知是把她弄疼了,还是不开心了,一下子哭得满脸泪水,就像失去了最喜欢的玩具一样。她的眼睛肿得像个油桃一样,衣服领子湿透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两只手乱甩。三十分钟后,小粿终于来了。不过,她还是臭着个脸。以往,她一进门都会大喊一声姐姐的。可今天她却一声不吭的,嘴巴嘟得高高的,涨红了脸。一副爱理不理我的表情。我以为我可以把她哄开心,于是我自信满满的张开双臂说:"来,姐姐抱抱。”她大喊一声:"我不要抱抱!”说完,便抱起了胳膊,扭过了头。我赶忙擦擦脸,因为我的脸被小粿的"狮吼功”喷了一脸口水。我见亲情牌打不通,便拿出了我的绝招--美食功击。我顺手拿起了放在手边的我最最最心爱的粉色草莓,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的眼睛也随着草莓移动。她一下子跳起来,抱住我说:"姐姐抱抱!”话音未落就扑了过来,还一口吃掉了草莓。我以为把她哄好了,可她占便宜之后又哭了起来,那一副没人可以把她哄好的表情让我又好气,又好笑。一时哭笑不得。
我爱我的表妹,不仅因为她外边可爱,更因她这股藏在骨子里的独特性格。
心灵手巧的奶奶
奶奶今年已经六十岁了,但是身体还是十分硬朗,头发至今还是乌黑发亮,极难找到一根白发。一头短发总是整整齐齐地垂在耳边,眼角虽然有着皱纹但那笑容早已让别人把她的皱纹忘得一干二净。奶奶总是十分喜欢穿着一些暗色的衣服,比如棕色、暗紫色、暗红色,她的脚上总穿着一双她自己织的鞋了,那双鞋很轻,走起来安安静静就如同奶奶的性格一样。
奶奶从小十分节约,她的衣服全都是她一针一线缝的,我家奶奶还十分擅长变废为宝。有一次,我们去海边玩,奶奶便在看护我的同时又去捡了一大箩的贝壳,每一个都十分漂亮,十分完整,十分有光泽。回家后只见奶奶将这些贝壳里洗干净后,又从一个盒子里舀出了一些透明的液体,用刷子十分均匀地涂抹在贝壳上,撒了一些我玩剩的亮片,拿出吹风机吹干后,那些贝壳便光滑得像鹅卵石一样。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眼镜戴上,又拿出一把小刻刀,眯着眼睛,仔细地用小刀轻轻地但又不失力度地刻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一小时后,每个贝壳末端上都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圆圆的洞,奶奶放下刻刀,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白棉线,串了四串风铃,每串下面都挂着三个水滴形的假水晶,奶奶将它们分别挂在一个白色的盘子下,又刷了一些淡蓝色的颜料在贝壳上,又从盒子里舀出透明夜体又刷了一层,吹干后一个风铃吊坠便完成了。一阵风吹来,“叮铃”“叮铃”全家中它的声音最好听。雨天里,它是最干净的,最透亮的;阳光里,它是最闪耀的,就好像一颗星星,一颗在阳光中的星星。
奶奶不仅心灵手巧,还十分爱看书。奶奶每次看书都是无法停下,有时候就连饭都不吃,甚至一天十二个小时都在看书。有一次,我和爸妈出门去游玩,结果我们早上前脚刚走,后脚奶奶就钻进房间,拿起《三国演义》开始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中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于是奶奶就直接睡了。第二天我们回来后,爷爷得知奶奶昨天什么也没吃时,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奶奶这个爱看书的习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这就是我的奶奶,一个心灵手巧又十分爱看书的奶奶。
爱哭的小弟弟
我有一个小弟弟,他非常调皮,整天活蹦乱跳,到处搞事情,让人看见就头疼,但是哭起来,又是那样让人心疼,可怜。
他长着一个圆圆的脑袋,胖胖的脸,脸蛋白里透红,粉嫩粉嫩的,好似风一吹就会刮破。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扬,给人一种很神气的感觉。一对大眼睛乌黑发亮,像两颗亮闪闪的黑宝石,炯炯有神。蒜头鼻下方能说会道的小嘴巴,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露出雪白的牙齿。在这洁白的牙齿中间还缺了一颗门牙,一笑中间就漏气,十分搞笑!
他非常的爱哭!有一次,他们兄弟二人在房间玩“三个字”的游戏。刚开始还欢声笑语不断,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从卧室传来了他们一阵高过一阵的争吵声,声音很快传到我的耳朵,我循着声音来到卧室。只见小弟弟急红了脸,对着他哥哥大声说道:“这个地方是我的,我先来的。”哥哥也不甘示弱,夺回主权,双手叉腰大声吼道:“谁跟你说是你的,你先来的?你看清楚了,哼!”,哥哥边说还边用手指指着他所说的地方,小弟弟被哥哥的架势给吓住了,抢不过地盘,于是马上转变方法——哭,大声地哭。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随着眼睛也红了,眼眶马上湿润了,“滴答”一声,一滴眼泪流出来落在地板上,很快“噼里啪啦”一串一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打在地板上,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条线,嘴巴张得大大的,“哇哇哇’’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看起来那么伤心那么凄惨,让人听得心里难受,不由得可怜起他来。
弟弟哭完,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鼻子都还红通通的,他又好像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立马又开始调皮捣蛋起来。跑到他哥哥躲藏的地方,站在那里,用手指悄悄地向我暗示,告诉我他哥哥躲在那里,因为有了他的提示,我轻而易举就抓到了他哥哥,哥哥得知原因后,恼羞成怒,又对对小弟弟一顿大骂:“你怎么老是这样,破坏游戏规则,你会不会玩呀,不会玩不要玩!”小弟弟看着凶神恶煞,气急败坏的哥哥,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次直接是倾盆大雨,涌了出来,那哭声大到整个小区都能听到.......
这就是我的小弟弟,一个调皮又爱哭的小捣蛋鬼,总是让我们拿他没办法!
抠门的菜市场大妈
陈心辰有的人幽默,有的人冷漠,有的人能干,有的人好吃懒做。每个人的个性都不同,我曾在菜市场见过一位大妈……
她总爱穿着一件红色大衣,胖胖的身材,脸却不大,留着一头短发,更体现出了脸的小。戴上了一副黑色边框眼镜,显的眼睛又大又亮。她鼻子不挺,眼镜压矮了它。嘴唇薄薄的,有些干裂,像两片干枯的树叶,五官怎么看都挺有派头的。
她买菜,总是想买最好的。上次,我在菜带市场和妈妈一起买白菜,看见她也在买。白菜、西芹......我们十分钟就买了五六样菜,再看她,还在一边拿白菜,一边细细看叶子新不新鲜,一边看价格呢!对比了三四家,终于选中一家后才弯着腰,站在白菜架前面又开始仔细挑,一手拿一个,戴上老花镜,不放过一个虫咬的小口子,眼睛都要贴在上面了,还拿起来闻一闻,觉得不大行,放下去,摇摇头又拿起左边的白菜。老板看她挑半天知道她的抠门,挑挑眉去招呼其他客人了。等十几分钟过去,她终于拿了一颗掰掉了好几片叶的小白菜高声喊:“结账!”仿佛完成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今天,我又见到她,只见她穿着红外衣,左手挽着菜篮子,大摇大摆的拿着个大袋子走了过去。还是一家一家挑、看过去,选中后就开始挑菜了。只见她皱着眉,睁大眼睛挑了十几颗包菜。我意外极了!想着:她今天终于大方一次了吗?出于好奇我等到了她挑完。她装好十几个包菜,一把摘掉眼镜,把袋子往帐台上一放,重重的一声“碰”,伴随着她的喊声:“结账!”老板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夸赞道:"今天您买这么多菜啊!”“25元。”我想25元是打折价,怪不得她买那么多,吃得完不!正想呢,突然见她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瞪大双眼说:"啊?这么贵!”我这才意识到,她又要开始砍价了。十几颗,一颗一块的价她还砍。唉,我不禁摇摇头。这时老板愣了一下,无奈地说:“大姐,一颗两块的价了,真的减不了。”她呸,吐了一口唾沫说:“一颗要两块还便宜吗,抹零!”老板皱着眉说:"真减不了,今天还是打折价,平时贵一些,都给你减了呀!”她看老板不同意,眉头一皱,熟练地拿出了一直带着的小板凳,往地上一放,一副不减不走的样子。老板看她这样,只好说:“那减2块,23元吧!"而她,一句话不说,摆出一副臭脸来,一动不动,看了就知道她不同意,“22元。”“不行!抹零!”“卖不了!”只见她眉头紧锁,眼睛紧紧盯着老板,抿着嘴巴,那锐利的眼神,好像要把老板看穿。
这时围观群众也多了,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老板看这样下去会影响自己生意的,虽然不甘心,但最后还是一咬牙说,"好好好!走,下次别来我这买!”大妈这才说,"早说吗!”脸上的表情也以极快的速度几秒从一副臭脸到喜笑颜开,从包里掏出了钱,一把提起菜篮,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这就是她,一位抠门的人。
泥人张
在我老家附近,有一个捏泥人特棒的老爷爷,他捏泥人的手艺堪比《俗世奇人》里的“泥人张”,他60多岁了,头上有些白发,深深的皱纹爬满了他的整个面孔,额头、眼角、嘴角,像一棵老树枝干。他身穿一件藏青色的中山服,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暗红的嘴巴。他脚上穿着一黑色的布鞋,留着稀疏的长胡子。身材瘦高,手臂较长,手上长满老茧。背微微有点驼,手背上的青筋像一条条泥蚓。
有一次,我去玩的时候,发现他正在为一个小女孩捏金鱼。只见他先从盒中取出一块红泥,东捏捏,西按按,不一会儿,金鱼的身体就捏成了。接着,他又取出两块黑泥搓一搓,用大拇指轻轻一压,两颗又黑又大的眼睛已经镶上去了。最后,老爷爷将一块红泥揉捏成剪刀状的尾巴,往金鱼身上一压。一条活灵活现的小金鱼就出现了。
这边刚完工,那边马上又有人请老爷爷捏猪八戒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大声“叫好”,有的拿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有的在包里数钱。只见老爷爷不慌不拉地为把白色和土黄色的泥如搓面条一样掺搓在一起,捏猪八戒的鼻子;接着,用黑色的泥团揉成小圆球做眼睛;然后从木盒中拿出红色的泥做嘴巴……那双手长满了老茧,却灵活自如,短短几分钟内。猪八戒的身体,四肢,还有袈裟、九钉耙一一成形。只见月猪八戒的鼻子突出来,那大大的耳朵正好安在头上,大大的肚子“挺”了出来,黑黑的僧鞋正好“套”在脚上,九齿钉钯按在扁上呢!捏好了以后, 老爷爷把“猪八戒〞举起来,大叫“卖猪八戒泥人,一个只用5元。”众人抢着要卖买,一位阿姨说:“我出3倍价买下来。”众人吃惊极了,但是老爷爷却毫不犹豫地说:”不行请大家排队,我不为了钱多而坏了规矩,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再给你捏一个。”众人对老爷爷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这就是一位平凡的老爷爷,他没有很出名。但他用自己的手艺把欢乐带给了无数的人。
垃圾箱管理员
楼下又传来刺耳的叫骂声,像平空炸起一颗响雷,撕破了小区的宁静。原来又是楼下的垃圾站管理员在厉声呵斥丢错垃圾的人。
这位管理员可是我们小区的大名人。她身材中等,穿一件橙色马夹,常在马夹里边套件梅红色毛衣,黑色长裤,总爱卷起袖子,几乎不穿裙子,看起来十分干练。一头微卷短发,染着时髦的酒红色。头发总梳得整整齐齐,丝毫不见凌乱。脸上布满皱纹,大眼睛,双眼皮,眼睛下有很深的眼袋,脸颊旁的法令纹像一道道深沟。当她凶起来的时候,脖子上,手上,一根根青筋暴起,似乎血液就要从里面喷涌而出。手里常拿一铁夹,像英雄佩剑,李小龙拿双截棍一般几乎是“铁夹不离身”。人们一但在小区里提起她,便常道“很烦。”“讨厌的老媪,一天到晚吵没停”“真爱叫!”
一天早上,一个小年轻去投垃圾时,把大骨扔进厨余垃圾,她便用那不标准的带着浓重闽南腔的普通话嚷道“憨仔!这么简单都分不好!”说完便骂骂咧咧抓起手里的铁夹子在垃圾桶里比划里比划去,耍着“铁夹功”——右手用铁夹夹起大骨,敲敲其他垃圾桶的盖子,然后放进去。左手叉着腰,咄咄逼人地呵斥那人一顿,再开玩笑的说“人家厨余垃圾待那好好的,你非要弄根大骨去欺负人家,过分了!”那年轻人十分不悦,大声道:“一点点垃圾,也要斤斤计较,我偏要这么扔”。老媪十分生气,剪刀脚,叉着腰,抓着夹子指着那人,手上脖子上青筋暴起,一顿连炮珠机关枪似的怼过去。那人又气又恼,强词夺理,却被老媪的语言和气势不断镇压。老媪理占上风,年轻人理亏,做贼心虚,硬着头皮吵到中午才灰溜溜地回家。
若是分错垃圾时给她逮着,跑也不是,和她说话也不是。若是扔完就跑,下次给她逮着,保准再给你上一节“生动形象”的垃圾分类课。但要是分类清楚,她便会“狠狠”的表扬,生硬的“讲解”就变成了慈祥的提醒。和周围的拾荒人分享“这个人分类的不错啊!”有些人难免有点高兴—“百年难得一遇”的表扬。而大部人可不管那么多:垃圾就是垃圾,骂或表扬,全部能“选择性耳聋,习惯性冷漠”。从我搬来这里便是这样,无论刮风下雨亦是这样。
一开始,我也十分讨厌她。直到一件事的发生。一天早上我早早醒了。那时才凌晨六点左右。又听到楼下熟悉的水声,那会是周末,我打开窗要一探究竟。我傻了,天没亮,她便去打扫垃圾站。只见她拿着水管,冲着地板,再用扫把扫一扫,水流不大,地上泥沙却全部被冲走,就这样冲。水全部流入一旁草坪,怪不得那里的灌木都长得不错。我十分惊讶:“原来每天早上都是她打扫时发出的声音。”又有些疑惑:“今天是周末,她都不休息吗?”睡眼惺忪的我又回去睡觉了。等我九点多醒来,妈妈叫我下去扔垃圾时,她还在清洗。她把分得不对的垃圾挑出来,把厨余垃圾的塑料袋拣出来,把掉地上的垃圾也捡起,直到都干净整洁为止,她才满意地点点头。嘴里仍在叨着丢错垃圾的“憨仔”。接着,她又拿起夹子,继续检查垃圾桶的分类情况。常人用夹子,都为不弄脏手,像生锈的机器般生硬。她用夹子,上下翻飞,纯熟无比,快如疾风,准如鹰击,每招每式都恰到好处。来帮忙的志愿者,直接用手都比不过她。这时有个拾荒老人过来,她便把可回收垃圾里的纸皮特意挑出来给老人,若老人推辞,老媪便道“免客气!免客气!拿去拿去。”硬是塞给老人。我这被这一幕折服了,没想到在她看似雷历风行的外表下,竟是如此细致、善良、热心。从此后,我分类垃圾也更认真了,总是提前在家就分类清楚,尽量配合她的工作。
这便是我们小区,尽职尽责的垃圾站管理员。虽然很多人对她有误解,但她浑然不觉,也毫不在意。仍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为小区的垃圾分类工作贡献自己的力量。
我的“虎”妈
妈妈的脸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高兴的时候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发怒的时候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总是让人始料不及。这不,今天她又发脾气了。
这天,康老师布置了一篇《楚辞》四段背诵作业,要求星期日前必须背完。妈妈每天都会问我一遍背完了没有,而我却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直到星期六晚上快睡觉了,我才懒洋洋地拿起《楚辞》趴在床上漫不经心地开始背诵。背诵的时候还三心二意地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儿又摸摸玩偶。忽然,妈妈从我的房间门口走过,恰巧看见我心不在焉摸鱼的样子,立时她的脸由晴转阴说变就变,向我直冲过来。只见妈妈眉毛上扬皱成了倒八,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仿佛冒着熊熊的烈火,双手往腰两侧一叉,带着满腔的怒火,冲我怒吼道:“都快10点了,还不抓紧时间,每天都这样拖泥带水,以后上初中那么多科目,怎么办?……”那样子吓人极了,真像一只凶神恶煞的大老虎,恶狠狠地看着我,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吃了一样。妈妈气得直跺脚,呼吸急促,不停地喘着粗气。吓得一旁的我,低着头,拽着衣角不敢正视妈妈的眼睛,只敢趁妈妈不注意,小心翼翼地偷偷瞄一眼。只见妈妈脸胀得通红,再次对着我劈头盖脸怒吼道:“今天你就是不睡觉也必须给我背完,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大声吼完后,把门一摔跺着脚从房间出去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背诵不然待会不是被吼那么简单了,免不了吃一顿衣架炒肉。
虎妈不仅要求高,对成绩丝毫不马虎。还有一次,就在上周,数学模拟考只考了80分,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家,一进门妈妈便急切地问:“这次考了多少分?”我把头低得低低的支支吾吾地说:“8…80分。”一听到我的成绩,妈妈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下一秒火山喷发了。“周末叫你复习!你复习了没有!就这么点分数,你期中考想考多少,不及格吗!”我被批得眼眶发红,在妈妈的虎啸狼吟中,我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任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不敢反驳一句,因为我知道,如果反驳了,等待我的便是一场更猛烈的暴风雨。
瞧!这就是我的“虎”妈,听了我的描述,你们是不是觉得她很“凶神恶煞”,其实不是啦!在我的心里,她长得可漂亮了。月牙弯似的眉毛下镶嵌着温柔中透着些许严厉的眼睛,一头不长的黑发因为操劳加杂几痕银丝,虽称不上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妈妈,但在我心里她绝对是世界上最美的虎妈。
煎饼阿姨
煎饼阿姨是一家在菜市场卖煎饼的老板。煎饼阿姨的身材不胖不瘦,十分匀称似乎多吃一点则显胖,少吃一点则显瘦。与她的身材不同的是她身上总是穿着奇特,要么就是穿着红裤子黑衣服,要么就是黑裤子红衣服,一年365天,几乎每天都这么穿。她的脸黑黑的,眼睛扁扁的,肉肉的鼻子,红润的嘴唇上肉嘟嘟的脸,脸上最耀眼的是额角那块不小的划痕,据说是阿姨小时候玩刀被划伤了,成了煎饼阿姨的标志,可以用煎饼阿姨称呼她。
有一次我去菜市场,看到煎饼阿姨正在做煎饼,我走过去瞧了瞧,阿姨拿出橡胶手套,伸出手戴上,只听手套发出几声“吧唧吧唧”那声音挺像几个人在窃窃私语。只见煎饼阿姨往盆里倒入一大包的面粉,倒入水后,就用那粗壮有力的大手拼命按压着面粉,只见她的手上青筋冒起,好像里面的血要被挤出来似的,面团像个圆圆的白白的,好像一间小小蘑菇房。随后阿姨又拿出几根小葱放在板上,然后拿出两把菜刀一手一把,只听见,咚!咚!的声音,阿姨把两把菜刀轮换来切,不一会儿桌子上只剩下一堆切得薄如纸的葱花了,把葱花洒在面饼中放火里一烘,我看见那火炉里的煎饼迅速膨胀,这边突起一个小圆块,那边又突起一块,面皮呈现焦黄,还没等面皮出炉那香味已传到了一万八千里,端出来就是一张张美味可口的煎饼了。
刚端出来不久就有了一群人围了上来,各要三元一份的煎饼,阿姨不慌不忙地听着,听完后就拿出切刀轻轻划了下,开始切了“嗒!嗒!嗒!”那声音飞快响起,阿姨的动作也快如闪电,只要一下两下的工夫,阿姨就通通把五份煎饼摆在台前了。
我记得那天,阿姨不在店里只留下一张名片,有几人过来,看到厨窗里那美味可口的煎饼拨打了阿姨的电话,我清清楚楚地听见阿姨的声音说着:“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到!”等了一会儿,我看见阿姨提着包匆忙地跑来,即使那么匆忙手法还是那么快,“达!达!达!达!”那切煎饼的声音宛如优美的琴音,美妙、好听极了!引起了许多人的围观。
煎饼阿姨虽普通,但是处处都带着奇特,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不过这些人都得靠我们仔细的观察,观察人中的奇特。
“破坏大王”弟弟
弟弟的头发并不全黑,因挑食而有些许棕红色的发梢。他的眉毛浓密,很有型:由内向外渐渐变浓,好像一个向上的山坡。弟弟有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形似桃花花瓣,黑葡萄般的瞳孔嵌在里面,为这张面孔增添了些灵气。那高挺的鼻梁,有几分成熟之气。但一眼望去,显眼的嘴角一颗小小的痣,随着说话的口型,忽隐忽现。他的嘴唇很厚,充满水分,显得粉嫩又有光泽。
他喜欢穿一件黑衬衫,穿的时候总要把衬衫一角拉到裤子里,再套一件牛仔外套,配一件牛仔长裤,他仿佛成立真正的牛仔。弟弟长得虽颇为斯文,但破坏能力可谓极强。每天不弄坏个东西他的手就痒痒。而且每次“作恶”的方式都独一无二,令人哭笑不得。
记得一次,我不小心将一个“不良人”的瓷质手办放在弟弟面前,就被他给盯上了。我回到家,只见这家伙拿着手办,往桌上一磕,竟像磕鸡蛋似的把手办少女的脑袋磕了下来。我气愤不已,可他却跟没事一样,哼着小曲玩玩具去了。
这种事我早已习以为常,可这件事,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
这天,我买的桌面清洁器到了。卖家精心的将它装在一个塑料盒里,塞上海绵,包在快递箱内。“这次这么安全,应该不会被弄坏吧。”我心想,并将快递箱放在弟弟面前。小家伙瞬间盯住快递箱,就好比猫盯住老鼠。果然,弟弟小跑过来,对着箱子转了一圈,眼睛死死箱子,好像在检查一个可疑物品。“哈—”忽然,他大喝一声,猛地往上一窜,飞起一脚,将箱子踢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弟弟也不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他闭上眼,抱着手,一脸嚣张。“姐姐,跟我斗,你还太……”话未说完,弟弟睁开眼,愣住了。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面前,箱子完好无损,箱上的胶带紧紧的粘着,似乎与箱面融为一体。箱角四四方方,好象一把锐利的刀,一下子把弟弟嚣张的气焰削得无影无踪。我得意极了,叉着腰,笑道:“哎呀,跟你姐斗,你还是太嫩了。”弟弟听后,呆呆地愣在原地。我又捂着嘴,偷喜一阵,便出门去了。殊不知,是我太嫩了。
十分钟后,我推开家门,直接被弟弟的举动惊得愣在原地。这小子平时干什么都满,今天的理解能力怎么这么强。十分钟后,这家伙跑东跑西,询问家长,竟飞一般地理解了什么快递,怎么打开等等。只见他搬着小板凳,放到柜子前,又推来一家高脚凳,放到小板凳前。弟弟站在这些东西面前,发觉自己太矮了,小板凳又太低了,完全拿不到柜子顶层的钥匙。“怎么办?”见他架着手,托着腮,我不禁想。忽然他一跃而起,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弟弟跌跌撞撞地跑到鞋柜前,将妈妈的高跟鞋取出来,放在地上。随机把自己的脚伸了进去。一站,一挺腰。高跟鞋对他来说太大了,颇为滑稽。弟弟蹬着高跟鞋,像初学走路的小孩一样,一摇一摆地向柜子走去。只见他,扶着柜子,勉强登上了自己的板凳,紧接着,像攀登悬崖峭壁一般,先是抱紧高脚凳凳面,把两条小脚悬空,一踢——高跟鞋掉了下来,再一踢,还是没够着凳面。我“噗呲——”一声笑出声来,。怎么看都想像马戏团的“空中飞人”。最后一踢,那一瞬间,碰到了凳面,没想到弟弟反应速度这么快,一下子用脚紧紧钩住凳面,身子往前一用力:“这不上来了嘛——天真的姐姐!”弟弟自言自语着,完全忽视我的存在。
弟弟一举取到钥匙,往快递箱上一划:“嘶——”快递箱被打开了。弟弟一下子把里面的海绵一窝蜂的掏出来了,双手夹着塑料盒,高高举起,“拿到喽——”他似乎正庆祝着胜利。可很快,他就放下手,皱起眉思考起来。“哼——这家伙绝对打不开”,我心想,“这个包装可是要用螺丝刀拧开的,他再聪明也想不到”。一想到这,我心中狂喜,借着这是,好好杀杀他的狂气。弟弟先是用手用力掰着,脸涨得通红,腮帮子鼓得大大的。半天了,这孩子连一道缝都没有打开呢。里面蓝色的桌面清洁器崭新崭新的。灯光照射,反射出一道亮丽的光来。“哼,这次看你怎么打开”我心想,心中不免得意。“果然,这小子还是不够聪明。”单很快,我便不这么想了。弟弟将塑料盒抱到客厅中央的一张实木桌几旁。只见他搬着桌角,用力一抬,脸涨得通红,额头直冒汗。“啊——”他大叫一声,本以为可以一下举起,可花了半天时间,脸上青筋暴起了,才举了一点点。弟弟失望极了,一松手,“啊——”一声惨叫,“砸到脚了!”他一急,用力一拽,才把脚拔出来。弟弟生气了:“不可原谅!”他大叫一声,双手掰着桌角,用力一抬,似乎要把桌子掀翻在地一般。这一掀可不得了,桌子被抬了起来,露出了空挡。我惊讶极了:“这小子怎么变得力大无穷了?”弟弟一看,喜出望外,“嘿嘿——”一笑,顺脚把装桌面清洁器的盒子钩了过来,再轻轻用脚一晃,盒子自然地滑到了桌脚下。弟弟见状,马上放下手,只听“砰——”的一声响。弟弟看也不看,自信抱着手,扭着屁股。“这回你还不碎?”他自言自语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可他一睁眼,瞬间阴下脸来——嘿!这盒子神了,居然没压碎!弟弟定住了,气愤极了,眉头皱成了“川”字,牙齿相互摩擦着,似乎能听见“咯咯”声。那一瞬间,弟弟似乎对桌子发泄仇恨似的,一跃而起,跳到了桌上,各种踩踏:一会在桌子中央用力跺脚,一会在桌上游泳似的滑着。
可玩着玩着,弟弟就把盒子的事忘了。他简直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中无法自拔,到后面,竟然唱起了《爱如火》。“心在跳……如烈火……”他含糊不清地唱到。我无语了,平时叫他跳舞唱歌比什么都难,现在却信手拈来。只见他摆着脑袋,双手握拳放在胸前,撅着屁股,曲着膝盖,双脚成内八字,接着一扭头,一摆手,一挺屁股,转着圈,活像一把旋转的椅子,又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爱如火,照亮我的心窝——”弟弟越唱越来劲,声音大得八千里以外得人都能听见,而桌脚下的盒子呢?随着桌子的晃动,发出“嘎嘎”的声音,里面的桌面清洁器也一摇摇,盒盖上,似乎已经出现了裂痕。
弟弟越来越激动了,面红耳赤,眼睛眯成了月牙,鼻子也有了皱纹,那张小嘴似乎已经张到了极限。他又换了个姿势:弯着腰,手放在大腿前,一交一叉,整个身子随着歌摆动着。忽然,歌唱到了高调,弟弟的情绪也瞬间高涨。“茄子——”他一跳,正好跳在桌角上。“咔嚓、咔嚓——”盒子实在无法承受弟弟的重量,直接裂开了,而桌脚随之陷下,把桌面清洁器压开了花。弟弟听见那声巨响,低头一看,见盒子已经裂开,喜不自胜,连忙跳下来,将已经四分五裂的盒子移开。“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他激动地搓着手,一看——什么嘛?一个破机器啊。他失落极了,拿起清洁器,看了两三眼。“无聊……”他一撇嘴,一转身,直接把清洁器扔了出来。“不要啊”刚才一脸惊讶的我,瞬间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可已经晚了。清洁器重重地砸在墙上,又重重摔在地上。我的心,似乎被重重地当头一棒。待我跑去查看时,清洁器已经没救了。它的一块表皮掉了下来,里面的电线蜂拥而出。我轻轻一碰,清洁器直接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把整个机器一分为二。我先是震惊,然后生气,拿起一根棍子就朝弟弟奔去,弟弟一看不对,拔腿就跑……
晚上,我哭了……弟弟也哭了……